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花道月&流花月征文]《樱桃红衣》by k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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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川

流川十七岁的时候奉了师父之命去大漠寻找宝藏，大漠沙如雪，流川一身白衣，骑在白马之上，看上去很矫情。不过很多小姑娘就是喜欢他这副矫情的模样，流川虽然脸上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无动于衷，但是心里其实还是很有点沾沾自喜的。

美中不足的是他跨下的这匹白马和他同龄，十七岁对人来说是很年轻，但是对马而言则已经是暮年了。老马虽然识途，但是走不快，幸好流川并不着急，只是伏在马上打瞌睡。

那一年江南大闹饥荒，十户里有九户半都没有饭吃，剩下的半户就是江湖人家，比如流川师父安西的湘北庄。但是湘北庄向来做的是劫富济贫的半黑道生意，如今没有什么大号客户也只好自己节衣缩食把一户的粮食压缩到了半户，而在半户也无法维持的时候，安西老人就开始想办法把家里的闲杂人等轰走。

身为徒弟们，在终于没有饭吃的时候，也就变成了闲杂人等。

流川是在十七年前被绑在白马背上然后拴在湘北庄的大门前的。作为白马的附属品，安西老人收留了流川做自己的关门小弟子。等到流川学会说话的时候就开始多嘴多舌的问自己的父母是谁，安西说肯定死了，流川便又问那我的生日呢，安西就说是一月初一，再问多的，安西便不再理他，于是等到流川十岁的时候便变得不怎么爱讲话了，等到他长到十七岁简直就像个哑巴，但尽管如此湘北庄小姑娘们还都是开始暗恋他，于是师兄们便开始说他其实是闷骚。

他们对安西的孙女晴子姑娘说：放弃流川罢，他不说话其实是因为自己是个公鸭嗓呀。

晴子气得要哭出来，说，你们胡说，那次我送自己亲手绣的荷包给他，他不要只是哼了一声，就是这一声我就知道他的声音其实很有男子气概了。说着脸便红了起来。

师兄弟们不置可否，等到晴子走开十步远的时候才轰一声欢呼起来。既然流川对师父的小孙女没意思，那么大家都还有机会。

于是大家不再说他闷骚，而改口说他其实是同性恋，同时开始人人自危。

流川站在一棵柳树后面看他们交头接耳，在肚子里骂妈逼你们都去死罢。然后继续回去不动声色的练剑。十七岁那年的大年初一，他的剑法在湘北庄已经无人能敌，除了安西。因为安西不肯和他动手，所以最后弟子们欢呼的还是安西老人天下剑术无双。

那时候流川就知道了，师父这种，师父这种东西，不管你能不能超过他，他总归还是要骑在你头上的，师父不错，错了他也不承认，师父不败，败了他也不相信。弟子就是弟子，弟子就是要永远甘拜于师父的。

但是流川毕竟剑法高明，因此安西就不想明目张胆的轰他走。江湖里师徒翻脸，冤家易结不易解，何况这徒弟武功既高又冷冰冰的毫无人情味。所以他老人家就回到里屋翻箱倒柜找出十七年前流川的婴儿包裹和一块白绫帕子来。那帕子十七年前系在流川的脖子上，被他的口水鼻水泡的一塌糊涂，亏得从来没洗过，如今黄兮兮的带着一股土味。

安西略一沉吟，提起笔来在帕子上画了个乌龟不像乌龟，螃蟹不像螃蟹的东西（他老人家国画实在不值得恭维），然后拿出去交给了流川，对他说：当年你以婴儿之身来到我湘北庄，脖子上系了张藏宝图，身下是匹白马。料想你父母是寻找宝藏而未遂愿，所幸你遇到了我。如今你已经十七岁，我对这图也不贪心。你去罢，去罢。遂了你父母的心愿罢。

流川捧了那张鬼画符并不疑心，但是一时也摸不到头脑。于是安西又胡说八道一番说宝藏就在漠北你只需按图求索哄了半天才将他骗走。看到流川的身影逐渐消失老人又忍不住悲痛。可惜了一顿上好的马肉，虽然老了些。

流川走后不久，晴子就哭着跑来质问安西说爷爷你为何要赶师兄走，安西说他自己脑筋不清楚要到沙漠里找王八这又怪不得我。晴子说分明是你骗他去的，安西大怒说你他妈的胡说八道我一剑定江南何时骗过人。停一下又说，要骗也只能骗没爱没良心的小王八羔子。

那一年虽然饥荒不断，但是江南的花却开的特别热烈吃也吃不完。嫣红的花朵仿佛会滴出血来，抬头看时染红了半边的天空，八卦爱好者们说这就是所谓血光之灾的预兆。流川带的干粮不多所以经常性摘花瓣充饥，有一天他伏在马背上睡着时意外的梦到了纷纷扬扬如血的花雨，醒来后便发现四下里已经一片荒芜，白马载着他一直向北，终于到了大漠。

二，绿洲

流川遇上花道是在沙漠里的第十天，事实上如果不出意外他第五天就该粮绝而死了。但是出于为了故事而故事，为了爱而爱的原则，我们安排让他遇上了绿洲。

也就是第五天，在流川和白马都饿的半死不活的时候，这个黑发如漆白衣（居然还）胜雪的少年开始愤愤不平的想什么狗屁宝藏，妈的要活下去去做小百脸也远比找宝藏来得轻松。从前看了那么多人为财亡的小说到头来轮到自己依然还是记吃不记打。但接着他又想，算了罢，这可是为孝不为财，为父为母为师，那点理也不亏，将来（即使死了也）是要立牌坊的。抽象的说，这种想法可称之为信念。因为有了信念，流川又在马上死撑了半天。

转机就是在这半天中出现的，在没甚信念支撑的老马已经变得软绵绵的时候，这一人一马同时看到西北方向朦胧间的一谭清水，两川碧树，几缕寒烟。

那时候流川本已经在考虑把白马杀来吃了，人到绝境同伴尚可以食而为肉，而如果对方只是一匹马，那便不叫无情而该叫人之常情了罢。但是生路的画卷一在眼前展开，脑内电波嘉年华的流川发现身下的老马也是精神一振，于是就像暂时还是不要杀它罢，毕竟自己走路很费力，还要扛着很重的马肉。

直行西北。为了让主角能在两千字内尽可能相遇我们又安排绿洲就是绿洲而不是海市蜃楼。在大前提明朗的情况下，第六天的傍晚，流川已经吃了些野果而后在绿树荫萌之下打起了瞌睡，白马在一边吃草，因为不能和人类心电感应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两次侥幸的虎口余生。

因为并没有丰富的实践经验，流川的警觉性虽然很高但却并无甚实效。这就直接表现在他看到草地上红红的小浆果之后无动于衷。（因为已经吃饱了，所以连拿来吃的想法都无。）

那是樱桃，而在这草地周围，是没有樱桃树的。

流川只是在歇足之后继续把那块旧帕子拿出来端详，因为上面只有一只写意乌龟而没甚诸如丝线里混有棉线之类的经典情节所以他最后依然还是一无所获而选择了暂时放弃先去睡觉，如果不是在第十天的时候发生了小小的（流川认为）意外，他恐怕已经忘了自己的神圣使命，也许连剑招也一并忘光了。

第十天的时候，拴在树上的白马突然间无影无踪。连同着一起不见的，还有流川一直揣在怀里的密钥（乌龟！）。

绿洲这地方，果然不是白吃白住的罢。

三，红衣

流川并不认为是白马偷走了他的藏宝图，这证明他的智力尚且没有损失。事实上他不仅智力无损而且还很聪明，这就直接表现在他并非睡的像某种动物而是保持了一分清醒。

所以他看到了一条红色的身影掠过，但是不知为何，那时候身体竟然动弹不能。其实古人在这一点上比我们不迷信的多，所以流川就知道自己并非是鬼压床而是被点了穴。果然天亮后他站起身来手足酸麻，同时看到了脚下的几粒樱桃。

在积水潭联结的小溪旁他又找到了几枚樱桃核，随后的几粒则是在旁边的密林之中。半个时辰后流川发现密林的另一端竟是个更大的水潭。碧水蓝天绿林，只差有独角兽出现。

然后他看到了架在树枝上的红衣和在潭水中的少年。截然不同的物和人，在阳光下却发出同样的似丝非丝的光芒。

十年之后流川也不肯说出他第一眼到底是先看到红衣还是先看到少年，但是至少在这之后他就没听见近在咫尺的马嘶。

淡鹅黄色的少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红红的长发在水中漾出柔软的光芒。然后他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的人灿烂一笑。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两粒鲜嫩的樱桃凌空直射，一左一右，又快又狠地击来。流川还不羁回应少年那个奇特的微笑，就直挺挺地向后载了下去。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个淡鹅黄色的人已经在身前得意地晃来晃去了。流川认真地瞪着面前的人，脸上有说不出的奇怪表情（虽然要他自己表达也表达不出这表情究竟奇怪在哪…），但是面前的少年依然浑不觉的左右乱晃着打量他，然后伸脚踹了过去。

妈的，竟然敢偷看老子洗澡，你这分明就是不想活了呀。

流川挣扎一下发现自己依然不能动，终于他开了十多年都不曾开过的尊口，说，那，你现在就不能把衣服穿上么。

红头发的少年怔了一怔，脸上竟然迅速闪过一片绯红。流川在随之一怔的同时，突然双腿之间一阵剧痛。

那少年正笑嘻嘻地把右脚踩在他双腿之间的要紧部位，一只手拽过树枝上的红衣搭在肩上，然后他说，老子爱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么。

……。流川想这人可能看多了梁山泊。

既然你来了我的山头就得听我的，从今天起你就没人身自由了。少年继续得意洋洋地宣称。

流川气得险些要晕过去。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把手伸到了自己怀里，按常情而论这叫非礼，但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该叫搜身。这个湿漉漉的人边说着你那块整天都盯着的帕子其实也无甚有趣呀难道你身上就没有其他好玩的了么边俯下身去开始对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流川上下其手。

但是在五分钟后，流川就把面前一直笑嘻嘻的人推倒了。

自解穴道本来需要高深内功，但是真气猛然间被激也会产生同样效果。至于是如何被激发的，后来流川说是因为他很怒，而决口不提少年赤裸柔滑的肌肤和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对自己双腿之间所起的效用。……人都是有自尊的，便这么说了罢。

这个平素阴沉冰冷的黑发少年现在全身火热，在把红发少年压在身下的时候他敢发毒誓说自己是用充满了恨意（而非欲望）的眼神瞪住这人，而事实上他是觉得身下的人很可恨但不知为何就是恨他不起。

红头发，你是妖怪么。他气喘吁吁地问。

你说是，那就是罢。

清脆的声音变得像玻璃一样透明脆弱，红发少年一张年轻好看的老妖怪脸上好像开始浮现出一种可以称之为单纯的东西。流川低下头去，突然觉得体内的热气无处逃逸，于是他把左手抚上了少年的身体，另一只手则尝试着去打开他的双腿。似丝非丝的红衣如今正压在红发少年的身下，衬出他脸上的绯红。

那时候流川其实单纯的很，全然不明白什么叫人心险恶。所以在接下来的一分钟，他腰间一麻便向草地上栽了过去，然后红头发的少年跳了起来，又是一脚踩向流川双腿之间目前非常非常要紧的部位。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说到这里他突然脸红了一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罢。

红头发，你是妖怪么。流川在终于晕过去之前重复了这问题。

哈。他回答。

这便是流川和花道初遇的全过程。

四，花道

在流川眼里，花道这个人是没有过去的。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他不了解花道的过去，而不了解的事物，他往往就自行把它们归为不存在了。

所以当他知道面前这个红发妖怪竟然是有名字的就忍不住大吃了一惊，因为很显然，名字这东西是在过去的时间段被设置和赋予的，所以这样，这样，咳咳。要说人很容易也便丧失自信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当时花道用藤条把流川把流川绑在了树林边上唯一的一棵老樱桃树上，一边用树枝抽打他一边一直地在他旁边念，记住，你的主人叫花道呀！

开始的时候流川忍耐住并且告诉自己这人可能是个白痴，但抽到后来他终于忍受不住时，便搬出了从湘北庄师兄们口中听来的新潮词汇说，喂，你是变态么。他这么一说花道果然停了手，然后问，什么是变态，你这个狐狸脸给我解释清楚哇。喔呀对了，老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那。

啧，流川于是想，这人果然是个白痴。于是他的自信马上恢复了大半。但事实上他对于变态这个词也只是道听途说一知半解，因此就算非要论白痴，这两个人也该是半斤八两罢。当然他们互相是决不承认就是。

变态就是你抽我。这么说的时候流川很是心虚。如果这时候他有个师兄在一旁肯定会耐心地指导他这种行为其实该精确到变态中的虐待狂，而抽打哪些部位也都是有讲究的。在湘北庄你要么精通剑法要么就精通一套扯淡术语，否则就很难混下去。这种情况有点像我们大学里的讲师群。

但是流川便扯不了那么多，而从花道的表情来看他对于流川的解释也很不以为然。因为在他看来抽流川应该是天经地义，而自己就必须是个天经地义的变态么，当然不可能。要知道在流花关系里面，就算非要有个变态不可，我们也一定会把那定义成流川，这就叫一般规律罢。

然而总这么打下去也不成，如此这般这故事便不能继续进行，打死了就更没办法收场。因此最后流川终于还是大喊了一声我叫流川叱你这废柴——

原计划中他本要接着喊快停手呀，鉴于自己很值得显摆的面容还差点加上一句不准抽脸，但想到这并不符合冠名流川的生物特征终于还是硬生生的收了声。但是红头发叫花道的竟然果然停了手，并且颇好奇地凑过头来打量他的嘴。很明显他是在奇怪这人怎么会说出那许多自己不甚懂的词汇，当然我们大家都明白，其实这就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罢。这句话你若觉得适合，当然也可以拿来形容作者。

然后就在花道张口要问什么是废柴的一瞬间，流川一侧头，叼住了他的嘴唇。

妈的，看你还能不能问下去。

树上的樱桃因为刚才的抽打波及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带着微酸甜香的嫣红色小小浆果一粒粒在碧绿的草地上缓缓滚动。四下里一片寂静，树下的白衣少年正吻住红衣红发的男孩，看上去是很美的图景。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场面其实很叵测。比如白衣少年是被绑在树上的而红衣少年脸涨得通红愤怒异常却不知所措。在这之前流川其实是有很多问题想问花道，比如你到底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在这里做什么等等等等。但是作为被拷打方很明显他没有提问权，而终于作为主动方的时候他大脑里却突然一片昏昏然，以往十七年的闷骚史都突然变成了泡影，更不要说去发问红发少年的过去和现在。

难道，这就是爱么。

在脸上终于挨了花道一拳的时候，流川这样昏昏沉沉地想。

然后他听到花道怒气冲冲地说，妈逼你去死罢。这句话甚为耳熟却想不起出处。

五，锦帕

我们的故事是这么讲的，流川从江南到了大漠，然后他遇到了花道并且爱上了他（这人八成是个受虐狂罢…），讲到这里这故事其实十有八九就该结束了，但问题是还有着那么一堆莫须有的宝藏需要人来关爱。

流川意识到花道是个暴力言行爱好者之后就有些掩饰不住的低声下气，不过他大部分时间不做声所以并不怎么能够明显看出来。但是这态度因人异只要不是根木头就会如此，哪怕他拼命装酷也没办法例外。

天将黑的时候花道把流川从树上解了下来（放心罢，这时候这人已经穿好衣服了…），因为自以为调教完毕所以在他脖子上拴了块树皮并且还歪歪扭扭地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但是流川手脚一获得自由就马上自顾自地伸出手来说，给我。

（…这时候你若要猜他要的不是帕子而是花道…那么恭喜你已经意淫到了某种高度了呀。）

吓，你想死么。花道回答。…鬼知道他是怎么理解的。

但是流川并不作声，只是像具僵尸一样伸出右手，同时双眼直勾勾地盯住花道（好像中了催情大法的二当家）。

那…好罢。这时候花道仿佛想开了。因为作为奴隶也是要有奖励的。于是他往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块黄兮兮的帕子来，啪地拍到了流川手里。然后说，日，你这人好无趣。

但是流川当其时正在懊恼自己怎可能会如师兄们所说的一样竟然会变成一同性恋，其实变成什么都无所谓，但是如果碰巧被人讲中了就未免丢脸，而这时候就需要转移视线。所以他接过帕子立刻一言不发坐地成佛，但是三秒种后他弹跳起来，说，白痴，不是这一块呀。

花道交给他的帕子，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但是除了那写意乌龟，这帕子和他原本那块一模一样，宛若双生。

流川还未来得及说出骗子这类的挫折话语就被花道踹倒（踹的是某处…）在刚生起来的火堆旁，然后手中的锦帕被劈手夺了过去，耳边听见花道说的却是，拿错了，这块给你老子还不情愿那。还你的王八抹布。

又是一块帕子揉成团扔了过来。

可是，你那块是怎么回事。流川伸手接住，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本来拟料他会回答你管得着么，但是没想到这红发少年眼眶竟然红了红，然后说，这是，这是我爹娘给我的遗物啦。

流川颇有些羞愧，但马上毫无心肝的想这话真是大杀风景——他们又不需要古典类型的抒情。但他没想到的是花道接下来的话对他而言更加大杀风景，因为他听见这无辜的声音说——

这帕子是我爹娘和亲家交换而来的定亲信物，两家各得一块。当时他们是指腹为婚，可，可他妈的，那姑娘和我都还未出生时，他们四人便因为仇家追杀而离散了……那，那个姑娘…听娘说岳母大人很是美貌呀，呜呜！

也许她长得像她爹。流川突然说。

日！娘说岳父大人也很英俊呀！

也许她是个男的。流川飞快地接上来说。

……妈的，你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不想活了么。

流川的确有点不太想活，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似乎就叫做吃醋，而任何一个有自尊的男人都不会轻易承认自己会吃醋。于是为了掩饰这可怜的人便重新努力把视线转移到自己手中那块乌龟锦帕上去，但却无论如何都不能集中精神。

便说这龟状地图，那斜的纹路指向什么方向，纯正纵的纹路又代表什么路径呢，妈的，看起来并无甚规律可言呀，但是如此这般想破头皮，总不该说是庸人自扰罢。（…若替安西老人家代言我们要先挖哈哈的笑三声然后就要回答当然是了呀。）

但是火光一闪的时候，流川突然注意到这黄兮兮的帕子底部边缘有些细微的黑色花纹……从前因为一直只是科研帕子的中间部分而从不曾仔细观察过其他部位，这也算是人类的弱点之一罢。

然而故事进行到这里流川终于发现这帕子其实是两块白绫合拼而成的，而在底部边缘则又加上了小小的一条布料，上面有字，上面有字，上面有字，有字——

这字是：花道。

六，结局

所以说流川终于是寻到了他的宝藏，但是这一个人的幸福却导致两个人受到打击。安西老人家在已经开始流行吃白土的江南依然有米有肉的时候却连续打喷嚏打到食不下咽，听说这事的流浪徒弟们都说这就叫报应罢。不过他们并肯不想想自己这流浪算不算是种报应。

同时受到最严重打击的自然是……花道。

尽管这人死活不肯拆开自己所有的锦帕但是透过底部类似的黑色字纹也便预告了梦想中美貌新娘子的泡汤，忒可恨为何父母和朋友指腹为婚时就不肯多假设那么种情况比如义结金兰岂不免除了尴尬后果，但是——

我喜欢你。

流川就这么直挺挺地，对着花道说了。并且做好了挨打不还手的准备。

花道呆了半晌，竟然就没有再有什么暴力言行，但是这样明显也是别扭的，然后他在十秒种之后终于恶狠狠地说了。

喜欢我么？那就来舔老子的脚趾罢！

流川怔了怔，然后直勾勾地望住他的眼睛，缓缓的俯下了身体。在这时候，他看到花道的左脚，已经微微蓄势待发地翘了起来。

——如果真要亲吻花道的脚趾便不免被踹飞，这力道这么看来也许足以令他一辈子都无法再站起来。但是如若不作这举动便说明自己不是喜欢他的——

四下里突然一下子寂静无声起来，就如流川吻到花道的那时刻一般。而他俯身之时，分明是看到了花道绯红的脸，和微微发抖的手指。也不知他是喜还是怒。

在这样的时刻里，流川突然凝固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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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ｆｉｎ--

kuliwa

这文还未锁定是还能顶吗 真的太好看太可爱了
呆萌蠢的流哥和粗鲁野蛮但又处处散发着天真的诱惑的花道
啊啊被苏倒了 对话和心理活动都好有趣 文又甜 太满足了

下马看花

作者穿插的吐槽好出戏，但总体来说很欢乐，剧情转折也很好玩，樱桃的意象很美！

王不甜

一篇古早文，但是真的很可爱啊，虽然有些ooc但真的可爱到爆
流川果然是闷骚吧，冷酷的外表下有这么多内心活动，整个走着外表禁欲系内心不知禁欲为何物的路线
小花梗可爱了，做着可以找到美丽新娘子的梦找到了自己的夫婿，还差点废了他，别太顺脚，这关系到你下半生的幸福生活
最近吃刀子吃的苦啊，这么一篇轻松诙谐的文真是抹去了我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