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征文][仙流花]《花道》by 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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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花道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发现他喜欢上流川枫了。  

这其实是很糟糕的事。  

本来他看到流川不是打就是骂，现在因为发现自己喜欢上他，反而是一见到面就拼命的躲。  

他很讨厌自己面对流川就脸红心跳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不正常。  

当然，他也很怕流川发现他不正常。他不敢去想如果流川发现了，会怎么想他。  

但是上了高三，花道就晓得他这一切都是多虑。流川心里除了篮球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装不下，没有那个空间。  

晴子很快就放弃流川枫了，虽然她心里面到底放弃暗恋了没？没有人知道。  

而花道也是这样的，他不对流川抱着任何希望，只是在高三的时候，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一见到流川就躲。  

因为再来流川他要去美国唸大学，很快他就要再也看不见流川了。  

───是啊，那死人脸，一去美国一定是没消没息的。  

花道晓得流川不可能写信给他、不可能打电话给他，不可能会联络任何人，因为除了篮球没有任何事情是值得流川眷恋的。  

他就是这样的人，不然，他就不叫做流川。  


带着默默在心里悲伤的心情，花道开朗的笑着，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要永远离开的事实。  

花道他开朗的笑着进入了体育大学。  


进大学后，意外的，花道受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追求，他的同校学长仙道。  

仙道他很积极，追花道追得很勤，简直是黏得超紧！  

仙道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眼光，不在意路上有人指指点点的说他是同性恋，甚至于，他不在意花道都已经跟他明说了“不爱你”。  

他就是拼命追拼命追，爱得发疯一样的爱着花道。  

终于仙道毕业典礼的那天晚上，假藉着酒力，花道被仙道彰给半推半就的得逞了。  

花道脸红得要死，腰酸得要死，也气闷得半死，但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感觉到了仙道对他的一片深情。  

他们同居了。  


原本，日子就是要这样过下去，可是一架飞机抵达日本破坏一切。  

───流川回来。  


现在的流川是载誉归国的天才，他不但在国外名利双收，而且还急流勇退，受到日本体育界的重金聘请，要帮助日本篮坛大大改革振兴，一下子之间成为大人物。  

花道看到报纸上的新闻时，内心是多么的为流川的成功感到高兴。他想，“果然不愧是流川”。  

于是花道也决定自己要更加努力更加振作！他也不想输给他。  

是啊，因为三个都是一样在篮球界混的人，过了没多久，即使没有主动联络还是避免不了碰到面。  

花道开朗的笑容还有爽快的笑声还是一如从前，见到流川时，不再像以前一样的容易紧张易怒了──流川都还记得这死猴子常莫名其妙攻击他的──还有就是花道身边多了一个背后灵般的仙道，深怕别人看不出他们两是Gay一样的黏着他。  

一切本来像是一点都不会有所稍变，直到花道跟流川基于叙旧，约了要一起打一场球。  


那天在小公园的球场上，身手更胜以往的花道敏捷矫健，而出过国喝了洋墨水的流川也不遑多让，两个人打得难分胜负！  

可是在过了四十分钟后，流川忽然脸色苍白的颓坐下来，表情居然显出痛苦状！花道晓得像流川这样性格的人，要他露出痛苦的样子那一定真的是快要痛死人了才会有可能！  

花道冲到流川身边，忍不住伸手去扶着他，非常非常的担心，不晓得流川他到底怎么了？  

后来流川等痛苦减轻了才告诉花道，说他是体能衰竭了，在场上已经撑不下去所以才放弃继续比赛，回日本也是因为这个。  

而且流川也坦承自己也不晓得还能活多久。  


当时，听到从流川平静的口气里听到这个消息，花道傻住。  

流川讲这样严重的事情，是这么淡然，就像是别人的事，所以花道还以为流川在开恶劣的玩笑，可是很快花道就晓得流川并不是在开玩笑，流川不会跟人开玩笑，所以，然后，花道眼里就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掉下来了。  

流川有点惊讶花道是这么反应，但又其实不是这么惊讶。高中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知道樱木大概是喜欢上他，就像他其实也知道很多其他的女生喜欢他一样的，他并不是不晓得。  

但就像即使晓得他也从没理睬过那些女孩，他并没有把花道放在心上。  

他心里面想到的就是篮球，什么都装不下，没那个空间。  

只是现在花道这么难过，看着花道这么难过还拼命忍耐压抑着自己的痛苦，流川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死不再是对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压力，他觉得被解放了，觉得有些些的开心，觉得，有个人这么在乎自己的存活，真的是件很不错的事。  

但是这些情绪流川当然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默默的放在心里面。  

花道也是。他很想用力抱住流川痛哭，很想现在立刻告诉他，他爱了他有多久，但是却是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他没办法告诉流川，他知道流川一点都不会了解他的心情，因为要是他有办法了解的话，那他就不会是流川枫了。  


于是，后来流川跟花道两个人只是无语一起坐花道开来的车，花道送流川回家。  


本来就是要这样结束这一次的会面的，本来就只有这样。  


但是，当时在车上，流川第一次体会到一种放心的感觉。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他可以相信旁边这个人，可以依赖他没有关系。  

所以当花道送他到门口的时候他请花道进他家坐。  

然后他们就在那时发生了肉体关系。  


那时在床上，花道是红着脸教流川怎么样做这一切，引导流川抱他。  

主动教喜欢的人怎么样拥抱自己，使他觉得非常羞愧非常不好意思，但同时也因为发现流川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有性行为，甚至于连接吻都没有，而非常开心！  

他觉得他是拥有了流川完全的爱情。  


当他们做爱后醒来，流川还平躺着闭眼不理人，花道侧身看着他，跟他说“我搬过来，我们一起住吧”，流川应了一句“你厨艺练好再说”───那一刻，花道觉得十分幸福，不过他装得很生气的咬了流川手臂一口。  

他没想到他可以有这一天，不再单恋，可以跟所爱的人一起。  


所以当他走出流川家门口要回去收行李的时候，看到外面彻夜等着他出来的前同居人，他吓到了。  

仙道一晚没睡的等他。站在门外面等他。  


花道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  

仙道彰走过来，什么都没说的看着他，像是要流眼泪。  

可是却是花道先哭了。  


花道并没后悔，他不爱仙道彰，真的不爱，可是现在却是无比的心痛！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仙道却马上就知道，他晓得，花道是因为替对方感到心痛，花道是因为感受了自己会有的痛苦跟伤心，忍不住的在难过。  

仙道反而觉得狡猾的是自己，从头到尾花道都很明白的让他知道除了流川他谁都不爱，可是他还是利用了花道的寂寞趁虚而入，强迫他，要他接受自己对他的爱情。  

他其实现在反而觉得不痛苦了，他反而很感谢花道给了他那么快乐的几年。  

于是，他伸手去环抱住还是哭泣着的花道，像是去环抱着承接走所有伤心的纯洁使者。  

仙道晓得往后他不会有什么遗憾，因为“痛苦”不会留在他的身上，花道已经确实地回应了他的爱情。  

他已经接下了那些痛苦。  


他们就此分手。  



接着跟流川的生活，花道是过得很辛苦的。  

流川枫不像仙道一样的顺着他宠他，流川几乎不会做什么妥协，花道要跟流川生活下去简直是用了好几倍以上的心力。  

但是花道很坚强很努力，因为他是真的爱着流川的。  



几年过后，流川也终于了解到了这一点。  


花道不论是跟仙道在一起，或是跟其他任何人在一起，他都会很幸福。  

因为花道不吝惜付出，也不会害怕相信别人。  


流川则是发现，他除了跟花道以外，就不可能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了。  


真正不能接受失去的是他，而不是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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