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PocketQin 于 2024-4-1 16:35 编辑
底特律变人au 仿生人樱木花道 虽然是au……但作者私设满篇飞,没玩过游戏也不要紧,瞎写的瞎看就行。 预警:身体改造、脐交暗示,舔眼球
正文:
「2124.3.15」
那人按小指到食指的顺序依次落在他肚脐附近的肌肤上,手指依照轻快的节奏点来点去,仿生人的腹肌便跟着他的动作止不住颤抖。行为分析系统显示此人现在的心情不错。
樱木花道不解,通常情况下,人类会将逃跑的行为属性定义为背叛,随之产生的复杂情绪,包括但不限于失望、伤心、愤怒、沮丧和不安。这种经历可能引发的信任问题,从而导致对他人和关系的怀疑情况都是普遍存在的。
基于这些,在被抓回来后的24分钟零10秒内,樱木花道已经模拟了十几种会面临的惩罚情景,其中直接报废的可能性占比高达百分之七十三。但怎么说,也不会是高兴吧?太阳穴处仿生人的标志性光圈跟着他的困惑闪烁黄色的光晕。樱木花道想,他还是搞不懂这个人类。
他或许从未搞懂过人类。
“把你卖给我的那个人说过咧,你身上的每一个洞都可以操。”深津终于开口,目光从全息屏幕转移到花道脸上:“显然我应该起诉他虚假宣传咧。”看见樱木花道努力地想悄悄去瞥屏幕上的内容,深津下意识地想直接把内容投送到花道的云端处理器,又马上想起来这个仿生人的联网功能在抓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被他用最高权限关掉了。于是干脆把屏幕挪到花道旁边让他看个究竟,还好脾气地解释道:“你的系统版本太低咧,这种高于A+级的文献资料是无法理解的。
不就说他没文化呗。樱木花道给深津翻了个大白眼,但脑子里的信息处理核心确实在看到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后就嗡嗡乱响烦死仿生人了,樱木花道不屑,再怎么说那个明晃晃的仿生人半身剖面图他还是认得出来的,吓唬谁呢!
他挑衅回击:“要杀要剐随便你,本天才才不怕!而且你的购买渠道也不合法啊,连发票都拿不出来谁管你啊——哈啊~”气势汹汹的喊话却在最后的尾音变了调,樱木花道难耐地挺腰,却因为四肢都被束缚在身下一个不伦不类的手术台上,全身的肌肉绷紧也无法使他做出更大幅度的动作。然而这么大的反应,只是因为深津试探性地按了一下他的肚脐。
深津若有所思地摩擦手下浅浅凹陷下去的小坑,樱木花道便死死咬住嘴唇忍着不再发出难堪的声音,恶狠狠地瞪他,这个仿生人的泪腺应该也是很久没有维护了,总是溢出过多的水分。深津这样想,又说:“看来你腹部敏感度的初始数值已经很高了咧,那一会儿我会方便一点咧。”
「未知」
这间房不大,甚至可以称得上逼仄,四面的墙壁皆上了白漆,再无其他装饰。人坐在这里,看见周围无尽的白,只会感觉它们像是能够自己长了腿一般,齐刷刷地冲自己压过来,压得喘不过气,仿佛整个人的感官和精神都紧紧贴在墙面上,坚硬的水泥混凝土挤压了揉碎了所有血肉,也融于这一片白里——这大概就是房间逼仄感的来源。
漆应该也是新换上的,味道不大好,头顶的排气扇呼哧呼哧地转,但自泽北入室以来不算短的时间内,所感受到的空气清新效果微乎其微。天花板上仅仅留有一盏白炽灯,最寻常简单的款式,但在如今电子屏与各式的照明设备层出不穷的时代,单这简单一个灯泡也算是稀罕情况。屋子里没安窗户,唯一的光源就是这盏灯,阴惨惨的灯光打在墙上,与纯洁的,冰冷的壁面交相辉映,反射出刺眼的夺目白光。光线犹如数把尖刀,一个个直直扎向泽北,击停在脸颊、鼻梁、眉骨等处。
他此刻面无表情地像在发呆,睫毛半敛下来,坚硬的灯光为其渡上一层石膏质地的光泽。泽北的眼睛在平日里完全睁开时,应该是圆而大的鹿眼,望向他人后就会带着讨喜的纯真。此刻低垂下来便是探究不出的晦涩,悲悯的神情似是石膏像制成的希腊神明在祈祷,可眼上的睫毛却带了些若有若无的轻颤,使得石膏像熔成一汤泥水,零落滴下,重凝成泥土,再被匠人挖走烧制为瓷,由此而生出脆弱,好像随意的一下触碰便可使他支离破碎。
然而剩下的五官又能一扫眼睛带来的脆弱假象,他的鼻梁太挺,顶光在脸上投射下一篇阴影,俊朗的外表仿佛是由钢笔沿着长尺一笔一线地刻划而出,锋利得好像连房内与利刃无差的光线都能被其割伤。泽北长久的沉默凝成实质,一寸寸蔓延至整个房间,也许泽北本身就是一把刀,他的尖锐在房内的空旷中无从遁形,隔断了所有的生命力,只有脚下的军靴在随排风扇工作的响动跟着一点一点,好像是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迹象。
门开了,金属制的门板被人推开时发出特有的刺耳声响,泽北几乎是同时抬头去看,见了来人,他眼睛弯弯,亲切地问候道:“深津队长!”
「2123.12.27」
“先生,这是最新的货了,公网上查不出来他的货号,肯定是原型机!”
樱木花道悠悠转醒,隐约听见头顶高处有个陌生男人在像谁谄媚地推销着什么。他缓缓睁开眼,视觉系统自动扫描周围的环境,最先看见刚刚说话的人,他晃晃脑袋,完全清醒之后,才发现不是说话的人身处高位,而是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电磁锁完全困住,像个货物被人一般丢在地上。
“原型机这种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啊,还是卖家现在急着出手,不然也不会才收您……这个数。”还在说话的男人佝偻着身子,油腻腻的长发盖住大半张脸看不出容貌,他摩拳擦掌,伸出短粗的手指,比出一个数字。
听男人说完,对面的深津一成却头也不抬,全神贯注一般地拿着焊钳继续在操作台上工作,声音刺耳,震得樱木花道的光圈极速闪烁着红光。焊接产生的火花四处迸溅,昏暗的房间内,深津一成的脸在火光中明灭不明,等他停下手头的工作后,放下工具,只是随意瞥了地上的仿生人一眼,不带任何感情,好像只是走在街上看见被人乱丢的垃圾。
深津一成淡淡道:“没有编号只能证明它是应该被销毁的残次品,扔掉都没人要咧。”
男人着急,害怕深津真的不感兴趣,忙解释道:“有的有的,有编号的!它右耳后面印刷的清清楚楚!只是查不到而已……”男人嘴唇发颤,污黄的牙齿隐没在唾沫里,他咧开嘴讨好地笑:“我知道您有法子进模拟公司的内网,公网上查不到这东西的来历——您还没有办法吗?只是性能这点我敢打包票!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您大可放心。”
深津一成闻言终于原因离开操作台,待他完全放下手上的工具,樱木花道才看清,这个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刚刚在改造的东西竟是一只仿生人的大腿。
深津一成走在樱木花道旁边蹲下,像是看不见樱木花道凶得像是要咬人的目光一般,拿还沾着机油的手套去扒拉仿生人的右耳:果然在耳根处,印着一列小小的数字。
“0401……编号印在体表而不是主芯片上,还真是原型机咧。”
男人奉承:“要不说您懂行呢?”
深津一成对此置若罔闻,只是扫视一圈花道的身体,现在的花道躺在地上,四肢都被锁住,电磁锁的位置很有技巧,无论他怎样尝试反抗,都不能使身子挪动半分,顶多只是让自己摇晃几下而已。仿生人的上衣破破烂烂,看不出原样,几乎是几块布条搭在身上,丰满漂亮的肌肉线条在被人一览无余,即便沾染上不少灰尘,也能看出原本的皮肤是健康的粉色。下身更是未着一物,点点精斑在大腿内侧上显得格外刺眼。
深津一成嫌弃道:“好脏咧。”
男人舔舔嘴唇,笑得暧昧:“他们大公司人多眼杂的,丢几个原型机也不奇怪,这……”他看看樱木花道的赤裸的下身,“这不也证明它好用嘛,而且每个洞都可以用……”
“包括弹孔吗?”深津一成打断他,目光停在樱木花道的小腿处,“以为我没看见咧?”
「未知」
“所以,深津队长,你知道那个将樱木花道卖给你的中间人,其实是水户洋平的计划吗?”
听到泽北这么问他,深津一成摇头,想了想又补充说:“应该连那个人自己都不知道,诱导我买下0401这件事,背后还有其他人的参与。”
“嗯……”泽北荣治故作姿态沉吟不语,片刻后,手下人无声进来,低垂着头没有看屋内任何人,快步移到两人旁边,轻轻把一沓资料放在泽北面前的桌上。
深津看起来对资料的内容不感兴趣,只是说:“纸质文档?还真是少见咧,我还以为泽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咧。”
刀一样锋利的男人此刻却锋芒未露,只是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着回他:“能联网的大脑可比人厉害多了,现在政府稍微机密点的文件都要印成纸质的靠人力转接,生怕哪个不小心又被那些革命军截胡了什么情报。”深津不语,泽北却像是说上了兴致:“还挺复古的不是吗?”他抖抖手里的档案,纸张因他的动作哗哗作响,泽北从中挑挑捡捡,抽出张照片摆到深津面前。
“见过他吗?”
照片应该是匆忙打印下加紧送过来的,黑白墨水,像素也并不完全清晰。图中的男人躺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卷发看起来应该是有过精心的打理,现在大部分耷拉下来,黏着干涸后的血液,一缕缕粘在额头上,好不狼狈。大片大片的墨迹糊在这人身上,也不知是因为印刷错误,还是他倒在血泊之中的原因。
深津只是看了两眼,泽北荣治便马上问他:“看出来什么了?”
“……看出来,仿生人革命军对你们的打击不小咧,连好点的墨水都找不到了咧。”
泽北瞳孔微缩。
「2123.12.24」
宫城良田驾驶在旧式的能源车内,这款车型当年的发行定位是家庭用款式,最初的设计理念应该是基于当时日本国民理想中的一家四口再加上一条宠物犬的人员构成模式——为了能使家人不会感到拥挤,车的内部空间还算宽敞。可惜时过境迁,也不知从前的人是否会预料到如今的人们早已无力支撑一段长久的亲密关系了,更遑论组建家庭;况且,模拟生命是当今社会最炙手可热的公司,旗下产品遍布世界,一只经济适用型仿生人伴侣可比这种好看又不实用、更多是收藏意义,甚至仍然是依靠传统发动机制动的能源车好负担多了。
工作岗位日渐被仿生人所侵占,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不需要休息与薪酬的仿生人而下岗,他们被赶出岗位,垂头丧气地离开公司,乘坐仿生人操纵的公共交通工具,回到由仿生人搭建的住宅楼内,再面对自己所拥有的仿生人伴侣——这是当今大部分日本国民、乃至全世界人的生活写照。人们因仿生人焦虑,同时却也从仿生人中获得抚慰,即使是连最廉价的仿生人伴侣也无法负担的人群,也有专门提供合法性服务的仿生人色情场所存在。
想到这里,宫城良田扭头去看副驾驶的樱木花道,后者此时正趴在车窗玻璃上好奇地东张西望:今天是平安夜,街边的树木枝叉早已被缠绕上各式颜色的灯带——这是活着的植物才会有的待遇,更多的还是被投影在路边的全息影像,模拟出人类能想到的各种圣诞树形态。
宫城良田的车就穿梭于耸立的高楼之间,装饰在大厦外表面的电子屏幕仿佛永远不会熄灭,循环放映平安夜主题的宣传或广告——或许如今东京的节日氛围都在靠它们勉强支撑。漆黑的车身光滑如水面无风,城市里错落杂乱的光垃圾映在车面上,如彩色颜料溶进墨水,又被流线形的车身扭曲变形,看不出原样。这辆车的外观审美上还带着21世纪的余晖,速度却是先进很多,经宫城良田之手改装,时速早已不是当年仅用于家人外出采购或郊游的家庭车可比拟的了,在东京街头飞驰而过时,或许偶尔会有几个懂行的人感叹:这是有被人好好保养的古董啊。但他们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车的主人会是这么一个年轻男人。
但这些樱木花道都不会懂,也无心去了解,他只知道良田今天在店里开始准备营业的时间点带自己出来,还什么也不说。不过他好奇心的保鲜期也极短,还没来得及让他发问,注意力就被窗外的街景吸引走。但责任也不全在花道,自水户洋平携这名仿生人来到湘北夜总会后,花道从未有过外出的经历。
街上零星几对年轻情侣在人造的光影景色中牵手散步,但更多的人们还是选择与自己的仿生情人并行。城市灯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在樱木花道的脸上,被刻意营造出来的暧昧光线倒显得他的眼睛更加流光溢彩。
而城市也不只有人们约会嬉戏,就像是光与影的交错,平静总是与混乱并行。经过几个比较繁华的地段时,樱木花道发现有些与节日氛围格格不入的人们伫立在人群中,他们大部分手持标语,也有在大声疾呼,喊话的内容都差不多:不外乎是声讨夺走了他们工作的仿生人与模拟生命公司。其中个别的激进分子,还会挥舞着手里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仿生人残肢示威。有些情绪激动的,碰见和人类一起的仿生人,就会扑过去,揪出太阳穴有标志着仿生人身份的光圈的那一个,不管旁边的主人如何阻止,抽出棒球棍向被包围的仿生人狠狠挥出去。
看见棍棒落下的一幕,樱木花道的手指微颤,他的光圈在同时转为黄色,整个人好像一瞬间焉了下来,本来兴高采烈的背影委委屈屈地垮下去,红脑袋抵到玻璃上,看着有些可怜。由于花道背对着他,宫城良田不知道这只仿生人现在的表情,所以他的视线只是冷淡扫过车外熙攘的闹剧,巡逻警察已经在赶过来准备制止这些人损害公民私人财产的行为,围观的群众凑在一块叽叽喳喳,不过又会是一条社会新闻罢了,或许大家早已见怪不怪。宫城良田不动声色地加快车速,将热闹甩在车尾。
他刻意没有开启车内的照明系统,这使宫城良田的表情全然隐没于黑暗中,车也越开越偏僻,渐渐的,只是偶尔经过几处圣诞树形状的全息路灯时,它们的光线会在车内短暂晃过,为两人带来一点暖黄色的光明,之后又很快回归黑暗,直到下一次经过。
再一次经过路边的光源时,宫城良田被照亮的脸反射在樱木花道面前的车窗玻璃上,右眼眼球的影子刚好与窗上花道太阳穴光圈的倒影重叠在一起,和樱木花道对上视线。
花道被这样的良田吓了好一跳,他转过身坐直,却没想到良田竟也收回视线,然后熟练地拉下手刹、熄火停车了。
樱木花道悄悄去观察车外环境,他虽没有外出的机会,但还是认得这是湘北后面的一个小公园,白天不挨操的时候,他就会经常在湘北里面找窗户往这看,白天还会有老人偶尔过来散步,但在这个晚上,此时整个公园里还能说话的估计只有车里的两人。
怎么绕了一圈又回来了?樱木花道努嘴。
宫城良田看着只觉好笑,仿生人偷看的能力与初生的婴儿无差,他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困惑其实早已暴露无疑,努力掩盖情绪的动作在他看来就像是脱光了跳舞,可爱的滑稽,似乎只能用来取悦他人。于是宫城良田就真的笑出声,花道闻声扭头看他,更不明白眼前这个人类又要干嘛。
戳戳仿生人的红脑袋,宫城良田解释的语气还残留些笑意,“今天军方还有警察的那批人又要过来所谓的‘例行检查’,我知道你不喜欢流川枫,我也懒得糊弄那些人,就随便找个借口带你溜出来兜风了。”他又点点花道的头,仍觉不够似的,再使劲揉了揉仿生人柔软的红发:“干嘛这么看我?能出去兜一圈已经很不错了!我要真把你带出城,那些人还不得像狗一样地咬死你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那你的情哥哥洋平这么些天所做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花道摸摸被揉乱的地方,像是明白了,他乖巧点头,诚恳地眨眨眼,向宫城良田致谢:“谢谢店长。”
宫城良田挑眉,上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他轻轻问道:“只是店长啊?”听不出语气。
樱木花道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宫城良田好整以暇地观察眼前这个仿生人努力思考的样子,然后看他努嘴瞪眼,自己握拳击掌,像是明白了什么,樱木花道突然喜笑颜开,凑近良田,两只手啪一下夹住宫城良田的头,撅着嘴在他脸上响亮地“啵”了一大口。
“谢谢良亲!”
湿润柔软的嘴唇突然贴在脸上,皮肤感受到的触感让宫城良田一愣。事实上,樱木花道在店里的日常生活非常单调,没有客人的时候,樱木花道又不喜欢像店里其他的仿生人一样被关掉,只能等待下次使用时再打开,然而现在这个社会的紧张情况,宫城良田又不可能放他随意出门,无奈之下,在仓库翻箱倒柜一通,竟是翻出一个仍然依靠显示屏放映画面的古董电视机,随机还附带了一些上个世纪的儿童动画片。店里也不是没有可以放视频的设备,但基于尊重顾客隐私的原则,这些设备都没有录音录像以及联网的功能,能看的影像也大多是前戏准备中用于烘托氛围的成人色情方面的类型……出于各种原因,宫城良田也不想让观看这类视频成为樱木花道日常消遣的方式。因此,在翻出这台电视机后,经过宫城良田之手,恢复了古董电视剧及其古早的视频放映功能,于是趴在屏幕前面观看各类动画,成了樱木花道最近的爱好。
仿生人带着体温的嘴唇很快离开,宫城良田搓搓脸上残留的触感,暗想他最近的行为方式可能也太受那些低龄动画的影响了。这种……亲脸蛋的把戏,也不知道是从哪一集里学来的。
樱木花道起身,宫城良田便跟着他的动作凑过去,手在两人的车座上动了动,还不等樱木花道看清楚在干什么,便忽觉背后一空,身后的椅背竟是骤然降下。他发出惊呼,上身不受控地倒下去,两只胳膊也下意识地想去撑住自己,却被宫城良田一手抓住,压过头顶。天旋地转之后,樱木花道抬头只看见车顶黑漆漆的灯具,随后宫城良田便欺身压上来,闯入他的视野。
车窗外微弱的暖黄路灯照亮宫城良田一侧的面孔,樱木花道看着良亲挑起半边的眉毛,对自己说:“这才叫谢谢。”
话落,良亲的阴影落下,二人唇齿相依。没有什么温情似的爱抚,宫城良田先是碰到这个刚刚还在幼稚讨好自己的嘴唇,接着舌尖顺着唇间的缝隙往里推,直到抵在闭合的牙齿后才停住。他不满地啧一声,另一只空闲的手也挪过来,捏住花道的脸颊叫他张嘴。樱木花道眨眨眼,乖乖听话。
待到目的达成后,他便继续侵入,恶狠狠地舔上仿生人的上颌,又刮过整齐的齿列。一路攻城略地般,卷上仿生人还在不知所措的舌头,然后毫不客气地吸吮。激烈的呼吸洒在樱木花道的脸上,蒸出水汽,二人脸上贴合的部位都被宫城良田搞得一塌糊涂,可他却是仍不知足,在这场单方面掠夺的接吻结束前,宫城良田又咬了一口樱木花道的下唇,听到后者因为他的动作哼了一声,才满意起身。
他坐回原位,自己的椅背还是原状,于是他靠了回去,倒是一副舒适自得的姿态。花道跟着他起身,上身的衣服已经因为刚刚的动作凌乱许多,仿生人巴巴靠过去,下巴抵在良田肩膀上,眼睛瞪大,好奇地看着对方:“不做吗?”花道问。
腰一下被揽过去,樱木花道被迫整个上身都扑在良田身上,然后压在腰上的手缓缓向下,充满暗示性地摸摸花道的屁股。宫城良田捏了一把,肉感极佳。他说:“今天换个姿势。”
随后,他叫花道跨过来,樱木花道便听他的话小心将整个身子慢慢挪过去。双手分开各自撑在宫城良田脑袋两侧,然后是腿。
车内空间对于交叠在一起的两名成年男性来说,还是太狭窄了。花道撑在良田上面,由于二人的体型差距,宫城良田现在只能看见仿生人的胸部。
等到另一只腿抬回去后,花道刚想支起身子,滚圆的臀部就顶到了方向盘上,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键,这辆车突然哔哔两声喇叭,在深夜寂静的公园里,几乎连鸟鸣都没有几声,衬得这阵动静格外声势浩大。花道知道自己又出丑了,出于挽救的心理想收回屁股,胸也就跟着往前顶,直到将宫城良田的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半晌,两人都没在说话,车内车外两个空间,却又全部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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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良田松手,却见刚刚用力掐紧的地方毫发无伤,连一丝红痕都未能留下。
是快要天亮了吗?不知何时,街边的路灯已经熄灭,花道脖颈光洁无暇的皮肤淡淡映照着月光,刺得宫城良田眼睛生疼,几乎要落下泪来。仿生人与人类,情欲与苦痛,高潮余韵之下,一直以来辛苦压抑的复杂情感似乎都要倾斜而出。
“花道,我……”宫城良田伸出手,樱木花道却是突然睁大双眼,目光落在宫城良田的身后,宫城良田跟着花道的视线往后看,然而在转身的刹那,尖锐刺耳的警铃声从他们车后传过来,炫目的远光灯穿过车窗打进眼睛,逼得他睁不开眼,只能听见一声枪响,似是号令落下,随之子弹便如狂风骤雨一般席卷而来。
「未知」
“也就是说,你在收购0401后,完全不知道他就是我们正在通缉中的樱木花道?”泽北依旧只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问话。
深津一成花了好半天才完全理解泽北荣治刚刚在说什么,他将脑袋转回来,双手举起抹了把嘴边的血沫。现在他知道了,之前进来的人能做的工作不只有送些文件。低头凝视自己手上的电磁锁,军用级别,和于樱木花道初见时他身上装得一模一样,也许他在那个时候就该明白的。除了政府,能解开这种镣铐的人不多,而宫城良田生死未卜……所以,这也是水户洋平设计把樱木花道送到他手上的原因之一吗。
真是好算计。
“原型机樱木花道,创作者安西光义,机身编号0401,在模拟生命发现新型系统下的仿生人能够产生自主意识后唯一没有被销毁的一台,原因不明。2123年秋,意外发现樱木花道具有解放任意型号仿生人自主意识的能力,模拟生命随即再次下令销毁“樱木花道”,创始人安西光义死亡,原因不明。随后原型机“樱木花道”失踪,原因不明。”
泽北弯腰,肘部搭上自己的膝盖,小臂自然垂落,低下头使自己五官全部隐没入阴影里。在泽北长久的沉默中,深津一成就像在背诵一款产品说明书一般背诵出这段本该是最高等级的机密情报。“这就是我买下0401后在模拟生命内网查到的全部咧。我想现在全世界已经没人不知道这些咧。”
泽北荣治抬头,嘴角上扬:“可是在当时,这种消息对一般人来说还是很吓人的吧,深津队长。”泽北笑意更甚,眉毛下压,眼神显得更加锐利:“你既没有立刻把他随便找个地方丢掉,也没有上交给政府,为什么呢?”
“因为又不关我事咧。”深津一成毫无畏惧地回望泽北,“我只是想买个飞机杯,刚好0401在这方面很合适。”
“噢——可是他是那个“樱木花道”欸。”
深津面不改色:“我没有给物品起名字的习惯。”
泽北荣治不再回话,又一张纸递过来,是一张员工证件照,照片上的男人笑容温和,平静地凝视桌前的深津一成。
“没有人能想到,只是一个临时的工读生,竟然能带走最机密的原型机。”
「2123.秋.」
不同于一楼大厅可供客人随意挑选的零售业务,二楼是店里的包厢,专供会员级别的客人使用。此刻从楼梯间左手方向第二条走廊直到尽头,包厢门口服务中的灯堪堪只亮了五分钟便立刻熄灭,水户洋平忙收拾东西过去,那是樱木花道的房间,或者说,工作的地方。
刚一拐进走廊,迎面便差点撞上走出来的流川枫。水户洋平急忙收起脚步,黑色碎发的男人身上的军装整洁不凌乱,连扣子都没有解开一颗,看见水户洋平过来后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漂亮的睫毛下眼神像风一般掠过旁人,眨也不眨,又气冲冲地离开了。
“臭狐狸!要滚就滚快点啦!”开门就是一个枕头气势汹汹地丢过来,水户洋平接下,只见红发的仿生人赤脚站在软床上,看见来人是自己,又蹦跶着跳下床。
“原来是洋平啊——”刚才还在气鼓鼓的河豚樱木花道瞬间泄下气。
水户洋平拍拍枕头放回床上,他没再问流川枫为什么离开,只是陪着花道坐回床上。看着仿生人紧张不安的表情,他抿嘴,思索了一会儿如何组织语言,又只是笑着开口:“花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本来想着被批评了就和往常一样乖乖道歉,要是洋平还要不依不饶他就连洋平也揍一顿,应对计划完备的樱木花道确实没想到等半天竟是得来洋平这么一句话。他瞪大眼:“为什么?就因为狐狸?”
水户洋平摇头,“怎么会,”想了想又补充说:“但我走之后,花道如果有不喜欢的人可以告诉宫城,他会处理。”
樱木花道低头去揪床单的边边,小声嘀咕着:“也不是不喜欢啦……臭狐狸是臭狐狸,我只是,一和他说话就要生气……”水户洋平只是看着他,又露出那种樱木花道看不懂的笑。
好吧!樱木花道投降了,他目光炯炯,眼睛透亮,努嘴问:“要走多……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但一定会回来。”
听他这么说,樱木花道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东张西望环顾四周,红脑袋转了两三圈也不停下,水户洋平便跟着他看,“在找什么?”
樱木花道支支吾吾片刻,“饯!饯别礼!”他大声喊道,水户洋平被一下震住。“……什么?”
仿生人的脸色几乎要和自己的头发一样红,别扭地去跟洋平解释,“是这么说的吧?有些客人临走之前,都会送我礼物,那洋平要走了,天才也应该送洋平礼物。”
“啊!想到了!”还没等水户洋平消化上一段话,樱木花道腾地跳起来,在床上翻江倒海一般,终于从床垫的缝隙间掏出一个开封但未使用的安全套。他又噔噔噔坐回水户洋平边上,献宝一般地递过去。“刚刚狐狸不识相没用上,就送给洋平吧!”
樱木花道贴过去,眼睛亮晶晶:“洋平,我们做吧。”
「未知」
“所以,这就是你们久久没有找到樱木花道行踪的原因咧。”
“是啊,他在日本各地流窜作案,制造了不少小麻烦来混淆视听。”
“流川枫咧?他才是追捕失踪原型机的主要负责人吧。”
“他……不太爱和大家说话,所有人找了那么久,他操过我们的通缉犯这事却竟然一直在隐瞒,上级对此很不满。”
“所以你取代了他。”
“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在卸任文件上签字而已,顺便一说,我真的很会写自己名字。”
终是泄气一般,像是真的累了,深津一成闭上眼。流川枫,宫城良田,甚至他自己,还有多少人是水户洋平为樱木花道铺路的棋子?水户洋平,究竟算到了哪一步?深津一成再次回忆起和樱木花道初见的那一天,作为庇护所的宫城良田失守,于是便拼了命也要把他们一路躲藏、保护的樱木花道送到自己手上,像垃圾一样被对待,玩弄。
一切计划成功的前提,是深津一成单凭几个月的相处,便甘愿背叛人类阵营,去帮助他们,完成仿生人的“进化”。
真是一场豪赌。
想到这里,深津一成不禁失笑,他们还是赌赢了,也许从宫城良田开始,水户洋平对樱木花道的自信便与日俱增,或者更早,在最初的最初,于模拟生命公司见面的第一眼,便使得水户洋平不惜一切,冒着牢狱之灾、性命之忧的风险带着仿生人出逃的那一刻起,水户洋平的计划就开始了。
“……深津队长?”
深津一成睁眼:“不用叫我队长咧。”他平静地注射面前的泽北,“自我从模拟生命研发部离开的那天起,我就再也不是你们的队长咧。”
“让我猜猜咧,是注射、电椅,还是枪决?”泽北睫毛微颤,深津一成了然,点点头:“看来是枪决。”
“宫城良田的出逃很让你们头疼吧,所以你们才会把我带到这里咧,尽可能地防止革命军查到这里,所以才没有配备任何现代设备。”
天花板上的排气扇转得嗡嗡响,似乎连时间的流逝都被它转快了,恼得人心烦意乱。
“动手吧。”不知过了多久,深津一成向自己的死亡发号施令。
「2124.3.15」
深津命令他睁眼,然后顶着花道赤裸的目光凑近,伸出舌尖轻轻地落在仿生人剔透的眼球上。
很奇怪的感觉,但没有刚刚被捅进肚子里时的难受,花道想。
游客,本帖隐藏的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150 才可浏览,您当前积分为 0 深津一成转身离开,樱木花道眨眼,手术台的镣铐落下,仿生人坐直身子,望着深津一成离开的方向。
门开着。
「未……2124.4.1」
还是刚刚那个送文件的手下,头盔与面罩的服饰与外面的守卫别无二样,此刻押送深津一成离开了这所房间。先前来时被蒙着面罩不知道环境,此时环顾四周,临时搭建的审讯室外,竟是一片樱花树林,作为杀人抛尸的地方来说,有些过于浪漫了。
深津一成站在风中,樱花花瓣从眼前飘落,竟是已经到了春天。
“最后一个问题,”泽北没个正形,歪着身子靠在审讯室的门框上,远远看手下人举起手枪抵在深津脑后。
“0401是什么意思?”泽北问。深津不再回答,甚至没有转头。泽北无所谓地晃晃脑袋,“好吧。”他挥手,示意手下开始。
深津一成闭上眼。
“如果下一次。”他喃喃,已经下定决心做废弃的棋子后,这竟是自己唯一一句负气的话。
“等我数到一蹲下。”未曾想到的声音响起,深津一成猛地睁开眼,扭头去看举枪对准自己的行刑人。后者在层层面罩下唯一表露出来的目光撞上来,他尝过这只眼睛的味道。 “三,” “二。” 樱木花道扭转枪口,直升机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此刻的轰隆声在头顶震耳欲聋,所有人乱作一团,只有泽北荣治依然屹立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樱木花道拉下面罩,大喊道,“啊!我记得你!你是那天晚上开枪的和尚头!”
泽北荣治也跟着兴高采烈冲他挥手:“补一句——圣诞快乐!”下一秒,泽北抬起拿着武器的那只手,顷刻间,只有樱木花道反应过来,伸手去拉身旁的深津一成,却还是晚了一步,子弹虽未完全命中头部,却也擦过他的右眼,下一秒,鲜血从眼眶中涌出,染了半张脸一片猩红。
直升机放下绳梯,樱木花道带着深津一成攀上去,在一片轰鸣声中声势浩大地离开。
半空中,深津一成睁眼,目之所及皆是与眼前人头发一样的红色。樱木花道在他耳边着急地大声问他还活着吗,血液被高空的狂风吹得很快干涸,但又有新鲜的再涌出来,剧痛之下,只觉自己的头脑格外清明。
“生日快乐咧,花道。”深津一成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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