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花日征文]《还是要说再见》by 情人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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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的人你也抢？”
“只要我看上的人，我就一定会得到！”满眼的骄傲。
我没有说话，默默的靠在你的胸口上。

我们的接触越来越频繁，你常常在我家过夜，终于，东窗事发，给洋平碰了个正着。他给了我一巴掌，但是却不痛，他没用什么力气。我知道，他不舍得打我。
洋平对你说：“你从小什么都喜欢跟我争，每次我都让你，这次我把花道暂时交给你，不过你记住！他不是你过去的那些情人，他和别人不一样。如果你敢对不起他，我不会放过你!”他转身，满脸故作坚强的悲伤。
我哭了，不停的对洋平说对不起，洋平转身离开的时候，也哭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那个曾经我发誓要守护的背影，越来越远……

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男人，我放弃了交往两年多的恋人，值得吗？
直到现在，我还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值得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否值得，但如果老天要让我再选一次，我可能还是会选择你。洋平爱我比我爱他深，而我爱你，却远比你爱我深，这些，谁又能说清楚呢？

很多年之后的一天，洋平才告诉我，其实他在我和你认识的那天，就知道再也留不住我。因为你很少对第一次见面的人笑，如果你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笑，那就证明——你在宣告：这个人——是我仙道彰的！


你一直对我很温柔，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一直都会对我温柔的笑。
你的身边总是有数不清的莺莺燕燕，你周旋在各种女人中间，拥抱，亲吻，上床，已经成为你的“例行公事。”
无论我怎么哭闹，怎么反抗，你都从不停止这种可笑的游戏。而每次，在我发现的时候，无论我怎么失控，你都会温柔的抱住我，然后对我说：“花道，别这样，我喜的只是你……”

你总是对我说你喜欢我，我是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喜欢的人。但那又如何呢？无论你说多少次喜欢我都比不上那三个字……
你知道吗？你总是说喜欢我，却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呀。

“你爱我吗？”我总是想问你这句话，但是怎么也问不出口，因为我知道你会怎么回答——你从来不曾爱过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每每感觉到你的温柔，就不由自主的产生想一辈子跟着你的念头。
但念头只是念头，现实还是要面对的，你还是老样子，依旧和女人接吻上床，依然可以面不改色的抱着另一个女人打电话说想我了。
我累了，很累，累到不得不面对对我来说最残酷的现实，我终归，是要离开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有天晚上，我依偎在你的肩膀上问：“如果哪天我离开你，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可能会哭，可能会难过，也可能会若无其事，也可能……会明白什么吧。”你笑着把脸埋在我的臂弯里，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猫，“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抱着你，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彰，如果我是个女人，你会怎么对我？”
“娶你吧……”你戏谑的看着我笑，眼神复杂，黯淡而明亮。
眼眶有些热，心里又有些痛，“我妈说怀我的时候听别人说是个是女儿，所以老早就取好了名字。她叫做漾……樱木……花漾……”若我能生为女子，那么也会叫这个名字吧，若是嫁给你，那就应该叫做仙道花漾了吧。
只可惜，我是一个男人，我的名字叫做花道……
一字之差，竟然就如此轻易的决定我的幸福，究竟可悲的是我们，还是命运？我们都是男人，是不是只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就注定无法相守一生？若为女子，我们是否就一定可以相恋？今生我为男子，爱上你亦是一种缘分，我爱的只是你这个人而已，缘分使然，何错之有？
……为什么，我始终得不到幸福呢？

父母来了很多封信催我回湘北，我一直瞒着你，因为现在的我，真的离不开你。
直到那天，我在街上撞到你揽着一个女孩大摇大摆的约会……
我们面对面站着，你看到我的时候立刻慌了手脚，脸上从未有过的慌乱。
我笑了，笑的很大声，之后扬起脸，努力不让屈辱的泪流下来，骄傲的对那个女人说，“我和他也是恋人呢！”然后走过去，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接着潇洒的转身离开。我是舍不得打你的，所以只能打她。虽然男人打女人的确很孬种，但是我又能如何呢？我想，我爱你的确胜过洋平爱我，毕竟，我连抬起手做做样子都不舍得。

回到家倒头就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晨，你竟然还没回来。于是我开始收拾东西，只带走了几件衣服和证件，留了一封信和房间的钥匙。

仙道：
我走了，房间钥匙还给你，以后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别总是不吃早饭，别太晚回家……
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爱我吗？尽管我知道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如果这个问题换我回答，那我会说：我爱你，从第一次看见你的笑容开始。
如果有来生，但愿可以生为女子……
樱木花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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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湘北，忘记所有关于东京的记忆，又开始了单纯而快乐的生活。我活的很快乐，但我并不开心……
如果世界上真的可以有说忘就能忘的爱情那就好了。我忘不了，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他的样子，他的笑……

两个月后，洋平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问我可不可以重新开始。我没有明确的给他答复，我说：让我想想。

又一次在梦里哭着醒来——又梦到他了……梦到他满身是血的倒在我面前，想抱住他，却无论如何也跑不到他身边……刹那间突然明白——原来，我们之间早已结束。
没有退路，无法挽回。
我再也无法留在他身边，永远都不能，永远……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直到现在我仍然爱他，依然想着他的样子，他的笑。仙道彰这三个字就像梦魇一样萦绕着我，我跑不掉，这一辈子都跑不掉……


很久多年之后的一天，洋平才告诉我，如果当时我答应和他在一起，那么他将永远不让我知道仙道的事情，因为，这应该也是仙道所希望的。

　

【－下－】

　

彰，如果我是个女人，你会怎么对我……
我妈说怀我的时候听别人说是个是女儿，所以老早就取好了名字……
那个名字叫做漾……樱木……花漾……
若我能生为女子，那么也会叫这个名字吧。若是嫁给你，那就应该叫做仙道花漾了吧。
只可惜，我是一个男人，我的名字叫做樱木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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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了洋平，他只是笑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低声呢喃，满眼苦涩。
我知道他仍然爱我，一如我爱仙道。

问他仙道现在的情况，他却不肯说。只幽幽的道：“若是仙道知道，也不会想让你担心的。”
绝迹三个月的眼泪一下子爆发出来，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哭了，以为眼泪早在东京流干了。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句话，简单的一句有他名字的话就让我彻底崩溃。

无论自己变的有多坚强，我依旧无法掩盖内心的伤……

“回去吧，去找他吧，他现在需要你。”洋平眼中滑过一抹浓重的悲伤。
不安越来越大，说不出话，只是点头示意他继续。他哽咽了半天，最后才吐出几句话，“车祸……严重……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记得……”
或许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听得却也极不真实，只过滤了几个残缺的断句传达给大脑。
但哪怕只有这几个摸不清头绪的文字，也足以使我的世界瞬间崩塌。

耳边传来破碎的崩裂声，我瘫坐在地上不懂说话，不懂思考，不懂呼吸，眼前只是一遍一遍重复着仙道的样子和他的笑，还有他打篮球时明亮的样子，那么的耀眼……
我不怕痛，不怕牺牲，可不可以让我替他背负？
可不可以……不要让他痛，不要让他痛苦？

突然我记起你的脸，那触动依然像昨天。对自己——我终于也诚实了一点。

连夜赶到东京，湘北的烂摊子洋平说他会处理。我只是打了个电话向爸妈告别，他们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不知道。在心里唯一确定的是仙道一天不好，我就一天不能回来。

站在病房门口已经有十多分钟了吧？为什么不进去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我日思夜想的男孩就在里面呀，为什么只是一个动作就让我如此的彷徨无力。握着门把的手颤抖的不象话，没有勇气去看现在的仙道，尽管我是如此如此的想念着他，想念着他的笑……
鼓足勇气推开病房的门，里面却没有他的影子，医生说他现在在草坪上晒太阳。

狂奔到草坪上，老远……就看到了他，那个沐浴在阳光中的他。
明媚的午后阳光射在他身上，坐在那儿的仙道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干净的像个天使。
他坐在轮椅上，把脸迎向太阳，乖乖的托着腮，表情安详，却依旧掩饰不了天生的致命吸引力。
没错，那就是你，最耀眼的你，最让我迷恋的你。
我慢慢的走向他，一步，两步，眼泪却同时从脸上滑落，一滴，两滴……

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抚摸他的面颊，他先是一惊，然后慢慢伸出手也开始抚摸我的脸，然后，笑了……
“仙道，我是花道呀，我是你的花道呀，你听的到吗？”他歪着头想了一会，然后摇头。
他的眼睛满是平静的笑意，但眸子里却没有我的半个影子。
依旧漂亮的双眸——平日的凌厉和光彩却丝毫不剩。

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任眼泪泛滥，却死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只是静静的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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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仙道出院，医生说只要他在家能好好静养，身体就应该可以恢复的差不多了，心理方面他也恢复的很好，但不要勉强给他记忆上的刺激。至于他是否能继续打篮球那就要听天由命了。

出院那天洋平回来接我们回仙道的公寓，那个曾经我们一起生活的地方。

这个有着我们太多共同回忆的地方纵然让仙道恢复的很快，但问题却接踵而来——
他已经开始回忆起了过去的某些片段，但似乎那些的全是痛苦的梦魇。尤其是每次仙道和我在一起太久就会渐渐开始不安和烦躁，然后开始剧烈的头痛，有时严重了甚至会昏倒。
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我不得不让他再次住进医院。

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她说让我不准再靠近仙道，她说我是刺激仙道的根源；她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哪里会有爱情，不过就是为了钱；她说只要我不再缠着仙道，多少钱她都肯给。
尊严被践踏在地上，满腹的委屈只能自己消化。我破天荒的没有发火，没有辩白——因为那个是仙道的母亲。

洋平抚摸着我的头，很平静的告诉我，他久居美国的姑妈，也就是仙道的母亲突然回来。仙道的事情瞒不住，他母亲知道了一切，硬要把仙道带到美国接受治疗，并且绝对不允许我再出现在他面前。
我只是点头，说一切都听她的。
此刻的我像极了一只没有尖牙的野兽，残喘着等待命运的发落。
洋平揽着我颤抖的肩，淡淡叹息：“想哭就哭吧。”
“眼泪流的太多了，再怎么哭也于始无补。”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对仙道而言，我是一段应该被删除的记忆，我的出现是他生命里的污点。
——这些话，仅可以用作对别人说的离开时的借口；但是，终究还是无法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错在哪了哪里？真的不行了吗？真的无法留在他身边吗？我一直在用生命爱他，根本从未曾伤害过他——从未……
但无论心里有多少不甘，大脑可以清晰的告诉我，一切都已结束，这里，便是我们的尽头。
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数，既然无法躲过，我便必须撑着面对。然而，怕就怕、离不开、理不清、忘不了、放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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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熟睡的仙道身边，最后一次吻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唇，最后一次说爱他。
明天我们就要各奔东西，我回日本，他去美国。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再相见了，就算相见，他的记忆里也不会有我，因为没有任何人会让他记住渺小的樱木花道。
再也看不到那抹明亮灿烂的笑容了，再也看不到他的样子，他的笑。仙道彰将从我的生命里彻彻底底的——消失……
忍住决堤的泪，用手指在他掌心上一笔一划写下我的名字……
我祈求，你可以得到幸福。
我祈求，你可以快点好起来。
我祈求，你可以忘记我这个人——但请不要忘记我的名字还有我的爱……

放下他的手。
转身，离开，毫无留恋……

我认输，我放弃。
我把你放掉，我让自己——永远离开。

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记住的，遗忘了。
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
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尾声：3年后 洛衫矶
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各界名流几乎云集于此，我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着仙道举着酒杯优雅潇洒的敬酒。
我知道，他的记忆中已经没有我的任何存在了，哪怕他的目光从我身边掠过……也丝毫没有做过半分停留。

他戴着昂贵钻石戒指的左手揽着他的新娘——那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
他笑的是那么温柔，那么甜蜜。那抹笑容，没变，的确没变，依旧是那抹令我意乱情迷的灿烂的笑颜。依旧是……如此明亮……

仪式开始——
我看见他拿起那个女人的左手……然后虔诚的戴上戒指……接着幸福的吻她——在所有人的欢呼和祝福声中幸福的吻了她，并对她说：“我爱你！”
泪水悄然滑落，刚才那一瞬我仿佛听到他在说：“花道，我爱你。”

多年的心结终于打开，一切终于有了它最该有的结局。
我悲伤却依旧释然。
踩着轻松的步子踱上阳台，望着天空中清澈的星星，想尖叫，想大哭……却终究只是站着而已，我微笑——仙道终于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洋平悄悄出现在我身后，拍拍我的肩，“我早就让你不要来的。”语气透着无奈。
“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他得到幸福。”
“你真的不后悔？”
“你指什么？”我戏谑的笑。
他沉默了半晌，之后我们相视而笑。一切自然了然于心，一切尽在不言中。

喝了口酒，抬起头看向天空，“仙道终于又可以打篮球了，真好。”
洋平只是无奈的笑，然后对问我：“知道我哥因为什么选择了这个女孩吗？”
“洗耳恭听！”隐隐听到大厅里暧昧的起哄声，唇边滑过一抹苦涩。
“名字而已。”
总觉得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一个名字而已，怎么可能决定一次婚姻？我连说话的口气都不禁有些酸，“好致命的‘吸引力’呀～她叫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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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我们一定都会得到幸福的，对不对？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情豁然开朗起来。手里拿着洋平最后下决心塞给我的、那张已经褶皱的快看不清字迹的纸条——满足的微笑。
这是我最初留给仙道的信，背面是仙道的字迹，日期是我走的那天——
背面写着：
花道，我终于明白，我爱你——已经很久很久了。

耳边回响起洋平最后的那句回答：
——新娘的名字，叫做花漾……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