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版我真的是跪了o(╯□╰)o怎么折腾都折腾不回来惹。。。
将就着看吧o(╯□╰)o
关键词:警匪,枪战,后巷(好,现在请忘记这几个词…)
很久没写文了木有手感,所以,质量神马的就不要追求了……
呵呵……看过记流水账没?
来……本宫展示给你看……o(╯□╰)o
还有……名字是暂定的……目前与文章无关……o(╯□╰)o
另外文中出现的各种街道、警衔等等名称都是偶编的……表纠结……
额……人物有某些程度上的ooc……请见谅!
以上……啰嗦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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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太!不要去太久哦!要走大道回家哦!” 店面老板吆喝的声音在身后一点点扯远,唤作健太的孩子兴奋的低头小跑着,手里紧抱着新出的艾斯奥特曼升级版。 真是的!只是去找个小伙伴,爸爸还是这么啰嗦! 眼瞅着前方平坦而又安详的大马路,算计着几百米左拐然后穿个人行横道之后再绕个公园才…… 麻烦死了呢!小男孩停下脚步,蹩蹙着眉头,转头看着旁边儿不起眼的小路。留有一半余晖的落日照着路口前有些破烂的指示牌,映着墙底90°的夹角,深处黑漆漆的阴影看起来幽幽静谧。 呐,这里进去再穿个巷子就快到了呢。切,抄个近道而已哦,才不会有什么爸爸说的坏人呢。 看!太阳都没落山呢,老师说坏人都是半夜才出来的。 又回头看一眼繁华的大道,想着赶路用去的时间是可以玩上好半天的,定了心的一跺脚,转身跑向小路,愉悦的小身影逐渐消失在黯哑的黑影里。 哒哒的脚步声回荡在悠长的小路,男孩儿穿过小道儿转身拐进巷子,却猝不及防的撞上个人。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哦!” 男孩边说着道歉的话,边促狭的摸着耳朵抬头,头上低沉的声音传来。 “呦~小朋友,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呦~” 黑色的西服黑色的墨镜,不安全的气息愈加放大,前方不远处疑似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轰鸣,男孩哆嗦着躯体,瞪大了惊恐的双眼。 “咔哒!——” 那个新型的奥特曼玩具摔在地上,头与肢体瞬间四分五裂…… Chapter 1 “喂喂!快来支援啊!妈的这边快撑不住了!” “喂、喂!三井!…樱木!…听见了回句话啊!!…艹!搞什么啊!…” …… …… 黑帮火并,传闻中最令人们恐慌的事情,目前就这么在坂樵町3丁目光天化日的上演着,在这个无人注意的街区。这样的事情虽不是天天发生,可总是几月也能见一回,尤其最近发生的更为频繁。 了解内情的都知道,东京的黑帮,有大的变动了! 原先山口组的老大前段时间在秘密交易“美金”(1) 时,意外被曝光。赶巧让东京的打黑组捡了个漏,谁都想不到亦或者是该着他倒霉,就这么锒铛入狱了。因为这个事儿,之前猖狂的黑帮活动消停了不少。那段时间,黑帮里可是风生水起好不热闹。各小组的老大都惴惴不安,看谁都像个间谍,稍有怀疑的就关起来逼供,底下的兄弟们也是人人自危,平时收个场地费、做个场所小交易都谨慎的大气不敢出。明明就是知道有内鬼在自己周围,可就是抓不到。本来就忌讳这种没脸没皮粘在帮里的苍蝇,害怕的同时又打心里冒着忿恨的情绪。 同时,警察的日子好不到哪里去。本来抓住个黑帮老大是件挺光明的事情,在打黑这件事情上郁闷了几年的东京警务们还没怎么来得及高兴,这不就又开始了。各组老大为了争那个“大哥”的位置,没几天就得动个刀子。自己帮里闹也就算了,大不了赶不及最后给他们收个尸,警察们觉得省的伤了自己同志也乐得看他们窝里斗。可,就前几天,有黑帮火拼的时候直接开到公司附近,伤了不少无辜民众。基本上有黑道出没过的那几个街区,最近更是鲜少有人光顾了。 “喂喂!我是南烈!三井!樱木!赶紧给我滚过来啊!” “听见没啊卧槽!兄!弟!们!要!撑!不!住!了!!” 挡风玻璃下的对讲机不时的传来呲呲拉拉的叫嚷声,急切的口气传达着紧迫危险的气息。 而车里的两人始终不管不顾,紧密的空间里飘散着嗅觉以内的暧昧,断断续续的口水声毫无疑问的暴露着这两个人的行动。 他们正在忘情的接吻,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间点。 周围此起彼伏的打斗声嘶吼声,似乎与他们全都无关。他们,只在乎眼前的愉悦。 坐在驾驶座的男子,留着幽蓝色的短发,一手搭着车把,一手紧搂着旁边的情人。哦不,应该说是,搂着旁边的男人。他的上身大幅度的压向副驾驶,两人交缠的唇隙间,隐约可以瞄到他左下巴的地方有一道3厘米左右的疤痕,英气的脸庞因为这道疤也平添了份痞范儿,不管怎么说,都和他的身份十分贴切。 被他搂着的男子一头标志性的红发狂放不羁,懒散的半靠着座椅,一脚悠闲地搭在前面的平台上,紧挨过来的身体箍着他动弹不得,脸上类似享受的表情被主动凑过来睁着眼睛的人悉数接收。 该死的!要不是外面还有些破事儿要处理,老子现在就把你办踏实了! 驾驶座的三井憋闷的内心OS无限的叫喊着。 直到咚咚的敲窗声响起,两人才结束缠绵。顶着一张十分精彩的脸,南烈忍不住开始发飙。 “三井你个混蛋!秀恩爱能不能换个时间!外面兄弟拼命你俩倒好!在这儿亲热!让牧老大知道了非砍了你不可!” 怒不可遏之余,眼神边偷瓢着副驾驶的樱木,只见刚才还忘情投入的人,这会儿已经淡定的摇下窗户架好狙击枪开始瞄准了。 啧,滴水不漏的人。 三井若无其事的挡住南烈的视线,一贯的打着哈哈调侃着: “喂喂,就这么几个瘪三你们还没搞定?牧老大可是提前发话了,这些个货色可用不上我们的天才出马呦~” 说着,回头对樱木挑个眉挤个眼儿无良的笑着。 奉承的话自来这儿之后听的都快吐了,出任务时一向沉默的樱木目前也依旧如此。对,任务,无论是什么阶段,杀人这档子事儿,在樱木看来永远都是“任务”。 从瞄准镜里看向远处打斗的人们,嚎叫声此起彼伏。一刀砍下,有的落空,有的飙血。一枪射出,有的穿膛,有的打偏。生或死,就这么两个选择,犹豫那么零点零一秒,就可能闭眼去地狱那边儿报道了。平常人战栗恐惧的事情,在亡命徒的眼里一直都是见怪不怪。地上凌乱的残肢和混乱的场面,都不能撩动起樱木心底一丝的波动。 三井看樱木没理自己,知道自讨了个没趣儿,赶紧咳嗦一声拉回正题。 “那个,不扯没用的了,看样子那个孙子叫了不少帮手!我下去支援了宝贝儿,在后面好好看着哥我英勇的身姿顺便打个掩护吧!” 打开车门把大衣摆一撩,说着一向不着调的话,冲着樱木俏皮的拔出衣鞘里的手枪就这么大踏步的冲向前方的混战。 三井冲来的气势给其他的弟兄们加了不少底气,一手一枪一步不停的向着危险的深处走去,高昂着头颅哪怕前边儿是地狱恐怕都能闯进去卸扇门回来。子弹打光后两步冲到个喽啰身前,结实的一拳击中小腹,迅速将其翻身挡住前面飞来的子弹,多年的黑帮生活让他没有放过细微的卸弹夹声,趁着这个空档顺手抢过身前尸体手里的枪放倒对面的敌人,动作连续一气呵成,这老江湖的身手让对方剩余的人也有些肝儿颤,连带着脚下的步子也开始发软。身边的其他兄弟也正好大举压上,松了口气儿的三井瞬间一转刚才的潇洒劲儿,回头冲着樱木来了个隔空飞吻。 刚还为他不羁的气质出神了几秒的樱木,一看他这毫秒变换的嘴脸,嘴角扯扯。切,这个臭屁的毛病还是一点儿没变。 好歹也是个小组,对方剩余的人们还在顶着火力硬上。恰巧,樱木才不紧不慢的校准好最后的瞄准射程。手里的老式麦克米兰TAC-338已经跟了樱木有七年,如果再加上之前父亲使用的时间,怎么也不少于二十年了。老旧的枪身显示了它的历史,这些年里,樱木已经换过好几次枪管、枪托、贴腮板,不管这个枪身再怎么损坏他都舍不得丢掉。 用洋平的话说,干杀人活儿的,什么感情都没有,就是跟枪有感情。麦克米兰的有效射程是1600米,而樱木用它射出最远的一颗子弹是2167米。最远的距离,最骄傲的战绩,却是给自己最好的兄弟。 所以说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老话,对这些杀人都跟睁眼儿打哈欠的人来说才不是绝对的事儿。 定住神,看好目标,闭眼。“嗖”的子弹飞出后,跟着就是飚出的鲜血,以及许多双眼睛肌肉瞪大扩张的声音。虽然是在黑帮,狙击手可是不常见的,大多都是小混混起家的打架的功夫常练,这神枪手的技能可不是混帮派能练出来的。知道跟自己敌对的帮派有这么个躲在暗处的高手,死了老大的虾兵蟹将们一时有些懵圈儿。 等到三井南烈把剩下的解决的差不多了,樱木这才慢悠悠的走过来。三井凑头过去赶紧抬手想勾肩搭背,却被樱木顺势抄了个反剪手。 “啊啊疼疼疼!樱木疼疼疼!快放手啊啊以后不光天化日动手动脚了还不行吗!!” 旁边儿南烈乐得直嘚瑟,一向说三井混世魔王可就樱木能治得了他,要不怎么说一物降一物呢。 “我不疼,怎么?刚才那拽劲儿不是挺带范儿麽,怎么到天才这儿就熊了?” 依然如旧的口头语,似笑非笑的样子倒不是从前样儿了。 “得了得了,你俩回去再磕吧,我看那帮孙子差不多该到了,把这儿弄干净赶紧回去补觉!天不亮就爬起来折腾我眼都快闭上了!” 南烈见好就收的打圆场,由远及近的警笛预示着另一场戏的开始。 樱木撒手把三井推一边儿,从腰间拿几个盘状的微型定时炸弹,按亮秒表,往刚才干翻的那群家伙来时的车底扔去。 快要踏进车里时,樱木回头看,刚刚赶来的警【察在慢慢靠近,依稀的身影里有他可辨别的人们。 “喂喂樱木快进来啊!马上要爆炸了!” 5、4、3、2、1…… 车的碎片以及连带着收拾进去的尸体,和着轰鸣的爆炸声纷飞。蹿出的一条条火舌把刚靠拢前来的警察们又喝退回去。 “赤木队长!正如之前消息里说的,来这里火拼的是牧绅一和崛田的组。现场除了崛田被爆头的尸体其余都跟着炸了。每次这混蛋都来这手!” 从前面爆炸现场跑回来的宫城面对着赤木刚宪急切的说着。 赤木无声的扫一眼身旁的同事,对宫城吩咐句“叫大家小心打扫现场吧”就回身要走,停顿了一下,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一边儿仍然看着前方愣神的同事说道: “我就纳闷了,有时候这个头,怎么就那么难回呢。”说完走向警车。 剩下的那个人,黑色的头发反射着夕阳最后的余光,长长的刘海儿遮住了眼神,叫人分不清是好是坏。 搞什么爆炸啊,真是白痴的无可救药! “喂!臭狐狸!下次生日绝对给你个大惊喜!能噼里啪啦的大惊喜哦!记得去湘南海边儿!嘿嘿!你要是敢迟到天才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最后那次的话语又漂浮在耳边,就跟昨天发生的事儿似的。 怎么?怎么就能变得这么快呢…… 另一边, 东京警视厅扫黑处A组,针对刚才黑帮火拼的工作会议正在进行。 墙面上的PPT映出的是一个男人的照片,他有着鲜艳活泼的红发,与这绚烂的颜色毫不相符的冷漠表情昭示着他的身份。 “樱木花道,82年生人,现年25岁。15岁被选入高知县警校培养,16岁时其父亲樱木大辉因贩毒拒绝被捕,被前警视厅扫黑处A组长堂本五郎当场击毙。自此,樱木花道从高知县警校辍学…” “一年后,有线人发现其加入EO公司成立的雇佣兵眼镜蛇队并参与多起战争。21岁时脱离雇佣兵组织,秘密回到日本。在枪杀堂本五郎为其父亲报仇后,进入山口组牧绅一小组……” “现,东京警视厅决定将樱木花道以及其所在的最近快速崛起的牧绅一组列为重点打击对象…” 彩子语调平静的念完报告,房间里的气氛更为沉重了。这里面坐着的警官,流川枫、宫城良田、井上彩子,已是组长的赤木刚宪,包括刚刚调进来负责汇总情报的赤木晴子。 他们,都曾经是樱木花道在高知县警校的同学和学长。 “妈的!这小子一定是疯了!这么多年了还特么不收手!” 忍不住这沉默的气氛,宫城把手里攥了又攥捏了又捏的文件还是甩了出去。 “宫城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没办法,他就是打心眼儿里恨我们这群人。” “哥哥,樱木君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吧……” “不管怎样,上级的命令必须执行!见到樱木花道,一律逮捕!他现在,是一个危害社会具有攻击性的犯罪分子!” “可是赤木老大,他……” “不用可是了!上级的意思是,活捉为先!他手里有很多黑帮系统的秘密,我们需要那些。好了!都继续自己的工作吧!” 一口气讲完结语,赤木不快的拉门离去。 大概是听到活捉这个字眼儿,宫城和彩子都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 大家相继走出会议室,只剩自始至终保持沉默的流川一人。 他早该料到的,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推脱着,将就着。总有些事情的发生不会给人缓冲的时间,却会留有适当的预兆。就这样一次次的掩盖那些可能的危险,抱着侥幸的态度得过且过,明明知道是骗着自己,固执地抵死不想承认,于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出现,看着它愈加的不可收拾。 通风的窗户把刚刚树上新开的花瓣吹进房间,流川回神儿注目。好像记起哪个时候,他和樱木两个人坐在树下,他枕着他的腿躺着睡觉,听他念书。那阵子的樱木经常念叨着一句,他向来记不住。可知道他走了之后的那一刻,那句话一下就跑进流川脑子里了。 “无论是谁与这些兽搏斗,都要了解他们还没变成兽的过程。当你望向无底深渊的同时,无底深渊也在回望着阁下。” …… Chapter 2 喂…是谁在尖叫?停下来吧……求你停下来吧!我没有在害怕,就请不要再尖叫了!停下来吧!求求你!…… 又来了,樱木知道,那些难以控制、拼命逃避的锥痛感又来了。是梦吧?对的,每次都是这样的啊。拜托了!别再叫下去了! 朦胧浮气的幻境中持续的高音不停,一幕幕的过往都跟着这刺耳的声音震颤。那声音带出的景象扭曲至极,那声音招惹的怪物丑陋不堪。一张张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悠,每每抓住却瞬间撕裂。残破的五官好像呢喃着什么,一双双慑人的眼睛仿佛在愤恨着什么!惊恐的后退却包夹着自己无路可去!无能为力啊,现在的身体无能为力。虚空的四肢,下落不见底的恐惧感。 拜托!不要再叫下去了! 虚浮的空间里樱木跌跌撞撞的逃着,身后成片撕心裂肺的吼叫让他惊惧。 快跑!快离开这里!可眼前朦胧的雾气怎么挥都挥不散,出口,到底在哪里? “花道啊,爸爸要出去一趟,不回来吃饭了…记得锁好门……” 是谁…… “喂,你这么白痴就不要干这行了……” 又是谁…… “混——蛋!怂——包!樱——木——花——道——!向我开枪啊!!” 在说什么…… “就到这里了…队长…只能…陪你到这儿…嘿嘿,笑一个吧…” 拜托了!不要再…… “杀了我你会开心吧?那就随你开心好了,只是……” 为什么这条路没有尽头?为什么无论怎么跑都回到原地? …… …… “樱木!!樱木!!醒过来啊!” 感受到身体被不停的摇晃,由远至近的叫声也传入脑中,慢慢睁眼,雾气渐渐散去后,三井担忧的神情愈来愈清晰。眼角的凉意暗示自己又不可控的在那该死的梦里流泪,迅速抹掉后赶紧起身,低头看着那只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皱了下眉头。 “那个……做恶梦了?以前的事儿?” “……” “咳咳…过去的事就不要计较了,反正现在活的自在就行了,樱木你说是吧?” 三井有点儿尴尬的抽回手,悻悻的问了句,就算知道樱木不会回应,也还是挠挠头装作无所谓的自问自答。他不是第一次看见樱木在梦里流泪了,有的时候还会情绪激动的喊叫。他知道,梦里的樱木一定是沉溺在过去的痛苦中无法自拔。说句实话,他也不清楚樱木以前的事,看他似乎饱受折磨的样子又不忍戳伤疤。不过,无论梦里怎么哭惨了,醒过来后,樱木还是平时的那个樱木,坚硬的样子又好像自己每晚看见的都是错觉似的。 可是人还是有好奇心的,三井好几次酝酿半天硬着头皮问一下,樱木都淡淡地说着没什么之类的话。就有那么一次,樱木多说了句“可能是杀人杀多了来索命吧”,三井就觉得这话题以后绝对不会再问了。总之,当兵的杀人,黑帮也杀人,反正不管眼前这人的曾经有多黑暗,也挡不住自己对他铺天盖地的好感。于是每每想到自己与樱木的交往,三井都觉得有种莫名打下全世界的自豪感。 樱木比自己要晚一年入会,记得牧老大向帮里成员介绍他的时候,一抬眼的那种惊异恐怕下辈子也难忘记。张扬的红发,嚣张不羁的眉眼,即使是面容冷峻的时候,也能感受到他血液里那股狂傲激情的脉动。就这样,从前那个一向有懒就偷,能混就混的自己,就这么轻易地追随上那抹身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不放,他去哪里自己就跟到哪里。有时候三井自己都佩服自己,跟着樱木来回跑的这几年,连身手都蹭蹭的往上升,要不有句话说与强者较量自己也会变成强者。凭着自己坚持不懈的地痞无赖劲儿,樱木也从一开始的装没看见到后来的愿同床共枕。两人是该办的事儿都办了,不该办的也办了,只是樱木有时那忽近忽远的作为总是让三井唉声叹气。 要说不甘心是真的,他希望能知道关于樱木花道这个人的所有,想要掌控他的一切,可偏偏樱木就是对以前的事情缄口不言。知道他是不想去翻开曾经的伤疤,可三井就是希望他可以明白,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自己都想和他共同承担痛苦,而不是默默的看着他一个人在固执的受苦。每每说到此时,樱木又总是沉默,然后别开脑袋闷闷的说一句“跟你无关”。一到这个时候,三井就气得很想吼“樱木你怎么跟我那个没礼貌的学弟一样讨厌”。最后也只是瞪着眼张张嘴,又呼哧呼哧的憋回去。心想我不跟你计较,这话要说出去了,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跟你无关,这四个字恐怕是三井最不想在樱木口中听到的了。就好像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还是依然徘徊在他心门之外。正所谓百炼成钢,后来的三井独自苦恼的时候就只能自我安慰,毕竟在樱木的记忆里那也许都是很糟糕很糟糕的经历,自己还不是一样,谁没有个难以启齿的惨痛过往,到底是怕自己奇怪的占有欲和好奇会惹得他不痛快。 正当俩人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收拾时,那每天都熟悉到不行的“咣咣”敲门声准时来问候,三井无语的朝上翻了个白眼赶紧转身背对卧室房门想着眼不见为净。果不其然,当类似“你好”意味的敲门声过去之后,又按部就班的蹿进来仨人。 “臭三井该离开温柔乡了啊!!” “红毛猴子!!” “哥!!” 这叫喊声一过,只见南烈、清田和桑田,已然齐刷刷的站在了门口。 边穿裤子边内心流泪的三井不知道已经在心里腹诽过多少遍:这特么都什么黑帮啊!每天还得起来例行问候,又不是天皇老子上朝!你说问候就问候吧,你们几个能不能不要每天都那么理直气壮的来打扰我们二人世界。我就想跟我的樱木好好的站一起刷个牙、洗个脸、吃个早饭,也好感受下人家寻常情侣的爱情生活。这可好,自从能跟樱木卿卿我我之后,这三个家伙是雷打不动的每天出现在这儿,比国际时刻表可准时多了。 南烈是照旧一副二溜子样,拍着三井的肩膀开着两人的荤口笑话。三井有时真佩服南烈这种打从娘胎出生就有的德行,愣是能一路跟到牧绅一的左膀右臂。 清田和桑田继续笑嘻嘻的往樱木身边凑,三井附和着南烈往外走,时不时的瞅着后面的三人。要说哪里让自己最不爽,就属这两个樱木的小跟班了。 说起来,清田和桑田都是樱木进帮派时就带过来的人。 清田信长是樱木从EO退出雇佣兵组织前,在卢旺达带回来的一个战争孤儿。别看现在只有十八九岁,在那种残酷环境长大的孩子,天天的耳濡目染也就早早的干起了受雇卖命的营生。那时候仅仅12岁的清田,因为身材矮小灵活又不引人注意,经常被雇去危险重重的军事基地窃取情报,或者去弹药库安装定时炸弹。那些个军方基地为了隐蔽性,一般都是藏在沙漠干旱人烟稀少的地带。有时为了躲避敌人侦察,他在一个沙坑里一趴就是两天两夜。瘦弱的身躯不知道穿过多少次通电的铁丝网,不知道多少次曝露于危险之下,就为了每次那不到二十美金的糊口钱。有时完不成任务不仅拿不到酬劳还会被那些老板们毒打一顿,然后就得饿上个三五天,只能扒点儿草根和树皮充饥。 那里像他这样的孩子有很多,像杂草一样的弱小生命随意被人践踏。永远不知道残酷二字如何写的刽子手们,把战争当作乐趣,把人命视作无物。 可即使经历过那么多恐惧和危险,清田的性格却依旧嘻嘻哈哈的,就像普通家庭里那些完全没有体会过黑暗与残酷的单纯孩子们。想起来的时候就跟樱木吹嘘自己那时有多么多么厉害,是所有工作的小孩儿里接任务最多成功率最高的。 在见到樱木前,信长最后一次的任务是和几个相依为命的小伙伴,一起去炸掉刚驻扎的一个军火库。本来踩点儿的时候一切都正常,可谁知百密一疏,行动那天半夜,他们刚爬到封锁线外,就被隐蔽的岗哨发现,随即便遭到一波波流弹的袭击。清田动作快逃过了一劫,其他几个孩子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中弹身亡。听到动静探出来的大兵们当场逮住清田就要开枪。巧的是,当时樱木所在的眼镜蛇小队就受雇于此作防护任务,见这孩子可怜,樱木就跟那些正规军说了好长时间的情总算饶了他一命。不仅如此,他还招呼小队成员一起帮忙埋了清田那几个丧生不久的伙伴们。 之后,清田就一直追着樱木。樱木给了他不少钱,本意是让他离开这战争频繁的不毛之地。可小清田就那么仰着脑袋大声喊:“我不管!我任务没完成回去老板还是要崩了我!你救了我你就得负责到底!” 一帮队员马上跟着起哄“队长你这是救了个童养媳啊!”弄的樱木哭笑不得,明明是我有恩于你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了。看清田那倔犟又透着坚强的样子,樱木也是不忍,毕竟自己也还没有成人就来到雇佣兵组织做着杀人的生计,他深切的明白这种生活的磨难。于是,就这么约定俗成似的,从此清田信长就成了樱木花道的小跟班。跟着那些小队成员一样叫他队长,一路跟随他进入黑社会。 或许是当时救下他以及埋葬相依伙伴们的举动让清田铭记感怀,虽然表面上经常和樱木拌嘴还动不动就反着拧一把,但从小没有感受过亲情的他,从相遇那天开始就在心里把樱木当做自己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红毛猴子真是慢死了!每回起床还得让人来叫!动物园的猴子不知道比你勤快多少倍!!” 每天都变着花样说出口的讥讽是一刻也不停,这几年直接干脆的叫起外号来。 “小野猴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说过多少遍了要叫我队长!” 樱木也不甘示弱。平时在帮里一向稳重大器又不与人争口舌的樱木,却唯独会孩子气的跟清田较个长短抬个杠。 “信长,你不要老叫哥奇奇怪怪的外号。听话点,别动不动就找哥的茬。” 在樱木和清田身后慢条斯理说话的,正是桑田登纪。 相比起清田,桑田的经历就没那么坎坷曲折了。把他和樱木联系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与樱木从小一同长大的好兄弟——水户洋平。 桑田登纪是水户同母异父的弟弟,算是水户唯一一个尚在人世的亲人。樱木和水户洋平小的时候因打架认识,那个时候,在学校的老师同学以及邻居眼里,樱木就像个瘟疫一样,所有人都唯恐避而不急。只有水户能看透他任性妄为的举动下那些孤独不安的心情,愿意与他亲近。因为从小没什么亲人管教,沉稳冷静的洋平在樱木心里就像自己的亲兄弟一样。 就是这样的兄弟,可以毅然决然的为自己背负沉重的命运。 与水户最后一次的交谈,是樱木绝不会忘记的。那个看一眼就觉得苍凉的背影站在树下,黑夜中零星的火光里他一口一口是那么认真的吸着烟,忽而回头对他柔和的笑笑。即使看不见,樱木也知道,他向来都是这样对着自己笑的。两个人相对无言,樱木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洋平。水户也不多言,只是用力的捏着他的肩膀,告诉他自己还有一个弟弟,希望樱木可以替他照顾。因为对兄弟的承诺,樱木才提前离开组织回到日本,找到了桑田登纪。 在樱木的眼里,照顾桑田是他的责任,是他不能违背的誓言。然而对于桑田来说,这个突然闯进自己生命的哥哥却是自己想要永远跟随并守着的人。 桑田的母亲与第一任丈夫生下水户后,因为丈夫意外去世而改嫁,然后就有了桑田。从桑田记事起,脑海里留下的就是父母不停地争吵。父亲的皮鞭,母亲的哀嚎,他的童年因为家庭的不和谐而充满疮伤,只有在父亲殴打时挡在身前的哥哥,才能给自己带来温暖。好景不长,母亲终因病去世,父亲也不知所踪。那时的他并没有因此而悲伤多少的,想着只要有哥哥在就够了,可连这个最平凡的愿望他终究还是没能实现。 他记得那是很普通的一天,哥哥带着他去买了很多好吃的,然后把自己送到了奶奶家。摸着自己的头说,他有必须去做的事情、必须去保护的人、没有办法再陪着小纪了。就这样,拿着哥哥给买的玩具汽车人,呆呆的看着哥哥越走越远,仿佛永生都不能再见。 几年后的一天,一个男人闯进家门,他说他是哥哥的兄弟,他说他会替哥哥好好照顾自己。看着夕阳的剪影里那个男人火红的头发,就这么没有犹豫的搭上他伸出的手。从那之后,就跟着那个男人奔走,他教自己打枪,教自己搏斗,他说如果他不能再照顾自己也一定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跟清田的咋咋呼呼没大没小相反,桑田性格安静谦逊,很听樱木的话。这两个“意外”得来的小弟,是樱木的心头肉,大约是跟着自己进了黑社会没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樱木对他们又怀有深深的歉疚。而因为他们都是无怨无悔的选择跟樱木走上这条道路,所以樱木对他们百般照顾的同时又重复着苛责的训练。烈日下的负重爬山,泥泞雨地里的搏击训练,樱木吃过的苦似乎全都转加载到他们头上。三井曾经在他们训练时偷看过一次,回帮里后直呼那都不是人练得玩意儿。 可无论多么为难,多么艰苦,清田和桑田从来都没有一句抱怨。他们不想被他保护,只能远远地躲在他身后等他消除危机。他们想要的是与他并肩作战,一起面对所有的危险。他们也明白,那个在训练时严肃决绝的樱木,都是为着他们好。 “还是小纪好啊!算哥没白疼你!” 拍了拍桑田的头,樱木终于绽开今天的第一抹微笑。 看着这几个一路打打闹闹的家伙,三井头一遭觉得日子如果一直这么过的话,其实也挺好。直到踏进会所密室,看见牧绅一沉寂阴郁的脸以及几个黑乌鸦似的堂主,三井才猛然清醒过来。 总觉得,好像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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