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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红与黑 (tbc...) by blea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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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0 14:33: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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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废话:情节各种有爱!


正文:

除了篮球,流川枫的眼中多了一抹红色。

世上奇怪的人很多。人生总是能碰上几个出格的,不合乎常理的人。这样的人,流川枫不是没有遇到过。但他从来都是斜睨,不屑一顾的。

有什么能比篮球有趣呢?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计其数,向他示好的人更是如过江之鲫,那又如何?当他注视着那群女孩子害羞腼腆的神态时,他的心像一座冰山一样,不为所动。

不过是喜欢他这副皮囊而已,又或者迷恋他打篮球时所谓华丽的姿势,这些外在的浮华,流川枫统统都不稀罕,人就是这么肤浅的东西。没什么值得在意,除了自己的心。

只有打篮球才是自己一生的追逐,为此付出,无怨无悔。

在众人的追捧和热烈的目光下,流川枫有惊无险地升上高中一年级。他早已经习惯练球时耳膜旁鼓噪的加油声,不管是喝彩还是女生的花痴声,在他听来都无异于田畦中的蛙鸣,与自己何干,只要手能触碰篮球就够了。

他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眼中只注视着篮球,心无旁骛。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直到一个叫樱木花道的笨蛋的出现。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悄然间驻扎了这个身影,生根发芽,甚至连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

红色的头发,太过显眼,惹得流川枫无端的不快。

如果非要给流川枫这十几年的人生下个定义的话,那么用一帆风顺来概括应该是最合适的了。他出生在一个中产之家,衣食无虞。唯一的爱好是篮球,父母开明地支持他发展兴趣,并没有横加阻拦。虽然不爱学习,但每次都有惊无险地能够顺利升学,篮球之路也因为学业的通畅而走的更加顺遂。更不消说他那出众的外表和寡言少语的沉稳性格为他带来的高人气,无论是在同学师长面前都相当吃香。就算他一直都目中无人,仰慕他的人却不在少数。

人对于强劲的,有实力的人总是仰望敬畏的,这是铁一般的定律。流川枫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溢美之词,夸赞他的容貌,惊艳他的球技,欣赏他稳健的作风,甚至到了耳朵生出老茧的程度了。虽然他无意夸耀,也并不引以为傲,但有人倾心还是让人心生愉悦的。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他的篮球越打越好,他也越来越不满足。他希望升入高中后能够和更加厉害的对手比赛,能够一次又一次地挑战自己的极限。

只有那个红头发的,让他的心产生了一丝颤动。让他意识到除了篮球之外,还有有趣的东西。

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天台上,几个不知好歹的三年级学生惊扰了自己的美梦,无例外的要让他们吃点苦头。流川枫摸着脑袋正在考虑到底是在天台上继续睡呢,还是换个地方时,那个红脑壳闯进来了。

大大咧咧,蛮横又无畏的家伙,像个白痴一样。

“老板,拉面的钱记在账上,哈哈哈哈”摸着红脑壳,不顾老板涨红愠怒的脸,樱木花道腆着身子从居酒屋里走出来。

“好饱好饱”打着饱嗝,樱木花道想着接下来去哪里打发时间。

自从加入篮球队后,像今天这么清闲的日子还是少有。上个星期市内刚刚举行过小型的友谊赛,安西教练特地放了篮球队一天的假。

虽然友谊赛中,只上场了五分钟,而且差点五罚离场,不过自己的英姿似乎烙印在了晴子的眼中,这就够了不是吗。

樱木花道想起自己的独门绝技,铜墙铁壁的阻拦。这个是天才篮球手的绝技,像流川枫那种半吊子的程度是永远都不能掌握跟领悟的。

啊啊啊,为什么这么好的日子要想起流川枫那个家伙啊?樱木花道哀叹地踢开脚边的小石子,偏偏樱木军团的其他人今天都有事。洋平回老家了,高宫,野间和大楠去参加什么相亲会了。高宫望粗噶的声音似乎还回绕在耳边:“樱木你不是有晴子了么,跟我们凑什么热闹啊,相亲会不是闹着玩的。”

这群可恶的家伙,算了,干脆去打柏青哥好了。樱木花道怏怏地想着。身边忽然经过几个穿着湘北校服的高中女生,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什么。

“好激动哦,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流川枫打篮球兴奋的浑身发抖呢。”

“是啊是啊,打听到流川枫每个星期都会在公园篮球场打篮球后就一直来盯梢了,流川枫最帅了。”

“听说陵南的仙道有时也会过来哦”

“啊啊,好棒啊!”

流川枫……樱木花道停住了脚步,目送几个女生远去的背影,似乎找了更有趣的打发时间的消遣了。

世界上有人天生是天之骄子,有人则命运多舛。樱木花道就属于后者。先不说初中时被五十个女生拒绝的惨痛往事和磕磕碰碰,濒临退学的学业,光是那个只剩自己一个人的家,就已经是樱木花道不愿意触及,永远的伤痛了。

好在樱木花道是个乐观开朗的傻瓜,就算买不起篮球鞋,就算每次吃饭都只能厚脸皮的赊账,就算天生一头红发,显眼招惹是非,就算晴子眼中目前只有流川枫那只狐狸。那也不能碍住樱木花道一分一毫,因为希望永远在前面。他相信总有一天,晴子会把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注意到他。

当然,探听敌情是相当重要的。樱木花道决定跟着这群女生去看流川枫打球。

尽管不想承认,但流川枫的实力远在他之上,只要一天他还比不上流川枫,那么晴子就永远不会真正地注意到他。

说起来,第一次见到流川枫的时候就很不爽他,那一头锅盖一样的西瓜太郎式的发型算什么啊?黑油油的头发看了就碍眼,比自己的红色头发还要讨厌。

日暮西斜,天边还挂着赤红的晚霞,乳白的月牙已经探出尖尖角,隐藏在橘色的云雾后头。

公园篮球场的路灯啪地开了,投下一片水漾的光晕,给篮球场披上了一层光亮的外衣。到了这个时候,篮球场上依然人头攒动,连附近散步的人都被吸引过来瞧个究竟。

“呀呀呀呀呀,流川枫我爱你!!”

“好帅啊,仙道你太棒了!”

类似这样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一群女孩子围堵在铁丝网内外,满脸仰慕地望着篮球场上迅捷的两个身影。

至于第三个身影,顶着一头红发的那个家伙似乎就不太受欢迎了。在灯光的照耀下,那头头发鲜红的仿佛滴出血来。

“真讨厌,那个红头发的看上去就很凶。”

“他一定是嫉妒流川枫和仙道,你看他好像会打人的样子。”

几个女孩子小声地讨论着,就在刚才樱木花道打掉了仙道手上的球,露出了得意地笑容。这个场景引起了女孩子的不快。

事情追溯到几个小时之前,跟随着高中女生来到篮球场的樱木花道,一上来就被流川枫的一个精准的三分球震撼到了。要知道樱木花道到现在也只勉强会三步上篮而已。

篮球场上围了几个女孩子,穿着不同的校服,看来流川枫声名在外,在各个学校都有粉丝存在。微妙的差距感在心中化为一把无名怒火,樱木花道拨开围观的女孩子,粗鲁地走进篮球场。

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飘扬,当第N个投篮射中后,流川枫终于停下来喝了一口水。只是一眼,他就瞥到了蹲在场边的那个人。

男人挑衅地对自己伸出了舌头,那一瞬间,流川枫有点焦躁。这个笨蛋,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决定无视他后,流川枫默默地再次拿起篮球。

樱木花道彻底被流川枫激怒了,他站起来咻地跑到流川枫旁边。

“喂,你这个混账,故意装作没看见我吗?”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死狐狸时特别容易上火。

流川枫连看都不看他,用手转球。

樱木花道的头上快要燃起火来了,可恶,这个死狐狸居然视而不见,他居然敢这么对老子。樱木花道最受不了就是他这副要死不活,看不起人的样子了。真想好好地教训这个臭小子一顿。

龇牙咧嘴地时候,意外地听到了一个声音。

“哈,樱木君也在啊,真是意想不到啊。”

这个声音是?樱木花道循声望去,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梳着刺猬头的男生站在一旁。

又是个讨厌家伙,樱木花道心里这样想着。

仙道放下随身携带的包,掏出篮球,笑嘻嘻地说:“看来气氛不是很融洽啊。”

“既然那么难得,不如比一场?”仙道眯着眼睛提出建议。

樱木花道愣了一下,流川枫依旧是处乱不惊,没有任何表情。

倒是女孩子们像炸了锅似地欢呼,不停地起哄叫好。仔细听听似乎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流川枫的亲卫队,一派是支持仙道的死忠粉丝。两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唯独没有人樱木一个人无人问津。

“哎呀呀,真头疼呢。”仙道摸着头,回去看了一眼女孩子们。女生中立即又爆发出震天的花痴声音。

樱木花道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真想把这群聒噪的女人扔到外太空去,仙道这个刺猬头就算了,为什么连流川枫那个死狐狸都那么受欢迎啊,为什么?

“好啊!”樱木花道咬着牙答应了提议。这群有眼无珠的女人,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天才的实力!

一直木着脸的流川枫,似乎微微动了动嘴角。

真有趣。

流川枫扔掉手中的球,走近仙道和樱木花道,目光掠过仙道,直接和樱木对峙,空气中隐隐地有着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

“看来你是同意了。”仙道有些苦恼地说,这个流川枫,平时冷静镇定得像个冰山,只有遇到樱木花道时才有一点反应,这就叫做宿命的两个人么?

“怎么个比法啊,刺猬头?”樱木花道不耐烦地问。

“规则很简单,一个人控球,另外两个人就去防守,在一分钟之内如果投不进那么就轮转给下一个人,控球方在规定时间能投进一球就算胜利一次。如何?”

“哼,没问题。”樱木花道擦了一下鼻子,嘴角咧开自信的笑容。

流川枫唔了一下算是同意。

第一回合控球方是仙道,流川枫和樱木花道防守。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在玄关脱掉鞋,樱木花道赤着脚走进内室。

房间里照旧没有开灯,樱木摸黑从冰箱里去取出冰水,仰头咕噜咕噜的喝着。客厅里只有老式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响着,打破了死物一样的寂静。

房子里空荡荡的,黑黝黝的简陋家具隐匿在黑暗中,像是潜伏的妖兽一般。樱木一瞬间觉得心情异样的恶劣。

妈的,低低地骂了一声。樱木花道走进浴室冲澡。扭开龙头冲澡,水流哗啦啦地淌下来。樱木花道借着冲下来的水流平静了情绪,脑子里翻腾的是今天的比赛。

结果显而易见,他一个球都没进。不管是流川枫还是仙道,他都拦不住。他尽了全力去联防,也的确一地程度上阻止了对方的攻势,甚至截下了好几个球,然而终究抵挡不住来势凶猛。

这场比赛,他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和那两个人的差距。然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当轮到仙道和流川枫防守时自己的束手束脚和无能为力,不管怎么做都无法跨越一步的那种无力感让樱木花道整个神经都要崩坏。

疼恨这样无能的自己,恨不得在地上敲一个洞。

比赛结束后,樱木花道是有点恍惚的。激烈的比赛后整个身体都疲惫不堪,巨大的差距感加深了浑身的无力。

“喂,要不要一起吃晚饭?”仙道跨上山地车,背着大大的包,问樱木花道。而流川枫也已经收拾妥当,穿上黑色的夹克,推着车注视着这边。

“哈?”反应过来了,樱木花道的野生直觉全开。“刺猬头你要请客吗?”

“没问题。”

“哈哈哈哈哈哈”樱木花道缠上仙道的脖子,夸张的笑着。“早说嘛,你这小子,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流川也一起去吧?”仙道转过身来问流川枫。

虽然很想说狐狸就免了吧,但毕竟不是自己请客。樱木犹豫了一下准备以眼杀人,用犀利的眼神逼迫死狐狸,让他知难而退。

只可惜,似乎起到了反效果。流川枫冷冷地对视着樱木递过来的卫生眼,毫不畏惧。

“好啊。”流川枫吐出两个字,白痴受挫的表情他很乐意再看一次。

结果三个人一起去了公园附近一家味道很好的居酒屋,那家的烤鸡肉串和猪肝面声名在外,仙道点了一堆定食。樱木花道当仁不让地点了猪肝面和炒饭,后来又追加了可乐饼和鸡翅,吃得不亦乐乎。

流川枫则要了一份豚骨面,三个人默默地进餐。一时间气氛相当地安静。

一向吃饭神速的樱木花道在消灭了所有的烤串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舒服地直打饱嗝,眼睛也笑成了咪咪眼,拍拍刺猬头的肩膀。

“想不到刺猬头你这么大方啊,你人也蛮好的嘛,哈哈哈哈。”

仙道表示毫无压力。“要不要再追加?”

“不用了,已经吃饱了。”樱木用手指指肚子,满意地瘪嘴。

一旁的流川枫还在吃面,喝汤。死狐狸吃饭似乎相当秀气呢,啧,有种不好的预感啊,樱木花道紧张兮兮地想,不能让晴子小姐看到死狐狸吃饭的样子,搞不好会对狐狸更加痴迷的。今天的比赛虽然死狐狸占了一点点的上风,但以后一定会被本大爷踩在脚下。吃饱喝足的樱木花道开始胡思乱想。

酒足饭饱后,三个人踏上了回去的路。仙道在电车站点前和另外两个人分手,似乎住方向是相反的。倒是樱木和流川一直都走的是一个方向。

积怨已久的两个人并排走着,一时无话。樱木花道更是恨不得会飞才好,跟狐狸呆在一起实在是太难受了。

“喂。”

嗯?樱木花道蓦地停住了脚步,死狐狸似乎在叫他。他回过头去,流川枫就站在他身后半米的地方盯着他,狭长的眼睛像是有磁力一样,樱木一瞬间转不开眼球。

叮当叮当,列车轰然作响的开过去,强白光的探照灯四处梭巡着,雪亮的光一下子打过来,樱木被光刺的睁不开眼。

混乱中,感觉有人碰了一下自己的脸。电车的声音远去,强光咻地消失。四周又归于黑暗。五月的晚风轻轻巧巧地吹着。

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吗?眼睛承受过白光后,总算又渐渐地习惯了黑暗,樱木迟疑地想着,或许真的是错觉,眼前还站着一个讨厌的家伙不是么?

“你的脸,受伤了。”低沉的声音像藤蔓一样,忽然缠住樱木,爬上皮肤。

脸?樱木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左侧有擦伤,那是今天打球时,为了救球而弄上的。这点小伤,家常便饭,对樱木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对,这么说来,刚才果然不是错觉,是这个家伙碰了自己吗?

睁圆双眼,樱木花道似乎看见流川枫笑了一下,那狭长的眼睛微妙地弯出一个弧度。

“果然是笨蛋。”

等樱木花道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准备揍上一拳时,流川枫已经骑着车远去了,他敞着的外套被风鼓起,像两肋中伸出的翅膀,那瞬间樱木以为流川会飞上天去。

“混蛋,耍什么帅啊。”樱木嘀咕着,摸了下自己的脸,那手指的触感好似还留在脸上。

脸有点热。

热水浇到脸上有些刺疼,樱木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的确是擦伤了,由他去吧,反正经常性的受伤,不受伤反而有些不习惯。穿上白色背心,樱木花道打开窗户,躺上床。

迎着月光,樱木花道张开双手,这双手在几天前曾经被晴子握过,当时幸福的感觉直到现在还洋溢在心中,久久不能消散。晴子是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真心对自己的人,就像一道光。

想留住这道光,所以为她打了篮球。篮球的确是很有意思没错,但如果哪一天不打了或许也并不遗憾吧,反正自己只是为了晴子小姐而已。

把手掌翻转过来对着自己,正中的纹路延伸到一半忽然断了。樱木看着这根纹路,想起臭老爸说的话。

“臭小子,你的生命线从中间断掉了啊,这可不好哦,哈哈哈。”

“死老头。”樱木翻了个身进入了梦想。

或许,真的不能长命呢……

闹钟第三次响起,被窝里露出一颗黑色的,睡得乱蓬蓬的头发。

流川枫一脸惺忪地坐起来,按掉叮叮叮响个不停的闹钟,时间是早上六点十分。

早晨的风凉凉地,像一双无骨的手轻抚过脸庞,流川枫骑着脚踏车穿过熟悉的小巷,耳中塞着耳机,电子吉他的声音哄哄地响彻耳畔。

跟往常一样,篮球场上一个人都没有。拿出包里的篮球,流川枫摘下walkman的耳机,呼了一口气,开始早晨例行的练球。篮球场上响起了砰砰的篮球声,偶尔路过的晨练的人,一扭头就能看到篮球场上奔跑的修长身影,还有在晨光中飘扬的黑色头发。

与此同时,樱木还在熟睡中,他吧叽了几下嘴巴,翻了个身又昏沉沉地睡去。

七点十分,隔壁邻居家的养的狗开始叫个不停,樱木花道翻来覆去,用被子蒙住头,眉头拧成麻花状。

七点二十八分,樱木终于准备起床,挠了挠头发,眯着眼睛去刷牙。

七点五十分,拿起几天前买的碎面包干,樱木花道套了件T恤就出门了。一头火红的头发被初升的太阳照的红彤彤的,路过隔壁的栅栏,樱木恐吓了一下早上闹腾的狗,可怜的秋田犬被他一脸凶相吓得噤声。樱木想了想,丢了两块面包干过去。

八点十五分,流川枫坐在座位上开始打盹。而樱木花道正在K高宫望新买的杂志。

八点三十分,湘北高中的上课铃声响起,第一节课开始。流川枫正式进入梦乡,梦中他正在和X对峙,比赛情势十分激烈。一年七班的船尾老师表示见惯不怪,学会忍耐。

九点十分,樱木花道在天台上喝完牛奶,和洋平等人闹完后回去上课。第一节是英文课,老师眼睁睁地看着这几个问题学生大摇大摆地坐回位置上,手里的粉笔断了。

樱木花道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一片绿荫。楼下走过一群人,一个高个子夹杂在人群中异常得显眼,樱木眼皮跳了一下。

是那个家伙,死狐狸。

流川枫是被人旁边的女生麻由美摇醒的,醒来后下意识地想揍人,但看到对方是女孩子还是算了,毕竟下面要上化学实验课,这门课的老师相当严厉,会点名扣分,如果因为成绩不及格影响打篮球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化学楼在教学楼的对面,要穿过走廊,再走过一片空地。

走到外面,阳光晃得眼睛疼,似乎早上睡饱了。流川枫暗暗的想着,下完课要不要继续睡呢?跟在自己旁边的是刚刚叫醒自己的女生,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其实烦得要死,一点都不想听,但也懒得开口。

路过教学楼下意识地扭头往楼上看去,意外地看见火红的头发。当视线碰上的时候,两人都有点惊讶,随后流川枫立即撇过头去,一点表情都没有。

“流川君,你认识那个人吗?”麻由美注意到流川枫的目光,好奇的问道。

“啊。”简短地回答。

“那个人据说很可怕,是河光中学传说中五人组的头目呢,流川君你要小心啊。”

脚步停下来,流川枫扭头看过去,那个白痴还在盯着自己这边。朝那张白痴脸露了挑衅的笑容,流川枫张口缓缓地说:“是吗?我看不过是笨蛋而已。”

“妈的,你算老几!”虽然隔得远,听不见声音,但光是看口型就知道死狐狸在说什么了,樱木花道暴怒,啪地拍着桌子站起来,作势就要冲过去大骂,被洋平眼疾手快地拦下来。

地理老师,藤原诚人熟视无睹,继续讲解洋流的形成原理,早上的一年十班依旧过的有声有色。

叮咚,早晨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学生如流水般从各个教室中奔涌出来,奔向学校食堂和小卖部。

“花道,午餐吃什么啊?”洋平手操着口袋过来问。

樱木摸出几块铜板放在桌子上,另外三个也纷纷解囊,凑来凑去,凑不出够五人份套餐的钱,洋平苦笑地说:“看来只能去吃面包了。”

等樱木几个到小卖部时,柜台只剩下几个红豆面包和菠萝面包了,不过幸运的是,小卖部大娘特地送了好人缘的洋平几瓶卖不掉的草莓牛奶。

几个人晃晃悠悠地预备去天台吃午餐,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流川枫!!”樱木花道怒睁大眼,蹭蹭地走过去,发现男人身边站着另一个人,是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非常的大胆,就算是看到樱木花道后,拉着流川枫的手也没有放开。

看到女人紧紧抓住流川枫的手臂,樱木花道气的青筋毕露。

“流川枫,你这个家伙,亏晴子小姐那么……”樱木花道气势汹汹地逼向流川枫,“我要好好教训你这个混蛋。”说着,拳头也捏了起来。

“你干什么?”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狠狠地推搡了一下。

只见女孩子虎着脸,对自己凶巴巴地吼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蛮人?只会动粗的家伙。”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叉着腰,用蔑视的眼神仰望着樱木说:“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一年级那个红头发的小子,传说中的不良少年樱木花道,是吧?”

这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居然认识自己,樱木花道想自己真的这么臭名昭著么?而且这个女人干嘛那么护着死狐狸啊,可恶。虽然心底气愤,但是樱木一向拿女孩子没有办法。

两个人就互相瞪着眼睛不肯示弱,一时僵持在那里。洋平几个站在后头面面相觑,看这个阵势不太妙,但是说是打架的话又不太像,只好先观望再说了。

倒是一直站在一旁默默不语,作壁上观的流川枫突然开口了:“你赶快回去。”这话是对樱木花道说的。

樱木蹭地一下子就上火了。

“你凭什么要我回去啊,天台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老子偏不走怎么着,还是说想打一架啊?”樱木花道正愁一肚子气没处发呢,趁早把早上的仇一并报了才算出了这口恶气。

“我和她有些话要说。”流川枫指指旁边的女生,本来态度嚣张的女生突然一下子忸怩起来。

“我们要吃午餐,你们说你们的好了,关老子屁事。”樱木花道说着挥了挥手,招呼洋平几个坐过来。

流川枫的眉毛动了一动,冷冷地瞥着樱木。樱木被他无机质的目光看得硬是抖了一下。

忽然间,流川枫俯下身子吻住了女生,女生一下子惊呆了,发出情难自禁的声音。场面过于火辣,樱木猝不及防,全部看进眼里。可怜目前最大愿望还只是和晴子上下学的樱木,一下子就看到这么火爆的场面,整张脸涨得通红。

这……这个混账,他……竟然……

反应过来后,樱木花道气的肺都要炸了,晴子小姐明明那么地喜欢这个死狐狸,每次都来体育馆加油助威,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迟钝如自己都看得出来晴子小组眼中对死狐狸的眷恋,这家伙居然还做出这种事情。

真是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吻,结束后,流川枫抬起头来,看向樱木他们,如果樱木没看错的话,这家伙还舔了一下舌头,这种近乎挑衅的行为让樱木血脉贲张。

“我们要谈的就是这种,你有兴趣听?”流川枫的嘴里吐出恶毒的词语。

樱木花道再也忍不住了,他冲过来一记右勾拳狠狠地揍了过去,流川枫的脸被打到一边,还沉浸在桃色氛围中的女孩子被突如其来的暴力唬住了,完全没有刚才的气势。

呸,流川枫吐出口中的血,这个白痴下手真重。

“你这个混账,究竟把晴子小姐当做什么了?”说着又要冲上来的男人,被洋平,野间几个七手八脚的架住了,像个困兽一样对自己怒吼。

听到晴子的名字后,出于女性敏感的直觉,一旁的女生仰起头来看着流川枫。

“真好笑,我和她有什么关系吗?”流川枫走进樱木,问到。

樱木一下子愣住了。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一直是你想太多了。”甩完这句话,流川枫绕开樱木拉开门离开天台,女生急着跟上去,在出门前,忽然又折回来。

“樱木花道是吗?你果然是个白痴,不过我今天和流川君能进展到这一步,某种程度上还多亏了你,以后可能会有要你帮忙的地方,有需要的话我会来找你,哦,对了,我叫伊藤穗花,好好记住这个名字。”

说完后,女生就叫着“流川君,等等我。”啪啪地下楼去了。

“伊藤穗花?”高宫望喃喃地念着,问野间“这名字怎么那么熟啊?”

“真是白痴啊,穗花不就是那个吗?二年级有名的火爆美人,体操部的主将,虽然我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不过没想到真的是她哎,流川枫的魅力还真大。”大楠雄二摸着下巴说道。

“你们几个……有功夫说闲话,不如看看这家伙吧”洋平无可奈何地拉着樱木倚在墙壁上,被流川枫讲了那一通话后樱木花道一直都板着一张脸,没有说过一句话。

“花道,你没事吧?”洋平担心得要命,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樱木花道忽然反应过来,愣愣地嗯了一句,“高宫,把面包拿出来,本天才快饿死了啦,下午还要练球,快点。”

一边目送着楼下身姿窈窕的二年级火辣美人的身影,高宫恋恋不舍地掏出了面包,几个人盘着腿,佐着五月和煦宜人的日光,吃完了午餐。

下午是音乐课,樱木花道找了个借口翘课,拜托洋平帮他传达。

“喂,不要紧吧,大川老师可是很严的女老师哦,翘课没关系吗?”洋平担心的问,虽然他们几个无组织无纪律,但是对于女老师一向都颇为尊敬,更重要的是大川老师是个难得的不古板教条的老师,意外地有魅力,虽然这么说会被嘲笑,但她是洋平的理想型。

“嗯,不想去,想稍微睡一觉的说。”樱木嘟囔着说,摊下身子躺在阳光下。

真拿他没办法,洋平苦笑地推开天台的门离开了,偌大的天台只剩下樱木一个人,真舒服啊,樱木翻了身子。

“是你自己想多了。”死狐狸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被他那么一说,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开朗起来,是的,他一直对流川枫耿耿于怀,认为晴子小姐只喜欢着流川枫,因为对他胆怯害怕,所以才不由自主地把他们两个拉扯在一起,根本不给自己半点机会。

这怎么行呢?这根本不符合天才的作风嘛,静下心来想一想真是差点就败给死狐狸了,不对,败在自己手里了,完全是不战而败呢。

要好好努力啊,老子是天才!!樱木对自己鼓劲,握着手暗暗地说。中午的太阳有点刺眼,樱木花道用手背挡住眼睛,擦过脸庞的地方微微有些刺痛的感觉。

是之前的擦伤么?樱木暗忖着。

忽然想起摸上自己脸颊的那双手,冰凉冰凉的,那双手在握住篮球的时候,在运动到流汗的时候也是冰凉的吗?樱木不禁想到。

“喂喂,玲子你听说了吗?”

一年十班的门被呼啦一声打开,虽然是课间时间,周围闹哄哄的,但女孩子的声音依然清晰可辨。

似乎意识到了聚拢过来的目光,美智尴尬地朝教室里笑了笑,小声地嘟囔着”不好意思“,绕开堵在教室后面叫嚷的男生走到江口玲子的座位旁边,两个女生悄悄地咬起耳朵,谈话的内容似乎牵涉到了什么敏感的人物,女同学们一个两个的都围拢过来,以美智为中心划了一个圆圈。

“在讨论什么啊?神秘兮兮的。”嘴里咬着梅子饭团,洋平朝秘密私语的女生群体看去。

“还用问么,女生讨论的当然是男生啊。”高宫望狼吞虎咽地啃着蜜瓜面包。

“好无聊啊。”樱木花道趴在桌子上叹气,旁边是瘪了的核桃牛奶盒子,那是他的午饭。说着他又侧过身子,对着窗子外面的樱花树发呆。

这家伙……洋平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自从晴子作为交换学生去了邻县的一所学校体验学习后,樱木这段时间一直都提不起劲儿来,似乎连和流川拌嘴的兴致都没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晴子,这个星期三就回来了吧。”洋平装作不经意地提起。

“嗯,还有两天。”樱木竖起了两个手指,一张脸苦哈哈的。真是个容易看透的家伙,什么都写在脸上。洋平好笑的想,这就叫做相思成疾么?

“什么!”叫玲子的女生忽然大声叫起来,一下子众人的目光又被吸引过去。玲子的表情有些激动,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周围的女生也在交头接耳,微妙的骚动像潮汐一样波动起来。

大楠熊二手里捏着几张票,从教室外面走进来,路过玲子的位置时特地放慢了脚步才拉了一把椅子,在樱木旁边坐下“好像听到了玲子们在说的事情了,真劲爆啊,不知道有没有听错。“大楠搔着头,有些迟疑的说道,又回头看了看玲子她们。

不等剩下的四人发问,大楠自己就说了出来。“好像是二年级的穗花向流川枫表白,流川枫也同意了。”

“哎!!”洋平,野间和高宫望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形。

樱木从桌子上抬起头,愣在那边。在樱木心中,那种连晴子小姐那么温柔美丽的人都不喜欢的家伙,绝不会喜欢上其他女人。

“也不奇怪吧,毕竟穗花算是校花了啊,这样的美女哪个男人能拒绝的了。”大楠艳羡地说着,“流川这家伙,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还真是顶用啊。”口气无限唏嘘。

“对了,说起来,这个你们谁要?”大楠转开话题,扬了扬手中的票,是游乐场的入门券。

“家里的亲戚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说是一定要派发完,硬是找到学校来给了我几张。”大楠解释着,剩下的三个人都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谁会去那种地方啊,又不是小孩子。”野间脱口吐槽到。

“就是说啊,我也很无奈,又不能随便扔掉。”大楠苦恼的说,洋平拿过票来看,是无限时的入场券,可以免费游玩所有项目。这样的话,忽然洋平灵机一动,把票交给一脸茫然的樱木。

“为什么要给我啊!”樱木有些暴怒,是嘲笑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么?

“以后会用得到啊。”洋平挤挤眼睛,樱木呆了一下,随后又反应过来的呵呵傻笑,接着又遮遮掩掩地把票塞进上衣口袋。”这可是洋平你拜托我让我拿的,知道吗?“

“哎?”洋平睁大眼睛。

“所以,你要对拜托的人有所感激,请我吃饭!“

“哪有这种道理啊,花道。”洋平做出你饶了我的姿势,周围的三个人都趁机闹着洋平请客。嘻嘻哈哈哈的吵闹间,隐约听到有人叫樱木的名字。

樱木停下来,朝门口望去,一个头发微卷的漂亮女生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地寻找什么人的样子,在确定目标后,笑着走到樱木面前。

这不是今天的热议人物穗花么?怎么会来找我?樱木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穗花的出现引起了骚动,女生们对着她指手画脚,而作为铁杆流川迷的高桥玲子更是怨毒地看着穗花,穗花完全成了众矢之的。穗花毫不在意地拨了一下微乱的头发,浮出充满魅力的笑容对樱木说:“樱木君有空么,我想和你谈谈。”

看着樱木的一脸呆样,穗花笑了一下,凑近樱木低声说道:“是关于晴子的事情,我在公告栏旁的贩卖机那边等你。”说完,就径自离开了教室,听到晴子的名字后,樱木也毫不犹豫地跟着穗花走出去。

一直走到贩卖机那边,穗花才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挂在脸上的笑容已经收的一干二净:“樱木君,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上次你提到了晴子这个名字,我很在意。”穗花顿了一下,“不过我打听她不过是众多崇拜者的一个,流川枫并没有回应过她。”说着,穗花诡秘地一笑:“另外,我还听说樱木君喜欢晴子小姐,是吗?”

“这个……唔……这个……”樱木脸红到了脖子根,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扑哧,穗花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家伙居然是少见的纯情派。“我有个建议,不如我们搞一个四人聚会吧?”

嗯?樱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四人聚会,是指我,狐狸,晴子小姐,和眼前这个女人么?那岂不是提供了狐狸和晴子接触的机会?想到这里樱木摆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拜托你稍微想一下,如果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去的话,晴子看到流川君已经有了女朋友,就会知难而退的放弃,而你也可以乘这次机会和晴子增进感情,这不是很好吗?”穗花循循善诱。

对哦!樱木右拳打了一下左手掌,这样一来的话,晴子就会对那家伙死心了吧。

“那么下面的问题就是聚会的形式了,做什么好呢?”穗花用食指点着下巴,仰着头苦苦思索着,樱木忽然想起大楠的票,连忙掏出来,“这个怎么样?”

“我知道了。”挂掉电话,流川枫继续目无表情地盯着车窗外飞速跳过的风景发呆。

刚才来电话的是他“女友”伊藤穗花,说是“女友”不如说是挡箭牌,这么说有点过分,但是意图当初也是明确地透露给对方听过的。

不料女人爽朗的一口答应:“只要你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就算只是空有其表也没有关系。”,既然对方这么说了,那也没有拒绝的必要。实际上,流川枫早就对无休无止的纠缠和花痴感到厌倦,有个所谓的女朋友来堵住那群花痴女人的嘴也不错,世界一下子就清净了。

他的世界发出的声响只要有篮球就够了,虽然不太理解女人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不过对方愿意配合也就随他去了,不久他就听说了风闻,说穗花和他已经是一对。忍着泪水的麻由美特地跑过来确认,流川枫不置可否。女生似乎哭着跑开了,流川枫的心里却没有一丝罪恶感。

本来以为对方有自觉不会来打扰自己,不料穗花在自己答应后隔天就打电话过来邀约。“我们去游乐园玩吧,正好有票。”

流川枫想也不想的拒绝,却在听到下一句话的时候改变了主意,电话那头说:“光是我和流川君两个人有点单调吧,我还请了流川认识的人,樱木花道和他喜欢的女孩子一起过来玩。”

白痴和白痴喜欢的女人?流川枫稍微思考了一下答应了。也许能看到有趣的东西也说不定,流川枫完全是抱着这样的主意的才答应的。

“列车已到站,请按序下站,谢谢您的合作。”随着广播声,车上的旅客一拨一拨地下车,流向各个方向,流川枫跟着人流走到碰头的地方——车站门口的咖啡厅。

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晃得耀眼的红头发,穿着印了一个阿童木的白T恤站在一旁和身边的女人说话,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

流川枫顿时觉得心情不爽,那边的穗花似乎看到了他,向他大大地招手。另外似乎也跟着看过来,樱木来不及调整脸上的笑容,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黑色T恤,耳朵里塞着耳机。

“哟,流川!”樱木眯起眼睛和流川枫打招呼。从未和樱木好言相向过的流川枫有些吃惊地回到:“……你好。”

“流川君,早上好。”身边传来女声。目光落在一个齐肩发的女生身上,这个就是白痴喜欢的人吗?看起来有点眼熟。

“唔,现在人已经全部到齐啦,流川,我们进去吧。”穗花热情地提议,手自然地挽住流川的胳膊,和流川的亲昵之情溢于言表。

樱木有些担心地瞧了瞧晴子,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老实说,答应穗花后樱木是有些后悔的,这种出于私欲的决定罔顾了晴子的心情。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喜欢的人却有了女朋友,这样残酷的事情实在是太伤人了。然而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樱木忐忑地趁着练习的空隙和晴子提了游乐园四人约会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是晴子爽快的答应了,晴子说已经听说了流川交女友的事情了,说话时流露出的落寞的表情令樱木心里紧了紧。不过后来晴子又很快展露了笑颜。

“那样的人,也会喜欢上别人呢。”女孩子的眼睛笑成了月牙。“虽然有点寂寞,不过我想能看到这样的流川枫也很好,或许我只是在追逐着他的背影,并不是真的喜欢也说不定。”

樱木其实不怎么听得懂,喜欢不就是喜欢么?不过晴子能够看得开那是再好不过了,从此流川就让他成为历史吧,现在是天才大展拳脚的时刻!

大概是昨天才下过雨,周末的游乐园人并没有以往那么多。穗花的兴致似乎很高,一来就要玩这玩那,樱木作为晴子的“守护人”全程陪同,甚至连旋转木马都坐了。而流川枫虽然依旧板着一张冰山脸,但也没有拒绝。

到底还只是高中生而已,刺激的游戏项目玩上几个就上瘾了,尤其是樱木,兴奋的不得了。走到过山车的地方,樱木鼓起勇气问晴子:“那个,晴子,要去坐过山车吗?”

“对不起……”晴子为难地笑着拜拜手,“那个恐怕不行,我有恐高症。”

樱木有些气馁地哦了一声,如果晴子不去的话,那么自己去也没什么意思,反正绝对不要跟穗花那个疯婆子一起坐过山车,也不想和死狐狸一起。

不过果然还是好想玩啊,樱木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高耸树立的车轨,正在进行的列车飞速地行驶着,坐在上头的游客爆发出一阵阵的尖叫。

“樱木君,不如你和流川去坐吧,我和穗花正好去旁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下。”晴子看着樱木小孩子气的脸,体贴地给出建议。趁这个机会能和流川君交流交流的话就更好了,以后也不会发生“手滑了”事件吧?

“哎?”樱木吃惊的嘴巴可以吃下一个鸡蛋,“那个就算了……”

“你害怕吗?”身后传来某人的声音。樱木愤怒的转过身:“老子,呃,不,我怎么可能会怕?”

“那就赶快”丢下这句话,流川枫向门里走去。

“晴子小姐,那我去了?”樱木飞快地向晴子打完招呼,就赶上去,“你给我等一下”。

红发的高个子男生赶上走在前面的那个背影,流川似乎讲了一句什么,惹得樱木花道一阵子手舞足蹈的比划。

那两个人一直都是那样呢,虽然一直互相吵闹,但这也是另一种形式上的熟稔吧。

从过山飞车下来后,流川枫捧着最近的一个垃圾桶大吐特吐,扣上安全带后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结果坐到一半的时候胃部开始上下翻腾,硬是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流川枫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垃圾桶。

“喂,死狐狸,你没事吧。”看着流川枫抱着垃圾桶不放的样子,樱木虽然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问了一句。

又干呕了一阵子,流川枫抬起头来,冲到水龙头旁边死命地漱口,想冲洗掉口腔里的异味。旁边递来一枚口香糖,是白痴递过来的。

“拿着吃吧,不用谢我。”樱木自己也嚼了一颗,吃着还吹了一个泡泡。“我是怕你臭。”

流川枫瞥了口香糖一眼,决定还是吃掉好了,白痴刚才说的话就当没听见。

“你这家伙,没想到你这么弱啊?”樱木挤眉弄眼地嘲笑着说,用胳膊轻轻地捅了捅流川。自从流川有了女朋友之后,对他的敌意减弱了不少,要说的话,现在是篮球场上的竞争对手还更贴切一些。

流川枫难得的没有回嘴。樱木看着他憋屈的样子,乐的呵呵的直笑。正在这时候,穗花的电话到了,原来她们两个去附近的动画电影院里去逛了一圈。

四个人碰上面之后,去旁边的餐饮店吃了午饭。吃饭的时候,樱木自告奋勇地去拿快餐托盘,连流川枫的份也一并拿了。晴子好奇地看着樱木“反常”的行为,心里想着难道刚才的修好战术成功了?

“流川君,过山车好玩么?”晴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流川枫的脸立马黑了,胃部隐隐作痛。

“哈哈哈哈哈,那个根本不算什么啦”樱木夸张地摆着手。“对不对啊,流川?”

唔了一声后就专心就餐的流川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桌子上就听见樱木的大嗓门扯着。

餐饮店的拉面味道实在一般,樱木想着一边走出洗手间的单间,看到流川枫站在那里洗手。樱木凑过去,大概洗了一下就关了龙头,接着旁若无人的甩手,自然风干。

“你在干什么?”用手纸擦手的流川枫一脸无语。

“晾干啊。”

………………

“那边不是有纸巾吗?拿过来擦一下啊。”

“那个用不惯,而且会有纸屑黏在手上,好恶心。”樱木不经心地说着,两只手甩来甩去的晃荡着。

那是你用力过猛了,好不好,蛮力白痴。流川枫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到,从包里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扔给樱木。

“算是刚才口香糖的谢礼。”又特意回头加了一句“不用还给我了,我怕白痴会传染。”

用手帕擦手的樱木正想着死狐狸这家伙好像也有不坏的地方嘛,听到这句话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立即又破碎了。流川这个家伙,还是不要原谅他好了。

女孩子站在树荫底下等他们,五月天的正午开始热起来,暑气有渐渐抬头的趋势。四个人躲在树底下,商量着下午的行程。

“下午三点半海洋馆有一个海豚表演。”晴子指着宣传单说,“是吗?”樱木好奇地靠过去看。

“现在才一点哎,还是考虑一下其他的地方吧,海豚表演可以留到最后看。”穗花用帽子扇风说,“啊!对了,那个。”好似想起了什么似地,穗花兴奋的说:“就是非去不可的那个啊,恐怖屋嘛!”

买完票进门后,樱木花道走在了队伍的前面,晴子紧跟其后,而流川和穗花则并排走着。

“流川,我有点害怕呢?”穗花露出求助的可爱表情,可惜流川只是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倒是前面的樱木一个劲地嘱咐“晴子,待会儿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就靠着我吧,有我在呢。”

这么说着的男生居然有了些许可靠的感觉,明明是个只靠本能和直觉行动的原始人而已,流川枫盯着红色的脑壳看,发迹的中间有一个圆圆的漩涡。只有一个漩涡的人很专情哦,好像麻由美曾经跟自己这么说过,会专情吗?这个草履虫。

这么想着,已经走到了深处,光线被隔离在外,四周一下子变得昏暗。隐隐地似乎还能听到奇怪的声音,叫人心慌。穗花原本是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跟流川亲近的,如果顺利的话也许会有突破性的进展,刚才流川的态度让她有些不爽,但这完全动摇不了她收复这座冰山的决心。

只要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就算是空有其表也没有关系。这么说只是虚晃一枪,先得到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就算现在只是“挡箭牌”,但穗花有自信能够俘获对方的心。

樱木走在前面探路,虽然和晴子说了可以倚靠自己,但也只能被动的等待对方来依赖才行。也许能牵到手也说不定,樱木想着脸有点红。幸亏是在黑暗中前进,不然一定会被看出来的。因为一直闷着头走,也没有留意身后的情况,终于觉得不对劲的樱木扭过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试着叫了几声晴子的名字,却无人回应。绝对不想在流川枫面前丢脸,樱木这么想着只好四处寻找。

面前出现了一条岔路口,樱木思考了一下决定往右走。感觉像是一个迷宫,樱木初步地这么断定着。两边的石壁上每十米点着一只火把形状的灯,灯光微弱的有些飘忽。

前头的路看不到尽头,而回首来时的路也已经淹没在黑暗中。如果找不到的话,就先走出去在门口等吧,往前走肯定没问题,樱木这么想着脚步没有一点的的迟疑。

又是一个分岔口,樱木看着四个深邃的洞口快要抓狂了,四个洞口都要一一尝试吗?就算天才体力无限,但是都走一遍的话会浪费时间啊,万一让晴子小姐在外面等自己就不好了。樱木搔搔脑袋,正在踌躇之间,忽然注意到每个洞口上都有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一段话。

“让你体验梦幻般的感受,想飘飘然的话请开始这段旅程。”樱木走到最左边的洞口,看着牌子念出声来。梦幻的感觉?樱木完全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大白天做什么梦啊,待会儿还要和晴子去看海豚表演呢,不去!

又看了两块,都是奇怪的,叫人看不懂的内容,樱木想着现在的人尽是爱说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真是为难本天才啊。挪动脚步去看最后一个的牌子,如果这上面也写着莫名其妙的话,就在这四个中间随便挑一个吧,搞不好这些不过是糊弄本天才的障眼法。

“敢于直面你的心吗?这条路将是你的心之旅,窥破你所有的秘密。”念出声来后,樱木就决定走这条了,天才的自尊不容许别人挑战“敢于”这两个字,老子就是走给你看,去你的秘密吧,只是唬人的吧,一定是的。这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走了一段后,视野豁然开朗,好像是进入了一个腹地。

正方形的空间有两个人左右的挑高,四周亮着壁灯,看起来阴恻恻的。虽然傻了一点,不过这气氛也真是做足了啊,樱木嘟囔着,迈进腹地中央。一扭头看到了左侧有一个形状奇异的小帐篷,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像是吉普赛人的扎营。好奇地走过去,樱木想着里面不会冒出个扮鬼脸的家伙吧,敢吓本天才的话就给你一记暴栗尝尝。准备揭开帘子,不料里面走出个人。

哇,樱木手疾眼快的准备用头砸向对方,在看到那双黑幽幽的眼睛后停下了动作。流川?

“你怎么会在这里?”樱木叉着腰,“对了,晴子小姐她们呢?”立即反应过来的大声问到。流川枫一脸平静地说:“她们选了另外一条通道。”其实穗花是想和流川选一个洞口的,不过流川指着晴子说你们一起吧,穗花只好无可奈何的陪赤木晴子走了另一条,樱木不见了,总不能让扔下晴子一个人吧。

至于为什么不三个人一起走,这是穗花自己的打算,万一在黑暗中流川和晴子发生点不能预计的状况就不好收拾了。就这样,流川选了秘密之旅,他也想看看自己所谓的心事,除了篮球还能有什么。流川枫这时候还没有发现,对于在意的事物,心底开始有了动摇。

走到这个宽阔一点的地方,被一个形迹可疑的老太婆拦下来。

“我看得到哦,你的心里产生了涟漪。”老太婆露出了苞米一样的牙齿,笑容像一只猫头鹰。巫婆么?流川枫只冷冷地瞄了一眼就无视,准备继续朝前走。

“除了一直坚守的东西,似乎心底又多了个在意的东西哪,真可怜,完全不肯承认呢,无视自己的心意不可以哦,不要等错过了再后悔,年轻人。”老太婆凝视着流川的背影大声的说着。

终于,流川停住了脚步。其实流川枫骨子和樱木一样是个自大狂,最讨厌别人说自己可怜,做不到什么的鬼话了。就看看这个装神弄鬼的老太婆能胡诌点什么来吧。老太婆邀请流川枫进了帐篷,帐篷里只有一张简易的桌子,上面散乱地放着水晶球,占卜用的牌和沙盘什么的。

老太婆洗好牌,让流川枫抽一张。流川枫不假思索地抽了最边上的一张牌,老太婆接过牌来分析牌面的意义,嘴角上泛起了诡异的笑容。

“呐,我刚刚不是说你有新的在意的东西吗,其实是个人,而且就在你的周围。这个人是影响你一生的人哦,要小心了”说完这句话之后怎么问,老太婆也只是笑着,再不肯开口多说一句。无奈之下,流川枫只好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走出来。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家伙。

火红的头发,像一簇跳动的火焰,流川的眼皮跳了一下。影响自己一生的人,是谁,是……不愿意多想下去,流川枫摇了摇头经过樱木走到空地中间。

“喂,你这家伙,准备一个人逃跑吗?”樱木咬着牙冲着流川枫大吼。

“喔喔,又来了一个啊”不知什么时候从帐篷里走出来的老太婆,扶着一个槐木拐杖,颤巍巍地说着。

“你是谁啊?”樱木咻地转过身,指着老太婆的脸说:“别以为戴了张鬼面具,本天才就怕你,敢惹我一样揍你。”这么说的时候,老太婆靠近樱木低低的说道:“今天心愿达成了吗?想知道你和在意的那个人的未来吗?”樱木一下子愣住了。

“进来谈。”老太婆用手杖挥开帐篷的帘子走进去。在意的人,是说晴子么?我和晴子的进展?好想知道啊,樱木一点危机感的都没有的就跟进去,完全忘记了流川还站在外头。

樱木坐下来后,老太婆就一直盯着他沉默不语。樱木被她盯得发憷。“喂,臭老太婆,快说啊,不说的话老子走人了。”

“真是一头好头发啊。”

“啊?”樱木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头发。

“红色的头发真是少见呢。”点上一根烟后,老太婆缓缓地说:“也许目光注视错了也不一定哦,现在追求的东西真的是你能守护的了的吗?试试看向别的地方或许比较好。……”

烦躁地揭开帘子,樱木郁闷地把手插进口袋里。完全听不懂,什么看错了,什么守护不了。都是屁话,没有天才保护不了的东西。

和流川从隧道走出来后,惊异地发现晴子和穗花已经站在出口处等了。穗花对着樱木念了半天,说他是冒冒失失,没有安全感的家伙。樱木气的后背冒烟,但还是老实地耷拉着脑袋接受了训斥。自己的确没有尽到责任,明明在前面开道,还和晴子打了包票来着的,到最后却走丢了。

晴子看着高大的樱木弓背低头,像个闯祸的小孩子一样,连忙安慰他:“没有关系哦,我和穗花没有碰到特别吓人的东西呢,所以樱木不在的话也不要紧。”

呜~晴子好温柔,听着体恤的话语,樱木觉得自己更没有面目见晴子,把头垂的更低了。

“对了,樱木和流川是在哪里碰到的呢?”

“在隧道里。”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樱木又恢复了生气。“说起来,刚才在隧道里碰见一个很奇怪的老太婆,长了一只鹰钩鼻,住在破破烂烂的帐篷里面,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还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哈哈哈,啊不对不对,本天才绝对不是听不懂,只是觉得她在胡说啦。哈哈哈哈。”

本来在一旁和流川讲话的穗花突然打断了樱木夸张的笑声。“老太婆?你是说你碰到一个住在帐篷的老太婆吗?”

“是啊。”樱木虎着脸,穗花这个女人真是麻烦,老子正在和晴子讲话,气氛好的很,你不要来搅局行不行啊。不理睬樱木的黑面,穗花自言自语地说着:“难道是她吗?传说中的‘命运婆婆’。”

命运婆婆?面对众人不解的目光,穗花做了解释:“据说这个恐怖屋里的某个地方会出现一位神奇的预言师,她的形象就是一位长着鹰钩鼻,看起来有些吓人的老婆婆,住在吉普赛风格的小棚子里,专门等待被命运选中的那些人。”

“就是说没有缘分的话是无法碰见她的,据说她能够看见你的未来,会给有缘人特别的提示呢?为了这个每年特地跑来恐怖屋的人络绎不绝,但真正能见上面的屈指可数。”

停顿了一下,穗花把视线转向樱木:“你不是说她讲了一堆听不懂的话吗,那应该就是对你未来的指示。你这家伙,运气怎么那么好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傻人有傻福么?”穗花毫不客气地揶揄樱木。

“你敢说本天才傻?”樱木刷的用手指向流川的方向,“这家伙也碰见了啊,在老子之前就进去那个帐篷了!”

“是真的吗?”穗花扭头去问流川,流川一向波澜不惊的脸居然微微露出一点烦躁的气息。“嗯,碰见了。”

本以为会缠着流川问说了什么内容,穗花却出人意料地适合而止了,关于神秘的“命运婆婆”的话题也告一段落。晴子和穗花转而讨论起路上碰见的公仔,女孩子似乎有讲不完的话题,对话密的泼水不入。樱木识相的走到一边去,旁边的是同样落单的流川。

沉默的气息流淌着,樱木忍不住瞄了对方一眼,那个老太婆对这家伙说了些什么呢?流川的未来的样子,樱木不太能想象。因为眼中只注视着晴子,根本没好好考虑穗花和流川的事,现在仔细想想,这两个人之间的气场有些怪怪的,怎么个怪法自己又说不上来。说是男女朋友,感觉不怎么亲近,还有些疏远,流川的回应不冷不热的,穗花倒是很积极。

想起那天在天台上,流川还和穗花接吻了。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的话,那应该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吧。当时的耳根发热还记忆犹新,亲吻时似乎还发出了微妙的声音。该死的流川枫,要接吻也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啊,这么想着,樱木的后背又开始发热了。

为什么要对那种事情记那么清楚啊,樱木用手捂住脑袋的两侧,发出哀叹声。忽然想起今天老太婆对自己说的话,樱木忍不住放下手臂,摆在眼前。

当时手一下子被老太婆拽过去,强迫性地被摊开了,老太婆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喃喃自语地说着“这个实在……太巧了,非常的罕见。”观摩了半天后,老太婆仰起脸来,“你的手掌有断纹,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这句话听臭老头说了不知道多少遍,樱木不耐烦地回答:“命短嘛,是不是啊?”

老太婆噗哈哈的笑出声,摇了摇头,“对于你,这种普通的解释行不通哦。”点上烟,老太婆用烟杆指指樱木的头,“是这个。”

吐出烟圈,老太婆接着说:“是头发的关系。你头发天生就是红的吧?”樱木点点头,怎么也想不通话题怎么绕到头发上来的,这个老太婆果然是老糊涂了,在胡言乱语吗?说的东西也和晴子没有半点关系,感觉上像是被骗了,樱木郁闷的想。

“红色头发代表的是血光之灾,是不吉的象征。有趣的是,你的手上同时又有断纹,反而把这股煞气给抵消了。不过断纹的影响还在,这意味着你的人生会‘死’掉一次,我不是说肉体上的消亡,可能是指精神上,或者观念上的重大转变,过程非常痛苦,甚至不啻于死亡的痛苦,而这种转变甚至对你的人生都有翻天覆地的影响。”

樱木要揭开帘子走出去之前,老太婆突然加了一句:“注意下一次改变发型的时候,那是个关键时刻。”樱木啊啊的敷衍了两声,就离开了帐篷。

“请游客们赶紧就坐,海豚表演马上就要开始,谢谢您的配合。”喇叭响了第三边后,抱着四杯饮料的樱木终于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找到了晴子她们,大嚷着借过借过,樱木穿越过重重人群总算挤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个是晴子你要的橘子汽水。”屁股还没坐稳,樱木就忙不迭地把手里的饮料递过去。

“不要光顾着献殷勤啦。”穗花不满地嘀咕着,“喂,我要的蜜瓜奶茶呢。”

“在这里。”樱木粗声粗气地回答着,把奶茶递过去。早知道还是不要帮这个女人买什么饮料的,老子想请的只有晴子小姐一个人啊可恶!!

“我的呢?”流川伸过手来。

干脆一巴掌把这只手拍走算了,这只死狐狸坐享其成还那么臭屁。樱木恨恨地拿起绿色的薄荷茶,大力地放在伸过来的那只手上。

喝了一口后,流川枫微微皱起了眉。看见他这个反应的樱木掩着嘴偷笑,活该,死狐狸。刚才叫卖饮料的老板多放了两大勺的薄荷汁,凉死你。看你还嚣张个屁啊,老子没朝里头放清凉油算是对你客气了。注意到流川转过来的视线,樱木立即装出一副吹口哨等着表演开始的模样。

十几分钟前,樱木四个人站在海洋馆的入口处排队,虽然是下午三点半的光景了,强烈的日光威力不减,晒得人浑身发烫。穗花一直用帽子扇风,而晴子也拿出了手帕不停地擦汗。看见晴子这副辛苦的模样,樱木提出去买消暑的饮料来降温。

晴子感激地答应了,出于礼貌,樱木当然也要帮穗花带上一杯。流川则干脆毫不客气地说我要薄荷茶。虽然不愿意,樱木也还是答应了,想着我请客就算了,至少要跟我一起去买吧。流川又抢先说:“我们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一句话完全把樱木打发了。

额上爆出青筋的樱木,只好一个人去冷饮店买饮料。为了这次出行,樱木特地打了几天的短工,攒了一点零花钱,本来的计划是在半途甩掉另外两个碍事的电灯泡,和晴子两个人行动,一起买彩色气球,一起吃冰激凌来着的。哎,计划完全泡汤啊,樱木耸着肩,叹了一口气。

“要加多少的薄荷汁?”手脚麻利的老板问樱木。

“平常的量上请再加两大勺!”

“这样的茶会特别的冰凉刺激哦,这样没关系吗?”老板苦笑的问,樱木摆着手说没关系没关系,完全没问题。露出了阴阴的笑容。

随着一记礼炮的声音,期待已久的表演总算开始了。首先出场的是“客串嘉宾”海狮明星们,训练有素的小海狮摇摇摆摆地走出来,排成整齐划一的队伍。随着驯养师的指令,爬上高低不一的台子开始了表演,无论是顶球,还是用鳍足击掌都非常地熟练,在最后的“跳圈”表演中,海狮们一个个地钻过圈子跳进了水里,一气呵成的动作博得了观众们的热烈鼓掌。海狮表演也就此拉上帷幕。

接下来就是最受欢迎的海豚表演了,可爱的海豚在浪花中翻腾跳跃,就像是海中的精灵一样。在表演了唱歌、跳舞、转呼拉圈、双豚抱球等例行节目后,驯养师奖赏了辛苦的海豚们一些小鱼,活泼的海豚热情的聚拢过来,向喂食的驯养员撒娇,尾鳍扑腾出水花来。女观众们爆发出阵阵“好可爱”“好想摸一摸”的惊叹声,晴子跟穗花也不能例外地尖叫着。

“接下来,我们将邀请一名观众上来跟我们的海豚进行互动游戏。希望上台的观众请举手。”

刷刷,台下举起了无数只手。一向温柔自持的晴子终于忍耐不住,把手举得高高的。但似乎不怎么显眼,主持人的目光一遍一遍地梭巡着,掠过晴子这个方向时没有任何的停留。这样可不行啊,不会被叫到的,看来只能靠我这个天才帮忙了,到时候再提出把机会让给晴子就好了。这么想着的樱木站起来,举起手。

“那就请那边红色头发的朋友吧。”一米八几的个头和红色头发实在太惹眼了,让人注意不到都不行。而且都站起来了,主持人想这个大男生一定是很喜欢海豚才会这么积极的。事实上,樱木对于海豚的了解只停留在“生活在海里的,被保护着的家伙们”这样的学龄前的程度。

被点名后,樱木急忙大声问:“可不可以把机会让给别人?”

主持人有些苦恼地说:“原则上是可以啦,不过……”真的要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别人吗?想什么呢?

俯下身子,樱木轻轻地说:“晴子小姐,请上台吧。”

晴子吃惊地哎了一声,接着赶紧摇着手:“不用啦,这是樱木君自己争取到的,而且我也想看看樱木君和海豚们是怎么互动的。”晴子委婉地拒绝了,来不及沮丧,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在催促了,匆忙之间,樱木只好上台。

“下面要出场的是我们的明星,太郎!”主持人的大手一挥,碧波中探出一只小小的脑袋。

“不过既然是明星,那么就难免有些明星的架子,我们的太郎君可不怎么容易亲近哪,经常用屁股对着邀请上来的观众,我们也很难办呢。”为难地摸着后脑勺的主持人说着,观众发出哈哈的笑声。

“那么,就请这位先生试试吧,看看太郎会不会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要怎么做啊,用狗尾巴草逗吗?”嘀咕着的樱木蹲在池子旁边,像逗小狗一样的招着手。出乎意料的是,本来躲在水池一角的太郎居然缓缓地游过来了,随着樱木手摆动的节奏,微微地晃动着身体。目睹这一过程的主持人忍不住地惊呼起来,而观众席中也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太郎似乎有些害羞,一开始还只是在半米距离之外扭动着身体,后来就慢慢地靠近过来。樱木伸出手去,太郎探出脑袋用嘴巴轻触了一下又飞快地躲进水里,微微地露出一点点头。

“装模作样的家伙,这种别扭的地方也算可爱啦,总觉得认识的谁也是这副德行。”樱木从主持人手里取过一点小鱼,太郎立即游过来去吃樱木手中的食物。

像谁呢?樱木认真地想着,脑中渐渐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头茂密的黑色头发异常打眼。是死狐狸?不对,这么说的话,老子觉得死狐狸别扭的地方可爱?啪地站起来,樱木指着坐在人群中的流川,大声地说:“老子不会承认你可爱的,死狐狸。”

话没落音,樱木的脚一崴,整个人落进了水池里。

流川一下子站了起来,那个白痴!

海洋馆的救助人员正赶过来帮忙时,樱木已经从池底里爬起来了。本来梳向脑后的头发被水打湿后散乱的伏贴在额头上,感觉不舒服,樱木用手把头发向后拢去。做出这种动作的男人居然散发出不可思议的性感魅力,看着樱木湿漉漉的样子,流川觉得口有点干。

太郎在樱木身边焦躁地游来游去,仿佛在替他担心一样,在确定樱木无碍后,又用脑袋拱着樱木的身子表示亲昵。

“别担心,我没事啦,哈哈哈。”摸摸太郎的脑袋后,樱木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水池里爬出来,走到目瞪口呆的主持人旁边。“还要我做什么吗?”

“啊,不用不用,感谢您的参与,您可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饶了我吧,你再跌进水里一次可不是闹着玩的,主持人心虚的想着。

“那么,再会了,次郎。”樱木做了个道别的姿势。

“……是太郎啦。”主持人忍不住破功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是这样吗?原来叫太郎啊。”樱木摸着脑袋哈哈哈地笑着,台下观众的人都满脸黑线,流川则叹了口气。

“不过说起来,太郎真的很喜欢您呢,下次有机会的话也请您过来看看他,那家伙一定会寂寞的。”主持人看着徘徊在池边,不时露出脑袋貌似在目送樱木的背影的太郎,心生无限感慨,这就是跨越物种的缘分么。

“知道啦,真啰嗦,大叔。”樱木走上台阶,头也不回,只是挥了挥手。

坐上回家的列车已经是晚上六点半,晴子住的是反方向就算了,虽然遗憾,但这是没办法的事。但为什么这家伙也在这里啊?樱木郁闷的想。

从游乐园出来后,晴子说晚上七点还要参加社团的聚会就急忙分手道别了,樱木说不出口让我送你吧,生怕粘了一天后还在一起的话会被晴子嫌弃。穗花的家似乎就在附近,只要走到对面坐公共汽车就可以了,穗花拖着流川的手臂问他要不要送自己。

看着这一对“笨蛋情侣”的亲热模样就来气,樱木离他们走远了几步,自动划开安全距离。

手被拿开了,穗花吃惊的抬起头,顺着流川的目光看去,他……是在看樱木?

“对不起,你自己回去吧。”说完后,流川就快步走到樱木旁边。

这……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如果对方是赤木晴子的话还可以理解,为什么是那个红脑壳啊,想不通流川这个男人。不过……真是太过分了。穗花气的手都发抖了。一直盯着流川盯了许久,他都没朝自己这边看一眼,察觉到他是绝对不会送自己后,穗花愤愤地离开了站台。

一转身,发现身边站着流川,樱木吓了一大跳。看来看去,好像只有他一个人,那么穗花呢?樱木眨巴着眼睛,难道说这家伙没送穗花回去吗?这两个人搞什么飞机啊。

上了列车后,流川难得的没有拿出耳机。大概是赶上高峰期的缘故,列车上特别拥挤,流川和樱木拉着手环站在靠后的车厢,身体几乎都碰在一起。樱木的衣服还没有完全干透,发梢也是湿的,贴在一起翘起来,像它的主人一样倔强,不服帖。

想起刚才在海洋馆的一幕,白痴指着自己大叫:“绝对不会承认你可爱的。”完全搞不懂他这种神经质的行为,不过被这么说的时候,心猛地一跳。后来看到白痴淋湿的模样,心里也有些烦躁不安,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然而就在刚才穗花缠着自己,看到樱木的背影一下子完全明白过来。

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流川也不得不承认他非常在意樱木,比穗花要在意,不,比所有人都在意。认清事实后就老老实实地承认,这是流川的性格。无法违背自己的心,他比谁都了解自己。所以他甩开穗花跟上樱木,那个背影他没有办法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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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20 14:34:33 | 显示全部楼层
日子过得飞快,湘北篮球队也跟着如梭的岁月飞速地成长着,不断地扩充自己的实力。随着问题少年宫城和浪子回头的三井的加入,湘北队的实力大增。对称霸全国充满信心的赤木,毫不松懈地训练篮球队,就算了到了汗马淋漓的六月中旬,练习也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

“终于结束了。”用篮球衣领口擦汗的三井寿第一个进入换衣间,因为归队前一直抽烟和缺乏锻炼的关系,大强度的训练似乎有些吃力的样子。

“喂喂,小宫,今天也去‘加餐’吧?”樱木花道搂着宫城的脖子说。流川经过这两人默默地走到自己的柜子上开锁。

“你还不够啊?”宫城皱起眉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么积极是很好,不过你给我悠着点,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拍拍樱木的肩膀,宫城拿起沐浴乳,去旁边的淋浴室冲澡。

“什么嘛,小宫真小气。”嘟起嘴这么说道,樱木把手插进裤子的两边。

“你们究竟去干吗?那么神秘。”已经换好衣服的三井寿,一边整理包一边问。“难道是去干坏事吗?”露出邪恶的笑容。

“小三你胡说什么啊,现在本天才正忙着秘密特训呢。”糟糕了,说漏嘴了,樱木掩住了嘴巴。本来是想等特训出了成绩后,在球场上展现天才惊人的技艺让这群庶民闭嘴的。

“那宫城还真辛苦啊。”三井寿意味深长的说。

“你说什么,小三你这个家伙,居然瞧不起我这个天才。”说着,还穿着汗湿的背心,樱木和三井“混战”起来,木暮在一旁弱弱地劝说着,然而被完全的无视了。“你也来帮帮忙啊?”明知道会被拒绝,木暮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对流川说。

出乎意料的是,流川没有一点反应。换做平时不是应该是这样的吗?“我才不要,为什么我要劝两个白痴的架啊。”或者干脆两手一摊,摇摇头么?这是怎么回事啊,忙着在混乱中自保的木暮忍不住回忆,仔细想想,这段时间,流川的确有点奇怪。要说奇怪的话?木暮把目光投放到了正在混战中的樱木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樱木有点关系呢?好像最近也不太和樱木拌嘴了,有点微妙的距离感哪。作为队伍中“母亲”角色的木暮总是充当着各个角色中的润滑剂,追求队伍中绝对的和谐。

“前辈,我走了。”流川朝木暮点点头,手领着包走出门去。从始至终,他没有看过那两个人一眼。

“希望没什么事才好啊。”担忧地看着渐渐融入黑色的背影,木暮担心的想着。

“那么樱木君,明天再见了。”道别后,桑田上了附近的公共汽车,好像家就在学校附近的样子。今天轮到他们两个例行打扫,打扫结束已经是晚上七点四十左右了,看着车站旁边的钟表,樱木想着待会儿要不要进行秘密的“天才特训”,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啊,饿死了,先去吃饭吧”把书包往肩后一搭,樱木决定去经常光顾的那家吃拉面。

“什么!内部装修,重新开业时间另行通知……”看着店面的铁锁拉门上贴着的红色标签纸,樱木念出来声来,才几天没来居然就关门了,可恶,今天特地坐车来吃拉面的。

吃了个闭门羹的樱木,穿过马路向车站的方向走去。下午训练耗费太多体力了,都怪小宫那家伙一直在用卑鄙的假动作骗本天才。小三也是,明明会投篮,还假装传球,神气什么啊,对了,还有流川枫那个死狐狸,他……

想把火气发泄在流川身上的樱木,猛地愣住了,他惊奇地发现今天居然没有和流川抬杠拌嘴,更没有打架。等一下,再想想,好像前几天也都没有吵嘴,应该说交流少得可怜,因为光顾着练球完全没注意到这回事。这么说来,流川这家伙自从去了游乐园之后就一直怪怪的。好不容易意识到和流川的相处模式有些反常的樱木在看到左侧亮着的灯牌后立即停止了思考,灯牌上写着“拉面”两个大字。

反正也是死狐狸的问题,大概是被穗花那个女人甩了吧。迅速地给刚才半分钟的思考做了个结论后,樱木大摇大摆的进了店。

“老爹,来一份大碗特制猪骨拉面。”樱木竖起手指,对拿着白毛巾的老板说到。

“好咧。”老板是个五十岁不到的中年人,笑声很爽朗,一看就是个十足的乐天派老爹。坐在餐台前等餐的樱木把老板娘端来的冰水骨碌骨碌一口气喝掉,连里面的冰块也一并吃了,嘴里咬的咯吱咯吱响。半圆形的餐台里设置了料理台,可以看到老爹擀面,做汤头的全过程,这种开放式的厨房时下非常流行,既方便客人监督料理的制作过程,同时也充满了趣味性。

旁边的位置又坐下了两个人,穿着黑色的西服,看起来像是上班族。樱木把最后一块冰丢进嘴里,环顾四周,进来时明明只有靠窗的桌子上有人,现在渐渐店里的人多起来了,几乎已经满员。因为订单增多,本来一直和客人闹着说笑话的老爹也一脸严肃地加紧了手上的活。

“宏明,出来帮一下忙。”忙的团团转的老板娘朝厨房连接后屋的门里叫了一声。

“知道了。”一阵砰砰的下楼声后,里屋走出一个高中生样子的男生,穿着背心短裤,手里还拿着一只篮球。在视线相触的一瞬间,樱木和男生同时叫出了声。“是你!!”

“你这个红脑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方指着樱木,语气不善地说。老板娘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怎么对客人这么没礼貌,臭小子,快点道歉。”

“很痛哎,老妈。”捂住脑袋的男生,不甘心地回嘴。

“没关系没关系啦,大婶。”樱木摆着手,被自己看到窘相,越野这家伙已经完全落了下风了,本天才就宽容大量地原谅他吧。“我们认识的。”说着,指了指对方和自己。

“哦,是宏明的同学啊,真是失礼了。”老板娘又打了男生后背一掌,“给我好好地招待客人,知道吗?”说完后又忙着招呼其他人去了。

可恶啊,臭老妈的力气越来越大了,揉着背部的男生嘟囔着,对上笑的贼兮兮的樱木,脸一下子又拉的比马还要长。真不知道吹了哪门子的风,这个笨蛋居然出现在自家的拉面店里,自上次比赛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如果可能的话,越野希望自己这辈子都要不要再碰见樱木。

粗暴无礼,空有一身蛮力,这是越野对樱木的唯一印象。实在无法对这样的家伙产生好感,不但对田冈教练三番五次的“无礼”,而且还挑衅仙道,最可恨地是仙道居然还回应了,好像对这个红脑壳很在意的样子,啊啊啊……想想就生气的要命,臭仙道。

“喂。”在越野腹诽的时候,樱木已经缠上了他的脖子,笑的没心没肺。

“干嘛?”迫于老妈的威力,不能拍开这家伙的手。越野没好气地回答着,这家伙是自来熟吗?明明没说过两句话就搂别人的脖子。

“你看,我们都那么熟了,不如今天你请客吧。”

………………………………

结果还是请客了,越野宏明一边收拾桌上的餐具,一边愤愤然地想,为什么我要请这家伙吃拉面啊,气死了。已经过了就餐的高峰期,店里的客人也少了下来。待会儿去运动一下吧,越野想着把碗丢进水槽。篮球放在角落里,和老妈请示一下就可以直接出去了。离全国大赛越来越近,要加紧练习才行。今年除了仙道外,雪藏了一年的阿福也终于“拨乱反正”,做了第二主力,有这两个人的话一定没问题。不过今年的对手也不弱啊,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呼哧呼哧吃面的樱木,越野想起了不久前和湘北的练习赛。那场比赛居然只以一分之遥的微弱优势,惊险地赢了湘北。湘北也正在以自己的步调变强啊,真是不能大意。

把垃圾袋丢进回收箱后,越野和正在剁鱼肉的老妈提了要去打一会儿篮球的事情,“十点之前给我回来就行。”老妈畅快地同意了,自己这个老妈,虽然大大咧咧,又会打人,但其实骨子里是个温柔又通情理的人。

“和你一点都不像,你老妈比你可爱多了。”被站在门口电线杆的红脑壳吐槽了。

“要你管!!”越野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失误,刚才不自觉的把内心的想法说出口,还被这家伙听到了。

指指自己手中的篮球,红脑壳止住笑容。“要去打篮球吗?”

“对啊。”

“我也想去,我们一起去吧,中分头。”

“别叫我中分头,我叫越野宏明,越.野.宏.明!!!!!”

“啊哈哈哈哈,好啦,我知道啦,越野宏明嘛,中分头。”

“你这个家伙……”

一路嘻嘻哈哈地走着,越野家附近的公众篮球场就在眼前了。篮球砰砰敲击地面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看来有人抢在他们前头了。

有些年头的白炽灯发出嗡嗡的声响,踏过寸长的野草丛,樱木和越野两个人好奇地隔着铁丝网朝篮球场里看去,偌大的篮球场上只有一个人。

“喔,是那家伙啊。”越野低声地脱口而出。

随后就看清了对方的脸,樱木呆了几秒钟,问身边的越野:“他经常来这里练球?”

“应该是,我经常碰见他,好像这里离他住的地方比较近,不过听说他也会去比较远的公园篮球场上打球。”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那家伙抓紧了一分一秒的时间练习着。一瞬间,樱木仿佛看见了两人之间巨大的沟壑和落差。

绝对不能输给他!!!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

“反正只有他一个人,用另一边的篮筐好了。”越野失去了“窥视”的乐趣,转身向篮球场的门走去。“等我一下啊,中分头。”樱木不满地跟上去,从背后跳起抱住越野的脖子,刚才一路走过来,两个人已经惺惺相惜,不打不相识了。

“都说了别叫我中分头,你这红脑壳。”越野拼命地去掰‘大力金刚’勒着自己的手臂,两具身子紧密地贴在一起,大开大合的动作落在外人的眼里有些亲热的过了头。

本来准备无视动静继续练球的,然而视线中一擦而过的红色和熟悉的声音令流川立即停止了动作,脸色在看见对方的一瞬间变了。对面站的是陵南队的越野,还有樱木花道。

“喂,不要紧吧,怎么流川一看到你后,脸色变那么差啊,你们果然相处的不好么?一定是你……”越野得意洋洋地打击樱木,一转头,本来嬉皮笑脸的樱木现在却一脸严肃,越野硬生生地吞掉了下面的话。

流川丢掉手中的球走过来,以为这两人有话要说的越野识相地说了一句“我先去练习”就走到另一边开始练球。

多久没和流川说过话了,樱木在心里算着,对方已经走近自己,停下了脚步。

场外的灯光撒了一丁点的余晖在篮球场上,流川的脸庞被映照成了苍白的颜色。樱木第一次看见流川枫这幅表情,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好像……是在生气的样子?樱木咽了咽口水。

“真是‘交友广泛’啊”耳畔的声音像蛇一样钻进来。“太难看了,还是说你就喜欢挂在男人身上?”

等越野反应过来的时候,流川已经被樱木按在地上打了好几拳。不论越野怎么拖,樱木都死死地跨坐在对方的身上,挥下雨点般的拳头,而流川就像毫无招架之力一样的任其宰割。

“樱木,别打了,会死掉的,这样打下去流川真的会死掉的。”越野拼命地抱住樱木的身子,想把他从流川的身上拽开。

听到“死”这个字眼,臂膀中的身体似乎抖了一下,趁这个机会,越野总算把暴怒的野兽推到一边去。喘着粗气,樱木有些呆滞地盯着还躺在地上的男人。

“没事吧,流川。”越野伸出手去,流川枫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无视对方的好意,走过去拿起篮球和包向门口走去。

刚才那一瞬间,越野确信被男人瞪了,冰冷的视线像一把锥子迫向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吗?越野有些纳闷地想。转过头去,樱木还站在那里,逆着光,高大的男人像一尊伫立在黑暗中的战神塑像。

虽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不过突然打起来总不是个事,更何况马上就要比赛了,这个节骨眼可不能出什么问题啊。越野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碰到的地方体温高的烫人,到了灼手的程度。忽然手一下子落空了,呆站在那里的男人移动了脚步,没有解释一句就离开了篮球场,留下越野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篮球队,集合!”赤木刚宪拍拍手,做热身运动的队员纷纷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自觉站成一排。

一眼扫过整支队伍,赤木皱起了眉头。“彩子,今天樱木和流川都没来吗?”

“是啊,明明说了周六要来学校训练的,真是伤脑筋。”彩子叹了口气,指望这群家伙去打比赛真的可靠吗?

只是单纯的巧合,两个人都没来而已。副队长木暮公延劝说自己别多想。不过话说回来,樱木和流川之间如果真有什么瓜葛的话,还是尽早修补这层关系的好,心有芥蒂的话没有办法在场上合作的。

“不管那两个白痴了,我们开始练习。”赤木大声宣布下午的训练开始。

啊哦啊哦,海鸥鸣叫着扑打着翅膀,沿海平面呼啸而去。从防波堤上看,就好像擦着海平线飞了过去一样。初升的太阳,如同诞生于海洋中的瑰宝,带着最艳丽的红缓缓地升上中天,阳光还没有开始发挥威力,洒在身上还只是一片迟钝的温热,偶尔一两阵海风吹过,那刚刚聚拢的热度就立即被吹散了。

走在漫长的堤坝上,樱木呆呆地看着彼此追逐的海鸟在海天之间飞翔,嬉戏。

昨天,狠狠地揍了流川枫。除了在天台上那次,自己从来没有对流川下手这么重过。平时所谓的干架不过只是打闹的程度,昨天晚上却是真的发怒了,所以没有手软地打了下去,因为那个男人彻底地羞辱了自己。

“喜欢挂在男人身上”这种话如果换了洋平,大楠他们来说,或许自己只会给个玩笑性质的暴栗就算了,因为他们不会有恶意。但流川说这句话时,却感觉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的屈辱,明明只是同性间普通的打闹,为什么被说的那么难听?男人的自尊一下子被踩在了脚下,而且是被流川踩着的。本能先于意识地把流川一把摁到地上,没命地打起来,那时候胸腔里烧的全是没边没沿的怒火,脑袋里不停地回响着不能原谅这四个字。

直到听见了“死”这个字,才回魂一样地清醒过来,一下子身体被推开了,意识渐渐地复苏。手上有血迹,刚刚确实揍了对方,看着像虾米一样弓着身体,猛烈地咳嗽着的男人。樱木感到心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愤怒下掩盖着的其他莫名的情绪像要破土而出的竹笋一样蠢蠢而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洗完手后就去穿上躺着了。

一觉醒过来发现是周六,今天有为了迎接全国大赛而组织的特训,但是却一点都不想去,不想见到那个人的脸。睡醒后,记忆如同被熨斗烫过的布一样平整清晰,想刻意忘掉都不行。烦死了,脑子里一团乱,樱木骨碌从床上翻下身,决定去海边走走。

以前上小学的时候,每年夏天都会被老头子带去海边放烟火,不知道为什么,一闻到海的味道心情就会变得平静起来。自从老头子走了之后,很少再去放烟火,玩打西瓜的游戏。然而压力大的时候,不由自主地会想去海边走走,这个习惯是老头子留给自己的“珍宝”。

就算是现在,对于昨天的事也并不后悔,樱木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仔细想想,那句话只是触怒自己的导火索,真正激怒自己的是流川毫不抵抗的态度。为什么不打回来?为什么不解释?像平常一样狠狠地反击啊,打一架的话,第二天就可以当做一次小摩擦迅速淡忘,然后顺理成章地恢复成正常的相处模式这样不是最好吗?

可恶,不知道流川这只狐狸到底在想什么,妈的,猜不透。樱木冲着海啊啊啊啊啊啊的大吼起来。

吼完之后心情果然舒畅了许多,伸一个懒腰后,樱木准备沿着防波堤跑它十个来回活动活动筋骨,没跑两步就看见不远处有个穿着蓝色T恤的男人朝自己的方向走来,手里拿着鱼竿,桶和小凳子,一脸慵懒的模样。

“哟,早啊,樱木”男人把凳子夹在胳肢下面,腾出右手来朝自己挥手,竖立的头发像一面黑色的旗帜。

“刺猬头,你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时间还早得很,除了出海的渔夫早早地扬帆起航外,海边人寥寥无几。

仙道指指不远处,樱木循着方向望去,靠近浅滩的桩子上栓了一艘船,里面走出来一个怪模怪样的人,穿着套鞋,手里拿着网兜,跳上堤坝后就向着这边的方向走来。

“那是我的堂兄,我们到海边来抓鱼,总觉得最近想吃鱼想吃的不得了啊,哈哈哈哈。”

对方已经走近了,男人的皮肤被晒得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海边劳作,饱受日晒雨淋的结果。“我叫堂本尹泽,是仙道这家伙的堂兄。”男人爽朗地伸出右手。

“樱木花道。”樱木呆着脸伸手握住对方的手。第一次见面时握手是基本的礼仪,这是小学生都有的常识。不过不管过了多少年,做起来还是不习惯,樱木想着,男人之间只要互相拍着肩膀问好就行了。

发呆的时候,对方忽然叫出声来。

“啊,是你吧?”樱木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堂本激动的挥舞着双手。“我说怎么会那么眼熟,原来是你呀。”

“你是不是不久之前到海洋馆来过,还上来做互动游戏,最后掉进水里来着。”

啊……樱木点点头,难道说这家伙当时也在场么?

“哈哈,果然是你,我那天刚好不在,不过后来我值班的时候看了同事拍的工作录影,当时就记住你了。老实说,让太郎那个家伙乖乖地听话的观众,我还是头一次见哪,哈哈哈。”男人没头没脑地倾诉着,看着他上下翻飞的嘴皮,樱木想着这家伙真啰嗦,跟陵南的笔记男彦一有着微妙的相似啊。

“啊,忘了说,我是海洋馆的驯养师哦!”男人又补了一句,接着像想起了什么似地,从外套里摸出几张票。“这个是海洋馆表演的VIP观众票,什么时候有空了就过来玩啊,太郎这家伙自从你走了之后就有些无精打采呢。”

“谢……谢谢。”接过票后,樱木塞进裤子口袋里。

樱木这家伙,今天看起来不大对劲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仙道敏感地察觉到樱木的反常。虽然只有一次接触,不过樱木给自己的印象是“神气活现,不按常理出牌,没礼貌又有趣的家伙。”所以看到他恭恭敬敬的样子有些吃惊。

“我说,樱木,没事儿的话跟我们一起钓鱼吧。”仙道建议到,“反正船上还有多余的钓具。”

到最后,三个男人还是到突出的栈道那边去钓鱼了。小时候和老头子来海边也钓过几次鱼,所以樱木抡起钓竿来也不算手生。穿着套鞋的堂本则在浅滩上来回走着,撒鱼饵打眼,等鱼儿凑过来之后就下网兜一阵猛捞。

一个小时之后,小水桶里已经装了好几只活蹦乱跳的鱼,其中有两条是樱木钓到的。

“哈哈哈,我果然是个天才。”收杆后,挂在鱼线上的是一只个头不小的梭鱼,鱼儿弓起尾脊,银色的鳞片在早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樱木得意洋洋地把鱼从钩上取下来丢进水桶里,重获自由的梭鱼立即在桶里欢快地游起来。

蹲在桶旁边,樱木摸着下巴。唔,这么一来,本天才已经钓上来三条了,目前跟刺猬头打成平手,按照这个速度的话,超过刺猬头是必然的。不仅是篮球,连钓鱼,老子都把刺猬头远远地甩上一截啊,这就是天才和庶民的区别,哈哈哈哈。

心情大好的樱木干脆就势躺下去,蓝色的天空立即占据了视线,吹过的海风拨弄着樱木垂在额前几缕头发,舒服的快要睡过去了。

“看起来心情恢复了不少。”在一旁支着钓竿,静候着动静的仙道看着闭目养神的樱木,微微地笑起来。海面上有几艘捕鱼船悠悠地向远处驶去,顽皮的海鸟发出啊呜啊呜的叫声,紧跟着船只的步伐在天空中留下点点印记。

天空有鸟飞过,不曾留下痕迹。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句话,好像是泰戈尔《流萤集》中的一句。从广阔无垠的天空中收回视线,仙道把目光落在神情安泰的像个孩子的樱木身上。像樱木这种性格单纯激动,容易忘怀的人会不会有什么痕迹留在他的心中呢?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按下接通键,话筒那头立即传来响彻云霄的怒吼声:“仙道,你这个混账!!”

话筒拿开离自己十厘米远的距离,仙道讪讪地摸着头。“你现在在哪儿?田冈教练快要把学校掀了你知道吗?不是说好了今天早上有深体大的人过来交流访问么,教练对你寄望很高,特地安排我们几个来接待,说是这么说,可主角是你啊,你这混账不来是怎么回事啊!!”

越野站在操场旁的公用电话亭,肺都快气炸了。深体大的小林督导对仙道非常欣赏,曾经宣称要把他招到麾下,田冈教练也积极地回应安排着,这家伙自己却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真是气死人了。

“抱歉抱歉,我给忘掉了。”电话那头传来忙不迭的道歉声,“现在我过来还来得及么?”

就是对他这种坦诚的态度没辙,越野叹了口气。“你还是别来了,深体大的人已经走了,现在教练的脸黑的像阴雨天一样,气的不得了,你来只是添乱而已。”想到田冈教练刚才的怒气,越野不由地抖了一下。“话说,你到底在干吗啊?”

“我啊。”在礁石里挖到一只贝类的堂兄正在冲自己死命地挥手,举起贝类炫耀着。“我和亲戚来海边钓鱼来着。”

“哦,对了,还碰上了樱木,也跟着我们一起钓鱼了。”

樱木?抓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昨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最后男人离开时,留给自己的背影似乎还在眼前。

“那家伙……,现在看起来如何?”

“要说的话,早上刚见面时的确有点没精神,不过现在似乎恢复了元气。”好像为了印证这句话似的,樱木吧叽了一下嘴巴。

“是吗?没事就好。”

又嘱咐了几句后,越野那边挂上了电话。樱木,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似乎越野知道内幕的样子。仙道没问,越野也没说。打了个哈欠,仙道想着星期一回学校好好地向教练赔罪吧,不过一顿训肯定是逃不掉的。

“唔。”那边的身子动了一下,樱木揉着头发坐了起来,一张脸完全是睡饱了的餍足表情。

“都这个时候了吗?啊哈哈哈哈,早上起太早了。”凑近脑袋来看仙道腕上的手表,时针指向早晨十点。红色的发际隐隐地传来一点廉价洗发水的香味,鼻尖几乎就要触碰到了头发,仙道的心里一阵痒痒。

“被刚才的铃声吵醒了吗?”

“啊……刺猬头你的铃声也太难听了,嘟嘟的像个喇叭一样,那么没品会被女人讨厌的知道吗?”

那个可不是什么喇叭,是用小号演奏的匈牙利舞曲啦,仙道苦笑着,但没有出口反驳。“对了,刚才是越野来的电话。”

话刚落音,樱木的脸色果然变了一下,脸似乎涨红了。真有趣,仙道好整以暇的想着。

“那……那家伙都跟你说了吗?”握紧拳头,大声地质问着的樱木看起来真是好玩的不得了,仙道忍不住地想多欺负欺负他。

“啊……都说了。”

“都是流川那家伙的错”樱木猛地站起身来吼着,仙道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钓竿也掉到地上去了。

哐啷一声,放鱼的桶已经被一脚踢下堤坝,掉进海水里。正在礁石罅隙中抓螃蟹的堂本被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回过头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哈,桶不小心被踢进海里了,不用在意。”仙道连忙挥挥手。

什么嘛,闹着要吃鱼的不就是你这家伙吗?给我当心点啊。嘟囔着的堂本把桶捞上来递给仙道后,又转身走回礁石群中,似乎没有察觉到的样子。

一提到流川的名字就满头怒火,忍不住发作了。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塑料桶,樱木猛地乱挠了一阵子头发,蓦地蹲下来。

“说什么‘喜欢在男人身上太难看了’,一下子就脑子充血了,没命地揍了流川那小子一顿。”拔下一根狗尾巴草,在手上玩了一会后,一直低着头的樱木终于开了口。

“这么说的确有些过分,不过我想流川是一时失言,没有恶意。”嘴里虽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象那个男人当时的样子,冷酷如严霜的男人失控的表情,想想就很有趣。这么想着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坏心眼了?

蹲在身边的男人,像个顽皮的孩子把头埋进膝盖中,奋力地用狗尾巴草的茎秆捅路边的石头缝,对自己的发言没有任何的回应。

“没打回来。”声音闷得像从坛子里发出的,仙道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整个过程中,那家伙没还过一次手。”把狗尾巴草用力地扔掉后,樱木垂着手臂无精打采的说,红色的头颅依旧深埋在臂膀中。

因为对方没有“正确”的回应而不知如何是好吗?仙道觉得自己似乎弄明白了樱木沮丧的原因,“流川应该是太过于在意樱木你了。”

“怎么可能!”男人站了起来,大声地吼着。

“稍微冷静点,樱木,我还没说完。”

被仙道平静而略带威严的口气镇住了,樱木又乖乖地蹲下去。

“我是这样认为的,樱木和流川都是湘北的新队员,要说的话应该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吧?也许正是因为太在意你这个对手,所以流川才说了不得了的话。”仙道的话像一把斧子,一下子凿开了心中疑惑的大石,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樱木一边点着头一边“原来是这样啊”的说着。

“虽然不一定说出口,但我想流川也一定在反省着吧”如果被羞辱的是普通人,那个冷酷的男人别说是反省了,连记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都是个问题。不过对方是樱木的话,那倒又另当别论了。虽然只有有过几次的接触,但仙道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流川对樱木超乎寻常的在意,甚至到了超越竞争对手这个层次的地步了。

“啊!我明白了。”一阵沉默后,樱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扭头看着仙道。“那家伙一定是嫉妒我天才的才能,所以想出这种卑劣的手段来打击本天才,然后自己一个人在全国大赛上出风头。”

“一定是这样没错,所以才没敢还手来着。”再次强调了总结出来的结论,樱木像打了胜仗一样兴奋。“幸亏给我发现的早,不然就被他骗了,啧,老子的脑子真好啊。”

面对溜着一口歪理的樱木,仙道只能弯起嘴角苦笑。这家伙,真的听懂了他的话吗?这种扭曲的观念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我觉得流川不会是这种人,他真的只是过于在意才失了分寸,而且……”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淹没在堂兄尹泽特有的大嗓门中。“肚子饿了吧,先把午饭解决掉吧。”不知什么时候回了一趟船上,堂本的手里多出了一个塑料袋从最近的一个礁石上蹦上堤坝,走近两个人的身边。

“哇!我快饿死了。”从堂本手里接过充作午饭的三明治,樱木像个郊游的小学生一样大口大口地咬着,一边吃还一边发出好好吃的赞叹。做三明治的是堂本,听见樱木不断夸奖自己也高兴地开怀大笑,一时间气氛明朗的如同头顶上水洗过的天空。

剥开三明治的塑料纸,仙道无奈地想,刚才说的话不知道樱木到底有没有仔细听,不过没说完的部分也不打算继续了,本来想说的是除了篮球,能让流川在意的就是樱木你了吧。这样的话即使说出来也会被男人当作玩笑无视掉的,总之先顺其自然吧。

而且,从私心的角度来说,这种误会持续下去也不一定是坏事。看着樱木塞得鼓鼓的腮帮子,仙道忽然笑起来。真是,除了越野,还有这么有趣的家伙呢,似乎有点上瘾了。

午饭后,仙道和堂本继续留在海边钓鱼,樱木则说有事先告辞了。

“那我送你吧。”仙道放下鱼竿,两个人一前一后朝堤坝前面台阶走去。

快走到台阶的时候,樱木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接着用手伸进裤子口袋里一阵掏,掏出什么后立即往仙道手里一塞,目光躲躲闪闪地看向远处。丢下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后,男人立即跳下台阶,像被什么人追赶一样逃离了海滩。

“桶里的鱼,用这个抵消吧。”半天才回味过来的仙道看着手上的电玩店专用的游戏币,一个人哈哈哈的笑出声来。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篮球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稳稳地落进篮筐,这是第一百个线外三分射篮!落下来的篮球在地面上弹跳着,渐渐地滚向旁边的灌木丛中,但却不想去捡。

完成预定的投球目标后,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耳朵里尽是嗡嗡的鸣响。有汗流进眼睛里,习惯性的用手腕处去擦,才一下子黑色护腕的表面就完全被浸湿了。到了这个地步,脑子终于没有余力去想其他的东西了,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和包,毛巾放在一起的手机一直闪着信号,发出滴滴滴滴的声音,在寂静的篮球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烦死了。流川的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自从游乐园那次被自己干脆地拒绝后,穗花足足一个星期没出现过身影。这倒是投合了自己的心意,不过偶尔想起来还是觉得有点对不住,中途试着打电话过去道歉,一下子就被掐线了。这之后的几天,在去保健室领取补发的体检报告书的路上,意外地碰见了穗花。她看见自己后立即装作亲密的和身边的男生搭话,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走了过去。

以为和对方的关系就这样慢慢转淡,不料几天前开始接到女人频繁的电话,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她。一开始还耐心地客套了两句,到后来直接把话挑明了。听见分手的要求后,对方像受了严重的刺激一般尖叫着不行,我不同意。对于这种歇斯底里的女人,只要不理她就可以了。于是后来的电话,流川都选择了无视,任由铃声响着直到停止。

手机第二次响起来的时候,流川强摁下把手机大卸八块的念头,跑过去关机。今天真的怎么也忍不住,烦躁不安的情绪就像快要溢出的水一样在胸口激荡着,是因为昨天发生的那件事。

突然看见那家伙趴在男人身上嬉皮笑脸的打闹时,那根叫“理智”的弦一下子“嘣”得断了,话语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从嘴巴里说了出来,恶毒的程度连自己都吃惊。结果是被男人摁着打了,拳头带来的疼痛感和渐渐浮上来的追悔让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无力招架,也找不到还击的理由。

不想看见你被别人触碰,这种的话流川一辈子都说不出来。尽管明白“那家伙”是个自来熟,动不动就勾肩搭背的笨蛋,尽管已经努力着让自己忽略了他和队中其他人亲密的接触,但昨天还是到了极限。

从包里拿出盐水瓶来喝,粗重的喘息渐渐平静下来,胸中的不甘和耻辱却还在翻滚。对束手无策,无法表达情绪的自己感到不甘;同时为说出那种话的自己感到耻辱。不想让狂躁的情绪掩埋自己,所以选择了用篮球来麻痹神经,这样就能忘掉了吧。

真的忘得掉吗,想到这里,胸口泛起的苦闷让流川忍不住加重手上的力道,盐水瓶被捏的几乎变了形。

“喂,这么捏法,瓶子会坏掉哦。”似乎是跟自己说话的声音,抬头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讨厌的脸。

对于自己的到来,男人的第一反应是把瓶子盖好,扔进包里,捡起篮球准备收拾东西走人。虽然有了被对方冷落无视的觉悟,但看着流川连眼皮抬都不抬一下的架势,仙道还是摸着脖子叹了口气:“还真是冷淡的家伙啊。”

帮忙把钓具和船上的一些杂物运到堂兄家后,仙道婉拒了对方热情的挽留,提着分到的海产品和姑父一家子道别。到车站买票的时候,在裤子口袋里摸出了几枚硬币,正准备投进投币口,忽然发现这是中午樱木给自己的“赔礼”。记忆中这里线路也经过露石公园——和樱木,流川曾经对抗比赛过的地方,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总觉得会在那里打闷球。顺便拐过去看看吧,这么决定后,仙道在触摸屏上按下了标注“露石公园”字样的红圈。

至于为什么要来,自己也不明白,大概是有些在意流川的想法,但现在看起来是在自作多情。那边的流川根本无视自己的存在,刺溜地一声拉上拉链,站起身来,朝篮球场门口走去。

“今天在海边碰到樱木君了,因为昨天的事非常沮丧,以他那种性格来说真是罕见哪。”

流川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顿了一下而已,立即又毫不迟疑的迈开脚步。在距离门口还有几步远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呐,对于樱木的想法,如果无法说出来,那么干脆用行动来表达怎么样?”

这次流川倒是真的停下来了,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微微侧过脸来,从仙道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露出来的一点鼻尖。

“离那家伙远一点。”男人的眼中一片厉色。

一下子就愣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踩着自行车骑出一段距离了。被警告了,倚在铁丝网上,仙道对自己苦笑,特地赶过来也就是说了两句“废话”而已,这么婆妈的事情到底不适合自己啊。

“如果因为心有芥蒂而影响到比赛的话那就没意思了,接下来的全国大赛,我可是相当期待呢。”这么自言自语着,被身边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原来是地上网兜里的鱼反射性的脊柱反应。

“哎呀,差点把这个给忘了。”仙道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听筒里传来的是少年特有的清亮声线,语气中夹杂着稍稍的不耐烦。

“啊,是我。那个,今天不是钓鱼了吗?想带一些过来,顺便想尝尝阿姨的手艺 ……”

“我看后面一句才是重点吧,一眼就被我看破啦你这个笨蛋!!”

“哈哈哈哈,果然被发现了吗?”听到越野式的吐槽后,仙道的心情变得异常的好。越野就是越野,是和樱木不同,但却一样有趣的家伙,忽然之间有点明白了流川的想法了。人这辈子能碰上个让自己无法放手的人真是一种奇迹。

合上手机,仙道拎起兜袋朝篮球场外面走去。

会发生吗?自己身上的奇迹。

星期一早上的数学课,一点都听不下去……水户洋平把笔记本合上,左手支起来托着腮部。讲台上名叫芦原翔太的男人,正讲到酣畅之处,一张丰厚的嘴巴不停的翻动着。黑板上抄的板书一个字都没记,反正数学公式,定律什么的书上都有。

盯着那张翕动的嘴唇一段时间后,洋平终于厌倦的转开了视线,习惯性的转向左后方的那个座位。

座位的主人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只露出一颗红色的脑袋,过长的腿大概是蜷在桌子狭小的空档中过于难受,不自觉的伸到过道上。

睡得还真香啊……洋平微笑着转过头来,却不经意碰到了同班同学江口玲子的目光,视线相碰后对方立即转过头去。是自己的错觉吗?总觉得玲子的眼神不太友好啊,这个方向的话是在看花道?随即洋平又推翻了自己的设想,因为在女生中的低人气,花道甚至没和玲子说过两句话,要说有什么积怨的话也太牵强了。这么想着,目光落在了黑板左上方写的小小的日期上。全国大赛快开始了吧……篮球场上的花道是什么样子呢?真想赶快见识一下啊。想起花道平时出的洋相,洋平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水户洋平!”被人打扰了教学气氛,心情不悦的芦原大声的点名。

“啊,抱歉抱歉。”水户洋平爽快的道了歉,坐在前面的大楠,野间和高宫都扭过头来给了个幸灾乐祸的眼色。

这群家伙   ……水户洋平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就在这时期盼已久的铃声终于响起,教室像投了颗石子的平湖湖面一样泛起涟漪。听见铃声,芦原抓紧把剩下的公式讲完,才正式宣布下课。

“最后我想提醒一下,本周三的考试请各位重视,尤其是参加社团活动的同学,本次成绩将直接影响到日后活动的参与资格,如果分数太低的话会被退队也不是不可能。”讲完这句话后,男人扶了扶眼镜,飞快地收拾讲义走出了教室。

最后那句话简直像对某人的警告,可惜的是,某人根本听不到。不,如果听见的话反而不妙了吧。水户洋平揣着一点恶意想着,在花道醒着的时候警告,芦原搞不好会被花道“收拾”的。

下课五分钟后,樱木总算在一片嘈杂声中醒过来,打了一个哈欠后决定起身活动一下,还没有提脚,发现桌子边站着一个人,是同班的江口玲子。

“樱木同学,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是和赤木晴子有关的事,请到仓库的后门来。”说完后,人已经朝着教室门口走去。

和晴子有关?樱木愣了一下,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啊,上次穗花也是这么把自己叫出去的,这次也是一样,女生们的头脑真好猜啊,都一个样子。不过既然跟晴子有关的话,就算是听废话也要去一趟,这是男人的责任!

利用课间时间把凌乱的课桌稍微收拾了一下,弄完后却发现樱木不见了。

一醒过来就被玲子叫出去了。正在玩掌机的大楠头也不抬的回答,接着又絮絮叨叨的念着“樱木这家伙是不是开始走运啦,上次是穗花,这次是玲子。虽然玲子长得一般,但是我也想被女生叫出去啊 ……”

“回叫你出去的女性就只有历史课的苍江!”洋平忍不住地调侃大楠。

“饶了我吧,那个只会训人的欧巴桑!”

……

嘴里和其他三个人笑闹着,刚才玲子阴沉的眼神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洋平下意识地朝教室的门外看去,总觉得有点不放心呢。

“棒球手套拿少了,帮忙去仓库那边再领一些新的过来。”被体育老师藤原这么叮嘱了,虽然心里觉得麻烦,但还是不动声色的答应了。体育组的话,多少和篮球社团有点联系,还是不要把关系弄僵的好,现在是非常时期。

仓库是弃用的教学楼改建的,坐落在校舍的东北方。因为缺乏管理,再加上之前的教学楼本身就年代久远,仓库一带除了仓库保管员外很少人进出。人迹罕至的地方自然而然变得荒芜,杂乱的野草在距离仓库还有十多米远的地方就蔓延的遍地都是。

如果没记错的话,仓库的门从前面的边角拐过去就到了。这么想着,流川加快了脚步。

快走到拐角的地方时,忽然听到了人的声音,听音色应该是女人的。

“如果不退出篮球队,就把你打伤流川枫的事情告诉体育组的人和赤木晴子!到时候就不是“主动退出”而是“开除”了吧?另外,被赤木晴子知道你打了流川,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与其这样……”

“所以赶紧给我退出,你这种人呆在流川身边实在太危险了!!”另一个声音激动的打断了前面的人。

听到自己的名字,流川枫皱起了眉头。

“总之,湘北队根本不需要你这样的门外汉!”眼前的女生叉着腰,指着自己,脸上堆着毫不掩饰的戾气,这是刚才叫自己出来的玲子。

按照江口玲子的话,樱木来到了仓库的后门,没想到等着自己的把是一群气势汹汹的女生。好像周五揍流川枫的事情被其中一个看见了,以玲子为首的流川迷们聚集在一起要讨伐自己。虽然被骂很恼火,但就普通人的常识而言打人就是不对,只是单纯的指责的话勉强也能忍受下来。不料对方竟然要求自己退出篮球队,如果是男人的话,在他提出这种非分请求的时候就已经挨上一记铁拳了,然而面对着外表柔弱却言行彪悍的女生们,樱木只有被逼到角落的份。

樱木头一次尝到背后冷汗直冒的滋味,“退队”和“被晴子讨厌”像悬在头顶上的两块重石,摇摇欲坠。不想退出篮球队,不仅仅是为了晴子,打篮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生活的动力。至于晴子,如果被她讨厌的话那还不如去死。但是不答应的话,又会被告状,到时候就会被开除,除了更加丢脸外,最终结果还是一样的。可恶,到底要怎么办?

“别以为不吭声我们就会原谅你,伤害流川的人我绝不放过,劝你还是主动退队的好。”气焰愈涨的女生又逼近了几步,樱木觉得自己快要到极限了。

“谁叫你们几个多管闲事的。”

玲子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朝声音方向瞪过去,脸却在看到来人那一瞬间变得煞白。

虽然只听到几句,但大概也清楚了是怎么回事。目光冷冷地扫射过去,刚才瞪自己的女人就站在白痴旁边,这家伙就是头了吧?一脸的凶神恶煞,看了就讨厌。和白痴之间的恩怨是非,不需要旁人来插手。

“‘退队’什么的,敢提一个字的话……”流川的眼底一片寒冰“就杀了你!”

显然是被“杀”字唬到了,本来闹哄哄的“审讯”现场鸦雀无声。

“但……但,流川……被那个人打了,不是吗?”江口玲子用力咬着嘴唇,不甘心的回嘴。

“滚!”俯视着女人,流川的嘴里缓缓地吐出了一个字。

仿佛再也承受不了似地,江口玲子苍白着脸猛地低下头,飞快的从流川身边走过消失在仓库的拐角,其他女生在玲子离开后,也带着一脸打击的灰败表情纷纷离开了仓库。

Continued

插花番外
《魅力测试仪》
商场的门口多了一个异性魅力测试仪,这个仪器最大的妙用在于完全自动化,它能够在人群中自动搜索想要测试的目标给出分数,并给出语音评语。

某个星期天,8:30AM,去复检牙齿的三井路过商场,仪器呜呜地叫起来,显示分数的格挡显示的几乎满格。

“魅力惊人,非常受女性欢迎,您的分数是九十分。”

“才九十分吗?”三井寿略带遗憾的口气说道,一旁的男人们已经嫉恨地咬牙切齿了,三井咧开嘴角,扬长而去。

2:18PM,流川枫背着盛放篮球的兜袋,准备去商场附近的商业街。想要的车库摇滚乐队限量版CD今天出货,在练球前先赶紧买下来再说。路过商店的时候,锐利地叫声划破天空。流川枫转脸一看,是一台光秃秃的仪器发出的怪叫,上面的红灯飞速地闪动着。

“啊啊啊啊,满分。”什么时候已经围起来的女生指着格挡尖叫着,流川不明所以地冲出重围。留下的测试仪不停地重复:“超出上限,您的魅力深不可测,深不可测,深不可测……”

5:43PM,打了一整天小弹子游戏的樱木军团在樱木的威逼利诱下去吃拉面,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在路上走着,星期天下午商业街的行人熙熙攘攘,装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子们一波一波地走过去。

“哇,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大波美女好像看了我一眼,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排在最前面的高宫望回头无限留恋地说。

“她是看你的肥肉而已。”第二个的是大楠。

“是啊是啊,你瞧你的肚子跟游泳圈一样。”走在第三个的野间也伸过头来吐槽。

“喂喂,稍微看着点路啊,你们几个。”洋平忍不住提醒,后面的樱木手操在口袋里,刚才过去的女人看的是自己的红头发吧,果然太帅了么。

吵吵囔囔间,已经走到商店门口。

“惨不忍睹,安慰奖一分”高宫第一个走过去,被吓了一跳。

接着是大楠熊二,“长了一张猴子脸,魅力勉强打十分。”

“什么啊?”原来是这个破机器发出的声音,野间也走过来看个究竟。

“小胡子,你离我远一点,衰脸一张,勉强十五分。”

你们几个究竟在干什么啊,洋平无可奈何地过去赶人。机器发出鸣响:“品貌端正,异性缘一年后会慢慢变好,八十分。”

“看吧?这台破机器貌似在打分啊,还有为什么你是八十分,我只有十五分啊,我明明挺帅的。”野间不满地说道。

“你还真相信这个啊?”洋平苦笑着说。

“你这家伙分数那么高当然没关系了,叫樱木也来试试看啊,搞不好只有零分。”被机器鄙视的高宫不爽地说着,接着被樱木爆头了。

“马上要考试了,你这家伙说话小心点。”洋平替倒在地上的高宫默哀,最近“零分”是违禁词啊,高宫你中标了。

忽然之间,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一行人被吓了一大跳。原来叽叽喳喳评分的机器爆机了,里面的电路板弹簧都裸露出来,就算这样还执念地发出了“不愿意测试被五十一个女人甩的家伙,这是耻辱,我是自爆的,我是自爆的,我是自爆的……”

第二天,商店门口又多出一台崭新的测试仪,依然孜孜不倦地在人群中探测,不厌其烦地测试普通人的受欢迎程度。

六天之后,又到了星期天,测试仪又坏了,向上次一样电路板弹簧都裸露出来。没有人知道它是自爆的还是人为破坏的,商店拐角处闪过一个戴着墨镜,口罩和帽子的高大男人。

“妈的,破机器,你自爆就算了,暗示老子没魅力就算了,你那个‘五十一’,多出来的‘一’个是怎么回事啊?”扔掉手中的棒子,男人恶狠狠地说着,身影闪入拐角里的巷子里,红色的头发一闪而过。

流川府。

“啊,坏掉了。”流川看着监控录影,面无表情的说。身后是冷汗涔涔地管家,刚买的新机器就被奇怪的人弄坏了,少爷会发飙的吧一定会的。

“做的好,‘五十一’这个字眼传达的很到位。”流川摸着下巴说着,露出了篮球队所有人都不曾看到过的阴险笑容。

(tbc...)

PS:嗯先贴到这里,想看生肉的童鞋可以跑贴吧~
沙发 2011-2-20 14:34:33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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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2 10:49:2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开始觉得流川枫为了避免麻烦而与其他女生交往甚至亲她,很笨。后面又为了吃醋说了一些过分的话,很可爱又很呆。在后面为花道吼那些白痴女生,很酷。
我们的花花,一直是佷可爱的,虽然单纯的有些过头,需要流川慢慢开导了
板凳 2011-2-22 10:49:29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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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9 16:34:34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番外这是太可爱啦!!鬼鬼祟祟打坏机器的花道话说正文没有完结吧!!!!宽泪.......
地板 2011-5-19 16:34:34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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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0 17:30:4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是没有完结吧。
真是不错呐,
两只全在纠结期,
话说花花改变发型的时候指的就是掉水里吧。
5# 2011-11-20 17:30:40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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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7 19:26:50 | 显示全部楼层
番外好可爱~~话说多出来的那个是谁啊~~不会是晴子吧?

还有,我也觉得牛哥只能碰花花的说~~
6# 2011-11-27 19:26:50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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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27 01:03:4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敢让花花退队,也是真敢啊,如果对方不是女生会被揍吧,花花真的挺单纯的,一根筋,需要人去引导啊
7# 2023-11-27 01:03:46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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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3 14:00:5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妈呀这篇文我小学的时候在贴吧还追过,没想到今天在乐园还能再见到,剧情已经不太记得了但当时很喜欢…不知道现在重温又是什么感觉
8# 2024-3-3 14:00:55 回复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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