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夜晚(流花H)
(这章有一两个动作有一丢丢脏,预警一下)
或许是被目击到的打架次数太多,按照合军集训安排大家的训练搭档和室友都不是本校——只除了自己和大白痴。流川不是很理解田冈一个副教练为何如此多管闲事,摆出一副代替安西教练整顿师门的样子给谁看呢。若非如此,他此刻就不用忍受失眠的痛苦。
据说青春期中的少年一天要硬十七八次,国语课读个唐诗对着日照香炉停车坐爱都能想入非非,何况是大三角桃色绯闻,更何况男主角一和二就在他们身边,尽管平时有些迟钝,今晚在某种蠢蠢欲动的氛围里,流川还是点开了那个几乎每个群都在匿名涛的帖子,随着手指下滑动,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渐渐消失,冷白的手指点在屏幕中面目模糊又熟悉的那个人脸上,少年刘海下黑沉沉的双眼看不出情绪。
对面床上的大白痴像煎饼一样翻来翻去,吵得他也无法入睡。
漆黑的房间里,樱木反扣的手机屏幕每隔一会儿就会将对面的墙壁照亮,大概是某人在垂死挣扎吧,仙道看起来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人,流川不屑地想,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家伙的嘴巴很能说,再一次把他不大聪明的队友骗的团团转?这种时候或许我该主动说些什么,流川想。作为队友,他也不忍心看对方一错再错。可惜不善言辞的性格和近期莫名其妙的坏心情堵着流川枫的嘴巴,成为打破这个死寂夜晚的最大阻碍。
某种不甘与怒气夹杂的情绪在他内心盘旋,这种感觉流川很熟悉,好像每次输了重要比赛之后他都是如此。
宿舍的门突然被猛踹一脚,夹杂方言口音的骂骂咧咧,闹哄哄的动静吓了流川一跳。拉开门冲出去,人早跑没影了,住在对门的清田信长咬着牙刷在楼道里骂街,“当我们篮球队没人了是不是?吃饱了撑的管别人屋里的闲事,有种敲门你他妈别跑啊!”他面色不佳,对开门的流川视而不见,连招呼也没和打,暗唾一声回身碰地关上了门。
流川慢吞吞地躺回床上,再一次翻开相册。像素不高的镜头里两个戴着口罩帽子的高个少年挨的很近在便利店里挑选东西,旁边P了个放大镜,让人看清货架上的口香糖和避孕套;同样衣着的两人站在自助旅店的前厅,一人操作机器一人低头玩手机;此外还有两人前后离开旅店的场景。每张照片右上角有被红笔框选的时刻水印。镜头外的流川觉得照片里的人面目模糊,和他认识的完全不像同一个人,他和另一个人的头部被重点框选,鲜红的圆圈,像公开处刑的枷锁般刺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流川冷酷地想。湘北之耻,丢死人了。全部都是证据。等他回去就打印一百张,哪天大白痴再敢说自己是下任队长,他就把这些照片甩到对方脸上。
屋子里安安静静,刚刚外头的吵闹那家伙像没听见一样。这可真不像他。虽然关系算不上好,可流川知道,这家伙平时被摸一下头就要炸毛,受了委屈当场就要讨回来,就算被所有人嘲笑也绝不会动摇他作为天才的自信……真好笑,究竟谁给这些人的权利,明明对他的一切全然不知,却缩头乌龟似地隐藏在屏幕之后,站在道德的高地不分黑白地审判与狂欢?黑暗中的流川捏紧手机,眼神逐渐阴郁。
樱木终于不再翻煎饼,下定决心一般翻身而起,悉悉索索地从床下勾出拖鞋,趿拉着走到门口,正要拧下门把手的时候另一只手盖住他的手背。
“去哪?”屋内昏暗,樱木看不清流川脸上的表情。
“尿尿。”
“嘴上这么说,其实是要去找仙道吧?”流川的声音没有起伏,手上的力气却大了几分。
“哈?我找他干嘛……你这个寝太郎不睡觉管我去哪呢?” 花道干笑两声,才不是说谎,只不过顺路也可以去找一下仙道,比起隔着屏幕,有些话更想看着他的眼睛说。
“我为什么不能管你?教练的话你忘了?大白痴,你归我管。”来之前安西教练确实拉着他俩的手说过类似的话,互相照顾共同进步什么的。
“管什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撒个尿也要人提裤子!“手下一个用力,门一动不动。樱木大惊失色,这头狐狸最近是不是每天半夜去举铁啦?力气比先前大多了。难怪黑眼圈下睫毛都遮不住了。啧啧,樱木在心里惋惜,好好的高岭之花,为何如此想不开,逼着自己做瓜?——在流川命无孔不入的洗脑之下,樱木花道对流川枫的认知似乎也产生了某些偏差。此时他试图和对方讲道理。“狐狸啊,俗话说人有三急,有什么事回来再说行不?”
他的黑发队友似乎也笑了一下,樱木搞不懂哪里好笑,他又拉了一下门,没开,内心有些不耐烦,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叫你放手,没听见吗?”
晚上遇到的那个男人下流得很,可却道出了流川内心的疑问,或者不如说,在仙道和樱木同进同出的这段日子里,尽管努力提高练习强度,让身体和大脑疲惫得无暇思考,可是潜意识里沉沉浮浮的,就是这么些下流的念头——那么缺男人的话,何必舍近求远?来找我呀。
“……知三当三,同性恋是不是都像你这么贱?”
“……”
一晚上酝酿好的腹稿全部忘光, 这句突兀的话从口中滑时,不光樱木愣住,流川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说出这种话的自己和网上那些人一样逊……可话已出口,他也只能努力维持表面镇定。
回身恶狠狠推在流川肩膀上,樱木一句话也不说,瞥了流川一眼,开门出去了。
流川捂着肩膀,回味刚刚对方那眼神,内心一片冰凉,和樱木花道初次见面,问题儿童看他的就是这种眼神,冰冷中带着杀意,是看不顺眼的陌生人从樱木花道那里能够得到的待遇。月光洒在翘边的木地板上,门后贴墙放置的小瓷罐飘出淡淡的雄黄味。来的第一天,有人说在宿舍楼里看到了蛇,第二天,每个房间里都摆上了这样的白色小罐。蛇会在黑夜里伤人,那么就会有人在黑夜里受伤。
不是说要打败我吗?
不是说要追上我吗?
那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我们之间的距离却还是这么遥远?只会说大话的白痴!隐影中流川的眼里漆黑一片,最后一丝光也熄灭了。
“是仙道干的吧。” 男人说话时的气呼在樱木耳朵上,语气是十年如一如的无温度。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樱木也搞不清,他明明一只脚都挎出房间了,又生生被流川拖了回来,恶狠狠地压在门板上。混乱的拉扯中他的背心被掀到后面,皱巴巴地缠住了双臂。流川一手将他挣扎的手腕牢牢按在后腰上,另一手从脖子开始,沿着肩颈和背部的漂亮曲线往下,感受着指尖那微微战栗的皮肤,看起来如欧洲中世纪的人体油画一样美丽,摸起来又像中国古代丝绸一般丝滑。指尖在某处停下,阴郁的目光也落在那里。
有瑕疵啊,真是可惜。
“是蚊子包啊蚊子包!”恋爱素人就不要自作聪明啊,樱木十分无语,这家伙果然是狐狸变的吧,为什么没开灯也能看见那么小小的红痕啊。他费力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束缚——可惜这个结的质量太过关了,流川枫小时候大概参加过什么童子军吧。
啊,动起来更加活色生香了,流川舔了舔唇,嘴上心不在焉地反问,“白痴……都十月了,哪来的蚊子?”
“靠!你又不是B型血,哪来的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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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的流水声在屋子里回响。
片刻的死寂之后,一个满含恨意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诅咒。
“流川枫!你,给,我,去,死!”
屋子里的两人光着身子扭打在了一起,谁也没察觉,一个人影静静在门外不知站了多久,走廊上忽明忽灭的老旧灯泡照亮了门缝下蜿蜒而出的小小溪流,也一同照亮了那人轮廓精致的下半张脸。
*****
花道(眼眶发红):我只是想去尿尿,到底为什么要被亲队友霸凌啊啊啊……
ps.流川遇上小花感觉就是gay统十分纯正的那种,所以暂时没有操批。为了方便,设定为只要jy被小花吃到就可以许愿吧,不限定哪一张嘴巴了。
16.灵验
清晨,离别的车站。
“呜呜呜,小花,我保证会每天想你的……”
手绢和朝天发一同摇晃着,载着仙道的面包车在山路上越跑越远,最终变成了天边一个闪光的小点。
「我宝贵的第一次全部给了小花!」
上车之前仙道彰握着樱木花道的手大声宣誓,好像国旗班士兵一样神情庄重地将心爱的钓鱼竿交到花道手里,说是什么人质。
——真不愧是你啊,仙道彰。
樱木留在原地,手里拿着一根鱼竿,脑袋上一串黑色圆点。
……算了,多少还有点用处。钓竿一甩,狠狠剜了身后人一眼。“跟上。”
流川没有表情的俊脸上贴着好几个创可贴,闻言立刻抓紧了鱼竿的另一头,迅速的反应堪比看到逗猫棒的喵星人。
一左一右牵着仙道的人质,三口之家大步走在铺满银杏树叶的人行道上。
“哟,早安小花~早安啊流川,”有人吹口哨,“我说你俩这是谁遛谁哪?”
“这不是仙道的本体吗,喂喂,怎么回事?再不走要赶不上飞机啦……”一只手抚摸着光滑铮亮的钓杆。
“流川,可以啊,动作够快的!不愧是进攻之鬼~”又一只手啪啪地拍打流川肩膀。
“让一让了让一让了,”越野宏明拨开人群,找到最完美的角度后对着流花二人“咔嚓”一声,带着满意的微笑将照片点击发送。
一路忍耐的樱木斜眼看挺直胸膛若无其事的流川,使劲甩了甩鱼竿。“臭狐狸,你故意的吧!磨磨蹭蹭走这么慢!”
苍天在上,如果有的选择,他宁可留级也不要遛狐狸啊!
时间倒回今早6点。啾啾的欢快鸟鸣声中,抱着室友的腰睡着正香的流川被一脚踹下床,樱木扶着腰动作僵硬地慢慢爬下床。
可恶的狐狸!还有脸问出「为什么仙道可以我不可以?」,他一手扶着腰,臭着脸刷牙。
非要知道的话——无论怎样撒泼打滚倒贴对门的小帅哥,他都可以心平气地扶着妹宝的脑袋捂嘴微笑,说出「哎呀让大家见笑了……亲戚家的小孩,有些调皮,不过住几天就回去了」这样的话,然而自家向来乖巧懂事的小菊花被妹宝带坏就另当别论!!和清田信长一样,樱木花道确信自己是个直男,就算中间出了一些小小差错,故事的结局也应该是天才樱木凭借惊人的篮球天赋,打败流川和其他配角,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美丽的晴子小姐才对啊……所以,恨不得掐死流川,以及始终无法回应仙道都是因为这个。
樱木满心怨念地大步走出宿舍楼,黑头发的队友远远地跟着。
大步走了几步,他突然转身,怒气冲冲地望着随着他一同停下的流川。“我说啊,别再跟着本天……”话音未落,伴随着“嗖——”的风声,一条褐色的垂直线切断了两人对视的火花,碎瓦片混合着花泥正巧砸在流川球鞋前面,头顶传来惊慌的道歉,“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下面的人没事吧?”
哇哦,好险,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出声,继续向前的流川现在已经头破血流了吧。
将流川的脑袋推开, 樱木朝举着喷壶的人微笑。“没关系哦,狐狸他好的很!”
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流川自然不会再跟着花道……他默默地走到了樱木旁边。
“戚,跟屁虫。”插着兜的樱木将脑袋扭向另一边。走到转弯处,一辆对向驶来的大卡车满载货物唱着“转弯,请注意”缓缓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樱木突然有所察觉般极快地抓住流川的胳膊拉向自己。
哗啦啦,刚刚流川站过的地方,大块的玻璃渣插了一地,寒光闪烁。
“可能是装货的工人没有处理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抱歉!”卡车司机从车上跳下来,双手合十对着两人躬身。
“这次就饶了你,没有下次了。”流川看了一眼沉默地抓紧自己的樱木,冷冷地说。
“啊咧!那不是篮球队的流川吗……他那是什么表情?”
“哈哈哈不是吧,那个流川也学会颜艺了吗?”
“——等一下,他是不是噎住了啊?”
“哇,好像真的……谁去喊一下队医吧……他看起来快不行了……”
“喂……松手啊花道,海姆立克急救法不是这样做的……”
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早上起来就隐隐浮现的想法慢慢清晰起来。望着被众人围成一团,险些因为吃包子送命的流川,樱木擦着额上的汗,被仇恨蒙蔽的脑袋发出咔哒咔哒的齿轮声。
「去死吧!」
「去死吧!」
「去死吧!」
……
这一刻的樱木总算想来了, 昨晚被他反复咬牙咀嚼的这句话。
喂喂,要不要这么灵验啊!?狐狸的命也是命,好歹和我再确认一下啊!
樱木抱着头蹲在食堂门口,整个人被黑气笼罩。死里逃生的流川在旁边默默驻足。
“……我说啊,反正晨训还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送送仙道?”闷闷的声音从手臂下传来。
*****
流川:那还用说?就算没人邀请也绝对要去。
17.注视
像救火队员一样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花洒落下的热水让紧张的身心得到了片刻的放松,用长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红发,樱木疑惑的目光落在宿舍口同样湿漉漉的老鼠尸体上。
“死狐狸,你的后援团如今连动物都不放过吗?”吓!该不会真的有眼神不好的傻猫傻狗吃了流川命的安利,对流川产生了跨种族的禁忌爱吧? ——否则真的无法解释,为什么从来集训营的第一天开始,每个晚上他和流川的门口都会出现如此诡异的“礼物”。
虽然平时两人也常在一起行动,可是今天的白痴的确有些不寻常,就连洗澡也非要和他一起,两人亲亲密密得好像替身与本体。啧,有个缠人的队友可真是令人烦恼……看着对方疑神疑鬼的模样,心情很好的流川脸上难得露出思索的神色,非要说起来的话,在这个半封闭的男女混军集训营里,少男少女们经过几天的集体生活,的确出现了一些由崇拜他的女人成立了自发的组织,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唔,在他经过时给不知哪儿来的猫猫狗狗喂罐头凹爱心人设的家伙也不是没有,不过,这些四足小动物真的有爱屋及乌投桃报李的智商吗?
流川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去找宿管借工具。”
樱木赶紧拉住被上了阿瓦达索命DEBUFF还浑然不知的室友,“还是我去吧,你在房间里老实待着不许出去,听到没!”
小心翼翼地把死老鼠弄进袋子,捏紧鼻子正要起身的樱木突然感到落在后背上如有实质的视线,野兽般的敏锐让他立时警惕,“谁?!”
忽明忽暗的楼道中,除了一手提着黑色塑料袋,一手握着长炳扫帚,刀锋一般直指前方的红发少年,一片寂静,夜已经深了,每一扇门都紧紧闭着,樱木的视线尽头是一扇没有玻璃的窗户,以他的大长腿,走过去只要不到十步。扶着窗沿,不死心地伸出头查探了一番,樱木忍不住蹙眉,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可冰冷又灼热的捕猎者般的视线带给他的危险预感可不像假的……
算了,谁知道呢,被流川折腾了一天,他说不定真的出现幻觉了。这样想着,将塑料袋扔进垃圾房,又将扫帚还给宿管,樱木像个奔波一天的疲社畜终于回到家般疲惫地推开了门,“我回来了……”
屋内的画面因为他的出现静止了一瞬,接着又重新按下播放键。
……
……
“啊啊啊!!!”傻傻看着被几个人按在椅背上猛拍背心的黑发室友愣了片刻,樱木冲上去将湿毛巾狠狠甩在流川后脑勺上,崩溃大喊,“臭狐狸,我不过就是离开了十分钟,你有想不开的事不如说出来?到底为什么要把花生米塞到鼻孔里啊!?”
俗话说人固有一死,狐狸当然也不例外,或早或晚罢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这样吧,明年今日天才会到你的坟头上香的。
望着三井和宫城搀扶着的拜自己一连串愤怒连击所赐终于缓过气起来的流川,樱木心中有一瞬闪过这样的恶念。
不靠谱的前辈离开,宿舍里只剩下樱木和流川二人。樱木盘腿坐在床上,听他垂着脑袋的室友慢吞吞地解释事情的经过。
所以开门只是想拿外卖(和前辈一起凑的单),然后大约就是在将盒子放在桌上,解开塑料袋看到装着佐料花生的小盒子的时候,忘了是谁提议的,大家突然就心血来潮想要比一比谁能往鼻孔里塞进最多的花生……嗯,原来如此……
18.赴约
4号体育馆,是游泳队的专用馆。月光很好,池水将凌凌波光映在高高的穹顶,像是谁破碎的梦,给这个意外的夜晚增添了一些意外的美感。
樱木的拖鞋踩在防滑瓷砖上,过于寂静的空间里唯有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响。视野很空旷,他能肯定这个地方没其他人。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此可疑的邀请天才樱木花道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按时赴约呢?他自然是要提前来探查情况。
樱木目光灼灼地盯着虚掩的大门,躬身坐在最高的那张救生椅上,游泳馆内的一切尽在掌握。很好,不管狡猾敌人从哪个方向出现,樱木确信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察觉。
说起这个神神秘秘的写信人,虽然从内容上看不出对方用意何在,不过樱木心里也没在怕的,凭借他的经验,中学生传纸条把人叫出来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为财、为色、瞅你不爽想揍你。
要钱的话,樱木口袋空空如也,手机都留在了宿舍,对方连他的微信零钱都别想要到。
论打架这个星球上除了他的homie还真没有能入他眼的。
若是想和他搞一发,唔,虽然和他的PLAN B不谋而合,不过还是得先看看脸。
总之,不管是谁,快点来吧……樱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脑袋从撑着的手掌上滑下去,好困,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半夜不睡觉,有什么事不能早点谈吗?!(╯°Д°)╯︵ ┻━┻(
长方形泳池的短边整齐排着八个跳台,其后的墙壁上高高挂着一颗圆形时钟,指针走动发出细小的机械声,像黑暗中以时间为食的桑蚕。
磕哒,三根指针完全重合的这一刻,一朵云刚好遮住了月光。
樱木像猫咪竖起飞机耳一样挺直了脊背——那种感觉又来了,他在光与水合作的明暗空间里缓慢转动着琥珀色的眼珠,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在他没有察觉的角落,什么东西在静静注视着他。
被如猎物般打量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樱木跳到凳子上,“鬼鬼祟祟的家伙,找本大爷什么事?别像阴沟里的老鼠躲着,有种出来……”
一句开场白还没说完,左踝上有一瞬即逝的冰凉湿意,紧接着是验血针扎进手指一样细微的刺痛。从脚踝开始,强烈的麻痹感电流般传遍四肢,甚至没能够低头看一眼,188的篮球少年像一只巨型公仔,以一个惊讶定格的姿势直直栽进了黑沉沉的泳池。飞溅而起的水花复又落下,很快4号游泳馆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四面八方的水从口鼻涌进樱木的身体,好像被盖在玻璃罩下的昆虫,听觉和视觉因隔了一层厚重介质而模糊不清,麻痹的四肢让他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看着自己像一块石头般慢慢下沉。
是偷袭……可恶,究竟是,什么东西……?下坠的半空中他明明看到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神经麻痹,脑子也变得不大正常。身体无声触到了水底瓷砖的时候,樱木晕晕昏昏地想,真没想到他竟然比流川先走一步……要不然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狐狸来了吓他一跳好了,一个人上路感觉怪寂寞的。
头顶传来沉闷的破水声,樱木勉强睁眼,看见摇晃的水面被猛然撕裂,无数大大小小的气泡中,一只白皙劲瘦的手臂朝他伸来,紧扣住了他的后脑,柔软的唇瓣不由分说地衔住他的,虽然对方散开的发丝扫过他额头的触感很柔软,可胸腹间隐约的肌肉触感明白告诉樱木抱住自己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只是这个吻正是他此刻所渴望的,他分开双唇,任由男人侵略般在他唇齿间辗转,求生的本能让他回敬以更加凶狠的吮吸。
两人像野兽一样在水底争夺宝贵的空气。一串串白色的小气泡从偶然分开的唇角间扶摇直上。
哗啦的巨大水花掀起,红发少年被人从水里猛地提起来,倒吸一大口气之后狼狈地喘息不止,这场夜间游戏的发起者终于现身,揉捏着少年后颈温凉的皮肤,裂开一个艳丽的笑颜。
“抓到你了~”
19.球球(藤花H)
樱木花道刚刚经历一场死里逃生,被人从水里狼狈地捞出来,此时脑袋上盖着大毛巾,皱着眉毛鼓着两腮,然而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冲对方发火。怎么说呢,可能是藤真健司湿漉漉的脸蛋过于秀丽无辜,也可能是他一边递来毛巾一边微笑道歉的样子过于真诚,总之樱木花道莫名就不好意思继续和这人计较了。
一丝冰凉滑腻的触感落在他的手背,樱木立刻把手缩了回来,警惕地盯着和主人一样无辜地吐着信子的小青蛇。
“球球平时从来不咬人的,我猜它只是太喜欢你了。”藤真用手指安抚小蛇扁平的头部,对樱木露出和善的微笑。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球球是什么蛇,这是他常年在世界各地做动保志愿者的二姐送给他的万圣节礼物,一枚谁也说不出品种的蛋——不过照刚刚樱木被咬一口就麻痹了十分钟的样子看,或许是有点毒在身上的。
樱木知道藤真不仅是翔阳的队长,还兼任着教练一职,只是没想到这家伙不仅会玩篮球,玩蛇也很有一套。用他自己的话说——经常在论坛上分享一些驯养心得和孵蛋技巧,独居的住宅内每一面墙都嵌着巨大的保温箱,最过分的时候同时驯养的蛇超过了三位数。
其中年纪最小的球球还不到藤真手指粗细,真的很难相信这就是每晚在樱木花道家门口制造命案的凶手。
藤真棕色的漂亮眸子同样流露出困惑,“球球不仅是雄性,还是一只儿童蛇,很难解释它为什么会队一名男性人类一见钟情。只是它最近白天总是躁动不安,天一黑就忙着抓老鼠讨好心上人。”按照藤真的经验看,球球的确是发情了。毕竟是从孵蛋开始,亲手养大的孩子,藤真不放心它在满是雄黄的宿舍楼内乱窜,又心疼它茶饭不思的样子,觉得作为一个好主人,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the男性人类翻着白眼,“所以这就是你大半夜叫我出来的原因?”
什么“既然收了礼物,樱木今晚就好好做它的新娘吧”,什么“拜托了只要陪它玩一晚上,我会把有关发帖人的线索给你的”,樱木是真的无法理解这个有着漂亮脸蛋的男人嘴里在说些什么鬼话。娘娘,大清早就亡了,你自己听听这是什么包办婚姻的封建大家长发言啊!?
虽然很想离看起来很有点大病的一人一蛇远一点,可惜他身上还背着一条狐命,樱木捏住小蛇扁平的脑袋,眯着眼道,“好啊,本天才就陪你玩玩。不过,”他对一旁的男人勾手指,“替补的,你也要上场。”
藤真很爽快地答应了。
借着月光看清了樱木两腿间奇异的双身之体,藤真健司若有所思,“原来如此,这就是湘北隐藏的秘密武器吗?”
对方一本正经的语气听得樱木面上发红,“答应的这么快,刚刚是谁说的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只喜欢蛇啊!?”
藤真正将樱木踹出的脚拿在手里把玩,又见小青蛇趁乱偷偷游上樱木胯间,试探着将一截小尾巴探进樱木腿心,扬手便将它丢进水池。
樱木发现脱去上衣的藤真像变了一个人,白玉般的精致面孔下是年轻有力的腰腹肌肉线条,此刻对方一边慢条斯理舔舐脚踝一边抬眼虚看他的样子仿佛月下艳鬼。
“在旁边看好了,主人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和雌性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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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它,我只要你。
“那樱木乖乖把小嘴张开哦。”
“呜呜……我做不到。”
“可以的宝贝,相信自己。”
“好疼……藤真,我不要了……”
…………
“呼……乖孩子,你真是太棒了。”
****
又一次被丢进泳池的球球对此一无所知。
ps.好像有妹子的理解和我想表达的意思不大一致。记录一下,排除猩猩,现在的次数是(4/10)。
20.前因
没想到在网上掀起狂风巨浪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孩子。樱木看着藤真提供的照片,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违和感。
目击证人藤真健司是这么说的,“那一天球球走丢了,我四处找他,正巧看到你们俩身后远远坠着个小尾巴,感觉有些怪怪的,顺手就拍了两张照。”
藤真所说的两张照,一是折成纸飞机的那张,二是现在樱木手机里的这张——躲在自动贩卖机后偷看他们的女孩子樱木并不认识,从行为上看不大像是前来捉奸的正牌嫂子,或许是发帖楼主本人?不过,那天他和仙道在旅店呆的时间可不短……咳,主要是天才(累得)不小心睡了一觉……所以说,一般人会为闺蜜做到这个地步吗?那可是半夜两点诶。唔,仔细想象,这种锲而不舍的窥探,反倒是有点像……
“大概是仙道的私生粉吧。”用毫不惊讶、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自己的猜测,藤真将努力往樱木球包里钻的球球揪了回来。
樱木再次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真是没地方讲理了,这些家伙在床上都是什么鬼样子啊,为什么一提起裤子就道貌岸然还有女孩子追捧啊?流川有后援团,仙道有私生粉,和藤真站在一起的自己仿佛握手会现场的拎包助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天才连女孩子的小手都还没摸过呢!(T⌓T)
“啊,湘北的大巴车来了,那么樱木,下次见哦~我和球球都会想你的~”十分熟练地用翔阳传统的拍屁股手法送走了樱木,藤真回身礼貌回绝了今天第五个想要和他握手的女孩。真是个体面的贵公子呢。
总而言之,令人难忘的七天集训生活结束了,除了自闭到提前进入冬眠的小蛇球球,看起来大家都收获了宝贵的经验。在回程的大巴车上樱木还没有从残酷的对比伤害中缓过来,没好气地将不知何时十分自然地靠他肩头睡觉的狐狸脑袋一巴掌推到玻璃上。
【刺猬头,照片里的人你有印象吗?】
樱木对着那个闪动的竖光标愣了一会儿,打出来的字又删掉了。
更早时间的聊天记录里。
@萌面超人:刺猬头,到家了吗?东京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萌面超人:和你讲,我遇到一个超级傻逼的家伙……
@萌面超人:好险,整理行李的时候狐狸差点把你的钓鱼竿掰断,他怎么天天手滑?还好天才抢救及时。
樱木和仙道的聊天记录近期增长速度非常快,樱木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这么能聊,或许是因为不同校的缘故,比起天天能够看到的队友和朋友,每天都会想和对方分享的新鲜事。像上面这样没营养的吐槽,往常似乎只要随便说一句,另一个就能轻松接住,将话题导向各种有趣的方向,如今却变成了孤单等待下文的逗号,只有一个人傻兮兮的独白,另一个人始终没有回应。
就算是再迟钝这时候也该懂了,樱木最终只是把藤真发来的照片一键转发。
仙道那么聪明,看到照片就能明白,再多的言语也没必要了。退出聊天,取消置顶,简简单单的两步,不需要洋平帮忙,他自己就能做得很好。
樱木无聊地看窗外飞速靠近又飞速远去的田野,撑在手上的侧脸是少年独有的锐气。太阳晒得他有些困了,闭上眼,没有再去理睬再次落在肩头的重量。
【记藤真健司被小情侣创飞的一天】
某个周六的傍晚。
藤真健司刚刚参观完一场爬行动物标本展,独自站在路边用手机查看交通路线。
刚刚过去的两个小时,本应该是很愉快的,只是不知为何——或许又被某个多事的博主作为“约会圣地”标注了,总之不论藤真走到哪儿,总能看到在每一个展位前大呼小叫紧紧相拥互相说一些肉麻垃圾话的小情侣。喂,这么怕蛇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玩啊,去电影院看恐怖电影不是更有发挥空间吗?
此时他一抬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倒不是藤真特殊留意,只是那家伙挂在护栏上吊儿郎当摇晃的模样过于显眼,发现有女生在看自己时手忙脚乱差点摔倒又乖乖站好的样子又格外有趣,奇异的抚慰了藤真这个下午被标本展上的奇葩情侣们创伤的心灵。
怎么说也是打过比赛的关系了,上去打个招呼吧。
刚要挪动脚步,那人百无聊赖的视线正好转到他的方向,琥珀色的眼睛里突然亮了,快速地观察了下左右,小豹子一样跳下了护栏,却不像藤真以为的走向他,而是有些刻意地压了压帽檐,插着裤兜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咦?是没有认出自己吗?
从后面看这家伙的身材意外的不错啊,藤真的目光十分自然地落在被洗白牛仔包裹的大腿上,正这么想着,少年却又停住脚步扭头看过来,微挑起的剑眉起来不大满意,甚至特意拉下口罩,露出俊气的下半张脸,看那嘴型,「笨蛋,快点跟上」——大概是这样说的。
注视着那张生动的脸,藤真胸口突然一跳,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在脑子搞清楚情况之前,双腿就像是有自我意识般跟了上去。
这家伙还真是和传说中的一样自来熟啊,不过这是要去哪里……跟在少年身后走了几步藤真才好奇起这个问题,刚要伸手拍拍前面人的肩,另一只手从他后面伸出,先一步亲密地揽住了少年的肩。
“花道,干嘛走这么快啊,我快跟不上了。”
“笨蛋,叫你跟着我,没让你和我并排走啊!”
“咦?有什么关系,这里离学校好几公里,不会遇到熟人的啦。刚刚花道真是太过分了,竟然一个人先溜了,留下我独自结账。”
“两个人一起买那些东西才更尴尬啊……”
良久,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藤真冷着脸弹了一下在胸前的口袋。
“球球,和你说了多少次,出来玩老实一点,别动来动去。”
****
(在口袋里安静睡觉却被弹脑袋惊醒的)
球球:……(气得当场离家出走)
及
(因为留着奇怪胡子而没有被仙花认出的)
藤真:怎么?我是隐身了吗?
21.后果
秋之国体顺利结束了,神奈川作为传统强县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一年级的新人组表现尤为亮眼。
除了准备赛后报道的相田弥生和同事遗憾地感叹仙道的缺席,一切和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新闻报道中被称为“天赋小将未来可期”的樱木花道,最近很有些烦恼。
县里的体育频道全程转播了比赛,樱木的上场率在新生里算是高的,大概因为帅气的外型和东亚人中少见的活泼性格吧,他回到学校,意外地发现自己竟大受欢迎,社交软件里不断有人要加他好友。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弄到了他的社交账号,不过看头像都是和他差不多年龄的运动男孩,单纯的樱木也没多想,看到有红点就通过。
「187/75/20/0.5~1,八块[巧克力]腹肌/[舌头]活好/了解一下[勾手指]」
「教龄5年/[圆圈]内可查/资深教♂师/坐标XXX/约调速来[火]」
……
这都是什么谜语人啊?樱木皱起眉头。
由于他一直谨慎地没接话,一个自称是他粉丝的人发来了一串照片,点开一看——靠!!吓得把手机扔了,又在贫穷的驱使下不得不捡起来,狂喷一整瓶消毒液,只求上天赐给他一双没看过那些【bi—】照的眼睛。
甚至学校的储物柜里也被人塞了夹着大尺度写真照的「粉丝来信」。
“不得了不得了,”高宫两指捏着一封自称“日航空少周二周五可[肥皂]”的来信, “我们花道这是火出圈了啊。”
“哟,这是第50封了吧?一个妹子也没见着,厉害了我的花。”野间摇头。
水户撑着脸坐在樱木旁边,摁下打火机把信燃了,幽幽的火光照进他眼中,“真是奇怪啊,照理说花道这种长相,没理由只会招惹男性啊……”
大楠恍然道,“哦哦,这么说来,果然还是因为那个吧……”
拜那篇万转扒皮贴的影响力所赐。
“……”
樱木没有说话,把头埋在课桌上,仿佛整个人都枯萎了。
放学的路上遇到了对着他做下流手势的混混。
好奇怪,这些家伙明明以前都很怕他的拳头。
樱木漠然地看着水户等人冲上去和对方动手。
如果只是突然的单方断绝联系他还可以不放在心上,他的朋友又不缺一个,如果只是陌生人的意淫那么他还可以忍耐,用耳朵包饺子这种事他也可以做的很熟练。
只是……
列车呼啸着远去,周围和他同在这一站下车的人行色匆匆,一个女生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慌张地向他躬身道歉,旁边的好友扶住他踉了一下的身子,关心道,“怎么了?”
樱木只是睁着眼茫然地看着这一切,良久,羞耻感突然袭来,他的脸和刚刚下车时不知被谁狠狠抓了一下的半边屁股一样火辣辣的痛起来。
王八蛋……
王八蛋……
他到底为什么要经历这种事啊……
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塞子噗地一声被拔掉,埋藏多日的负面情绪终于再也堵不住了,他的心里有黑色的风暴平地旋起。
就在这时,樱木听到水户用他最熟悉不过的语气说:“花道,拜托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
……
水户洋平和樱木花道交往了。
“事情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花道现在是一个人吧。”
“就算是刺再多,花的香味总会招惹到不该来的人。”
“但如果花有主人就不一样了。”
“所以要不要试着找一个对象?”
“如果花道做不到也没关系,我可以假扮你的恋人。”
要在认识的人中选一个人假装交往做挡箭牌?女生的话,樱木即使不甘也必须承认,他没有关系好到能开这个口的女性朋友;而如果是男生的话,有谁比洋平更加可靠呢?
于是为了解决樱木花道的小小烦恼,他最好的homie挺身而出。
唔,不过,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料的有一些小小的不同。
首先,比起仙道,周围的人对于水户洋平成了樱木花道男朋友这件事接受度良好。
“你说啥?花道又交了新男友?”(站起)
“什么嘛,原来是水户君,那我没有疑问了。”(坐下)
(花道:???)
——这是大多数人的反应。
不过也有例外,流川枫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全然不顾樱木救过自己的命,几天下来,手滑和打架的频率达到了历史最高峰,为了维持篮球队的正常运营,队长宫城亲自下旨,命一狐一猴分别在体育馆的两点练球,中间间隔不得少于三人,务必保持一个最远的对角线。
其次,为了将樱木花道潜在的痴汉彻底斩草除根,洋花二人批发了一卡车的狗粮,在午休的天台、放学的教室、校门右转的小巷、篮球队的更衣室等地点不定时放送。樱木觉得自己和洋平真是太坏了,这完全不顾狗的死活的虐法啧啧啧简直丧心病狂……谁知竟然没有一点效果。
对此围观群众只想说:都在一起了你俩能不能干点之前没干过的啊,互相喂寿司、连体婴走姿、壁咚说小话、趁男朋友换衣服皮一下是什么鬼啊?早八百年就看腻了,我们要吃点好的!gkdgkd!!
(自认为贡献了毕生演技的花道:????)
被胳肢得在地上满地打滚的樱木发现队友们熟若无睹地继续收包拾柜和旁人聊天,拉着水户的手困惑地站起来,水户一边动作自然地帮他整理衣服,一边看着他的眼睛用无辜的语气玩笑道,“这可怎么办?看来我要对花道做些过分的事了。”
他的好homie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樱木笑得开心,正要接戏,碰!脑袋后面好大一声柜门甩上的声音。
「臭狐狸!你是不是又找打了?」——啊咧,今天竟然没有听到这句熟悉的话。
“动我的人,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嗯?”
对方的速度和力道都出乎意料,被狠狠推到衣柜墙上的流川枫,看着水户洋平那张写着「看什么看?早就想这么做了」的脸,再瞥一眼对方身后竖起拇指对好友的演技表示肯定的某个笨蛋,面上咬肌浮现,狠狠地捏紧了拳头。
*****
(无奖竞猜)
猜猜是谁的咸猪手?
22.裂缝
人生的不同阶段,时间的流速似乎是不一样的。讲台上让人打瞌睡的老师、四周顶着不同外号却同样中二的同学、越来越喜欢也越来越擅长的篮球、因为篮球认识的越来越多的人、以及一转身就能看到的发小,由这一切所构成的樱木花道的高中时光,虽然缓慢却坚定不移地向着前方,流动着。
比起数学老师的黑板擦,下课铃对叫醒问题儿童的效果要好得多。樱木在两张课桌之间像猫一样伸展四肢,打着哈欠对上了男朋友的眼神。男朋友不知道趴在隔壁的桌子上看了他多久,堪比现偶男主的深情眼神配上那张随着年龄增长越发英俊的脸,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樱木也不禁双腿一紧。混蛋洋平,又想看本天才脸红!
作为当事人之外的唯三知情者,野间等人最近找到了新的乐子——对赌洋花二人每天谁脸红的次数更多,而洋平似乎也很喜欢这个游戏,将本该用在漂亮小姐身上的十万伏特对着樱木放电,成功激起了他的求胜欲,面红耳赤地从追50个女生的模糊记忆中寻找反击的招式。
今天的樱木也不会轻易认输。洋平意外地摸了摸脑门,看到樱木拿在手里摇晃的一板姓名贴。
与大大咧咧的外表不同,也许因为家庭的原因,樱木对「我的」这个概念格外执着。
——很多年前在雨天离开的那个女人不再是「我的」,而是变成了「别人」。眼泪不是因为那群大孩子边嘲笑他的头发边喊他是没有妈妈的野种,也不是因为被人抢去埋在沙坑里的是她买的最后一件玩具,仅仅因为他是要成为战陀王的男人,他不能失去他的搭档……“这是你的吗?”沾满细沙的陀螺被一只和他一样大的小手递到眼前。“你是新搬来的吗?好漂亮……啊,我是说,你的头发。你叫什么名字呀?是巷口第二家吗?门牌上写着樱……”胡乱抹了一把眼泪,他将重新装上陀螺的红色发射器举在手里,“叫我星野*!”对方小小惊讶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高兴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陀螺。“在下小川*,星野君,要和我来一局对战吗?”
长大后的樱木花道依然格外珍惜属于自己的东西,书包里总会装着一袋从网上定制的姓名贴纸,贴在自己的尺子、书包、课桌、储物柜、自行车等等“属于我的”东西上,甚至天台常常靠着睡觉的墙角也不例外。如今也轮到了水户洋平。
——很多年前在夕阳下和他一起COS中二动画片的小男孩,渐渐从「别人」变成了「我的」。
“樱木花道专属。”已然对直男间调情的小把戏得心应手,这样说着,手指顺着自己的名字上一路下滑,停在洋平的唇上,看着向来成稳的男人眼中因为自己而泛起的波动,樱木的心中忽然泛起一种陌生的情绪,有点类似赛场上好球落袋的得意与亢奋,同时他的耳朵里听到了细不可闻的声音。
磕嚓。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条缝。
“洋平,你听见了吗?”
水户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以令人反应不及的速度揽住了他的脖子。额头上类似的位置被柔软的唇瓣碰了一下。“水户洋平专属。”男人声音低沉,好一记温柔杀。
“k.o."看着樱木红霞满面无力反击的样子,大楠大声宣布。
周围原本竖着耳朵注意这边的人见状知道没戏看了,切一声散了。只剩下边责怪水户对小朋友下手太狠边结算赌资的高宫几人。
从这一天起,樱木经常听见只有他一人能听到的声音。天台上洋平俯身帮他擦去嘴角的奶渍的时,放学路上踩着彼此的影子玩笑的时候,洋平的手指捏住他后领忘记摘下的衣服标签,说话的气流抚过他耳后的时候。
磕嚓……龟裂的缝隙,越爬越长了。
因为经常在樱木训练结束后帮他放松肌肉的缘故,水户洋平的按摩手法越来越熟练了,樱木觉得简直可以和专业的理疗师媲美。他常常忍不住在那带着薄茧的手指之下发出羞耻的声音,下面也在极度的舒适与放松中升旗,有一次他的大脑在那种懒洋洋的轻松感之中或许泡坏了,“洋平,我硬了。”十分自然地撒起娇来。这样一来,他兼任男朋友的homie就无法再装没听/看见,和听到樱木说「洋平,我饿了」、「洋平,我困了」、「洋平,数学好无聊,下节课翘了吧」时一样,神色自若地点点头。轻轻拍了拍他颤抖的后腰,樱木就配合地撅起屁股,让那只神之右手绕到前面,握住樱木的小兄弟,送他一个彻彻底底爽上天的大保健。
释放之后,自觉占了便宜的樱木红着脸去扯水户腰带却被按住手,“花道今天已经很累了吧”。明明裤子都支起那么大的帐篷了,在他害羞的邀请下依然能够体贴地说出“不用了,下次吧”,樱木觉得洋平真是各种意义上的厉害。
磕嚓,磕嚓……好像溪流终究会汇聚成河,两条裂缝在某一点相遇了。
奇怪,究竟是什么声音呢?
这一年的十二月,樱木花道趴在列车窗户上不死心地问男朋友,“洋平,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呼出的淡淡白气里,男朋友的脸更加英俊了。
无视樱木身后射来的死亡视线,水户摸摸他的红头发。长长好多,已经是可以从后面轻松提起来的长度了呢。水户松开手,“会去的哦,不过晚一点,有些事要处理。”最近水户总是很忙,上课老是看手机,常常一放学人就不见了,半夜才回到他家。有时候会在他家留宿,有时候来一个电话又出去了。“毕竟要带阿望他们一起去,得多打几份零工才行。放心吧,花道比赛的时候我一定会到场。”
列车开了,看着朝他挥手的洋平越来越小,樱木鼓着脸坐回去。“臭狐狸,把你的脚从我鞋上拿开!”
这次冬季选拔赛,决赛举办城市是东京。陵南少了仙道这个王牌,而海南的牧绅一因为某些原因也缺席了,即便如此,湘北要打败有藤真花形的翔阳及其他县内强队,取得出线权,依然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樱木一方面因再次感觉到自己一天天在进步的实力而开心,另一方面,随着列车的行驶,离东京的距离不断缩短,他心里又悄悄产生了一种自己也无法说出的,类似近乡情怯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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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neta荼毒学龄前男童的陀螺对战类动画片
23.野男人
呸呸呸,他已经有男朋友了,才不是什么近乡情怯。长大后的樱木已经知道,没有谁一定要留在他身边,只是,要离开的时候,至少好好说一声再见啊。不论是那个已经记不清长相的女人,还是仙道,说着等我回来却消失不见的人,就好像网上那些挖坑不填的作者一样,最差劲了。所以,不如说,他只是在期待一个结局罢了。
(@流川枫:发来一条网页链接)
(@流川枫:撤回了一条消息)
“不好意思,手滑了。”流川解释,常年面瘫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樱木记得他们拿到出线资格时这家伙也没如此激动。
“我就在你旁边,有话当面说不行吗?!”他白了对方一眼,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出车站。
虽然流川点了撤回,樱木还是很快就知道了那条被撤回的消息内容。
A会社的二少和B财团的千金订婚了——几乎就在他们到达东京的时候,这条新闻占据了多家本地媒体财经版和娱乐版的双头条。
比赛场馆周边为数不多的旅店里,挤满了参加决赛的各县球队。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所有人都知道A会社如今的继承人曾经也是和他们一样的篮球少年,并且还「交往过多位情人其中包括男性」。刺激啊……好在大多数人对有钱人的好奇心也就到此为止,大赛在即,没几个人会无聊到挖坟仙花几个月前的扒皮贴。樱木这个“二少”曾经唯一男性情人大隐隐于世,坐在行李箱上边喝奶边竖起耳朵听对面沙发上几个少年用羡慕的语气谈论这事。
“之前就听人说仙道家里有钱,只是没想到他家里竟然真的有皇位要继承啊~”显然是check in的队伍里也有人八卦,宫城良田回来后一边将房卡分给队员们,一边摇头感叹,“投胎真他妈是个技术活。”
三井寿原本和樱木箱子挨着箱子,揽着对方的腰玩游戏,闻言扳过樱木的肩,脸对着脸严肃道:“花道,你可千万不能被这些花边新闻影响啊,哥哥我的大学名额全看这次比赛成绩了!”樱木嘴里咬着吸管,一脸认真地点头。三井于是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其实仙道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宫城带头嚷嚷。“你这家伙竟然能忍住八卦之心,太奇怪了吧!”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个酷哥,可相处久了队里谁不知道三井是个什么货色啊。樱木也面露疑惑,大吸一口。
三井耸肩,“大概预选赛之前那几天吧,我回了本家一趟,就听长辈说他那个大哥好像出了什么意外,不仅公司股票一落千丈,旁枝的亲戚也不好对付,好像那时就在张罗联姻的事,”三井仔细观察花道脸上的表情,顿了下接着说,“我怕花道听了不开心,一直没和你们说。没想到这么快就官宣了,啧啧,他家里估计挺急的,还打听到我表姐头上,结果被我姐拒……啊我靠!你们干嘛打我?!”
八卦到此为止,三井被一群说着“没想到我们中出了个叛徒”“可恶啊三井前辈竟也是皇族”之类话的队友围殴了。樱木站起来拖着行李箱往电梯前室走,顺路将轻飘飘的纸房子扔进垃圾桶,在心里默默告别。
再见了,仙道。
他悟了,有时候成年人的告别,并不需要由本人亲口说出来。
“哦对了。”他回头对跟在后面的流川做了个鬼脸。“房卡拿来,洋平来了要和我住。狐狸你再去找小良要一张吧。”
谁也没想到曾经的“万年败犬”,夏季赛上的“昙花一现”的湘北队,在这个冬天竟然能结出如此丰硕的果实。湘北历史性地闯进了四强。终场哨声响起时,看起来已经虚脱的三井寿回光返照般跳起,抢在所有人之前扑上去抱住了樱木花道。
“小三?”樱木反应极快地回抱住他,出于不这么干废物学长也许会脱力跪下去的担心。
“能够打篮球真是太好了。能够遇到你,你们真是太好了……花道……”几乎是哽咽着这样说的三井,不顾观众席上的口哨和起哄,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果然四强对没用的学长而言格外意义非凡啊,同样处于亢奋中的樱木,无语地抬手擦了擦嘴唇,看丧心病狂的学长拖着残躯又将所有队友——只除了试图用眼神谋杀他的流川——全部强吻了一遍。
“当着上千人的面跟别的野男人亲嘴,当我是死的吗?”当天晚上,用从未有过的冷酷语气这样说完的水户,将樱木按在自己的床上亲到双腿发软。
明明是二人的初吻,对方却熟练地不得了,捏住樱木下巴转动的角度,舌头在口腔里搅动的力度,分唇让他喘气的时间,一切都刚刚好——就好像私下里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一样。比起看似游刃有余的男人,樱木就逊得多了,一想到和自己舌头狂甩的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即使知道对方只是在扮演“愤怒的男友”这一角色,樱木仍旧从心底生起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背德感。他从来不是是乖孩子,洋平也不是,两人小时候一起招猫逗狗调皮捣蛋,大了一起逃课打架偷喝(洋平爸爸的藏)酒,有过无数独属于彼此的快乐时光,而那种一起做坏事的隐秘快乐今晚他又一次体会到了,“水户阿姨要是知道了怎么办”,光是这样想,樱木就无法控制地浑身发颤,第一次仅靠和人亲吻就爽得快要射出来了。他挺腰用自己的小帐篷撞了撞男人的腹肌,眼尾红红像最纯洁的婊子一样咬着嘴唇,无声地催促。
水户洋平却没有像平时一样惯着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角色扮演中无法自拔。像是为了将那张布满情欲的脸看得一清二楚,五指抓着樱木脑后的红发令他仰视自己,“想要奖励?到处勾引男人的小婊子可没有奖励。作为男朋友,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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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嚓磕嚓磕嚓……越来越多的裂纹组成了密密麻麻蛛网。只差最后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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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亲小花:舌头狂甩prpr
三井亲别人:捏着鼻子敷衍一下
(辛苦了学长,看看接下来有没有机会带你玩一下~)
24.碎片
“花道,你这里怎么破了?”宫城用叉子点了点自己的嘴角。
“唔……没事……不小心咬到了……”被问到的人埋头干饭,含糊不清地说。
“这样说来,今天樱木君的声音也有点哑,是感冒了吗?”正好路过的赤木晴子闻言也关心道。
“咳咳咳……”猝然听到晴子小姐这样说,樱木猛咳起来,好一阵才缓过来,面红耳赤地瞪边上气定神闲帮他拍背的水户。
没有看不起水户洋平的意思,实话实说,樱木做梦没想到他最好homie的本钱竟然那么大,按照身高比例简直不科学——唔,假如樱木认真学习过生物课中植物的顶端优势*,或许就不会如此吃惊了。那违背科学的粗硕巨物整根插入时,甚至他妈的在他脖颈上浮现出恐怖的凸起。明明因为窒息痛苦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听到洋平舒爽的喟叹,看到洋平脸上罕见失控的表情,想到这些全是因为自己……剧烈的快感便仿佛被那根肆虐的鸡巴干进了他的脑袋里。被洋平狠狠地欺负了,却也被洋平狠狠地渴望着。想要你。想要你。想要你。洋平注视着自己的眼睛这么说。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被洋平用将嘴角都撑破的力道操干着,他完全没有被抚慰的女穴,没出息地潮吹了。
「抱歉」,夜里命令他一滴不落全部吞下去的狗男人消失不见,面前的男朋友温柔又英俊,冲他很可爱地做着口型。樱木用口型无声回以「你死定了」。嗤,如果不配上那一脸餍足的表情,他或许会有一秒钟相信对方是真的感到抱歉……
“碰!”迟到的流川突然松手,盘子重重砸在桌上。
“靠!流川,你怎么回事啊??别说你一大早又手滑了!”宫城没好气地跳起来拍流川后脑,他坐在樱木对面,衣服被溅上几滴黏糊糊的粥。
早有准备的水户将提前挡在樱木面前的纸巾递给到处找纸的宫城,又将自己的碗推到樱木面前,“吃饱了吗?我这份还没动过,花道一起吃了吧。”全程没看流川一眼。
“哦!”听到这话,樱木也从流川身上收回视线,专注炫起今早的第三碗拉面。
始终没有出声的三井,目光来回在流洋花三人身上转了个圈,端起纸杯,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冬季赛的赛程十分紧凑,下午的半决赛湘北将对阵爱知县的名朋工业。被称为一人球队的名朋,其绝对中心正是夏天时和樱木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同为一年级的森重宽。
湘北队这边,赤木的空位由候补球员轮流顶上,队内中锋的空缺催使樱木迅速成长,但是——
“森重的爆发、力量加上身高,樱木同学目前难以正面抗衡衡衡衡衡……”等三井等人将一边嘟囔着“老爹你说神马,本天才怎么会不如那个傻大个”一边duangduangduang拍他下巴的樱木拉开,安西擦了擦汗,继续说,“所以只要森重在你附近,拿到篮板后不要选择自己进攻,防守篮板分给宫城,进攻篮板传给三井和流川……”安西教练将计划一一布置给各位队员……“从外线突破就交给你了,三井!”打完最后一针鸡血,安西将目光从两眼发光的三井寿身上转回到樱木花道。
“搞什么嘛……按照老爹的计划本天才只能抢篮板,得分岂不是要输给流川了!?”面对如此抱怨的樱木,安西胖胖的手按在他的肩上,镜片铮地一亮。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要森重在场,我们的禁区压力都十分巨大……所以樱木,你是这场比赛输赢的关键。你今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勾引森重侵犯你!”
“噗——”一旁喝水的流川三井等人同时喷出来。
“哦哦!”樱木对教练的安排十分满意。这还差不多,果然天才才是队内的灵魂人物!
当日下午四点,肩负着诱使森重宽五犯下场的重任,樱木花道霸气侧漏地带领着湘北队走出了选手通道。
半决赛的上座率明显高了许多,随着现场解说激情澎湃地逐个介绍双方选手,看台上的音浪一浪高过一浪,樱木整个人兴奋起来。这就是他喜欢的篮球。经过观众席的路上,他收到了男朋友及樱木军团的加油(顺便一提湘北如今也有了自己的正规拉拉队),也收到了以清田信长为代表的手下败将的怒吼。野猴子说的没错,湘北的确是好运连连,不过不是什么因为仙道阿牧没参赛而拿到县出线权,也不是什么沾了海南全国大赛亚军的光白捡了“二号种子”席位*,湘北最大的好运,就是有他这样的天才选手!樱木看着自己握紧的拳头……“哎呀!”
“少给我得意忘形了!”实在受不了的宫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只是事情的发展与安西教练的计划有所不同。
樱木的体格在禁区内对上铁塔似的森重宽,诚如安西所言般吃力。又一次在抢位对抗中被创飞的樱木,眼见裁判没有吹哨的动作,果断停止痛苦蜷缩的表演,拉着流川的手正要起身,进球的森重宽却折回来,俯身凑在他耳后gay里gay气地低语:“跳这么高……腰不错啊,在床上也骑得仙道很爽吧?”
“哈啊?”樱木挑起一边眉毛,用看傻子的眼神斜睨对方。
森重宽直起身,用他特有的看臭虫的嚣张眼神俯视樱木,“有了未婚妻还用那种念念不忘的恶心眼神看你……看来你在床上把他伺候得不错?”
什么……
一滴汗从额角滴落。樱木瞳孔收缩,在放大的心跳声中转动眼珠,顺着森重宽的视线,看到了坐在观众席上的那个男人……
“嘴巴放干净点!”只隐约捕捉到几个词的流川狠狠搡了森重宽一把。赶过来的湘北其他队友,主裁判含在嘴里随时准备吹响的口哨,森重宽无辜举起的双手,那个竖着头发的男人看似担忧的眼神,他旁边坐着的衣着高雅的小姐……这些画面在眼前缓慢流动又突然加快,反应过来的樱木跳起来抱住还要动手的队友,“住手啊流川!”
黑头发的队友很快平静下来,呼出一口气,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这是名朋工业的陷阱。
对面那个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小老头教练,对森重宽的性格弱点十分了解,所以在被对手挑衅犯规离场之前,他要森重宽主动出击。与其他参赛球队浅浅八一下就忘在脑后不同,对冠军势在必得的名朋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在看到观众席上的仙道彰时,森重的教练迅速决定将樱木花道作为这场比赛的突破口。
“仙道给了你多少钱?他都订婚了你还心甘情愿给他干……”
“他送大小姐的订婚礼物是xx酒店集团的股份,好大方啊,怎么却带着你去破旅店开房?啧,看来你也没能卖出个好价钱啊……”
“嘿,听说你又交了个男朋友?男朋友知道你是有钱人的炮架吗?“
……
谁能想到外表像个少林邪僧般的森重宽,这张嘴也像被佛祖开过光,说起垃圾话竟比樱木还厉害?和樱木挤在一起争位时,他见缝插针地在樱木耳边说色情段子,或许是第一次被教练指派做这种事,他越说越兴奋,连他自己也搞不懂是被口中那个淫荡婊子魅的,还是被怀里紧贴的漂亮肉体蹭的,裤裆里原本沉睡的物件竟然半硬起来,抵在樱木后腰上。“呼——”他喷在樱木脖颈里的气也带上欲望,“宝贝,给个机会?我保证把你操的欲仙欲死…抱起来操怎么样……”
知道是敌人的陷阱又怎样呢?明知故犯这种事大概只有赛博统治世界才会从地球上消失吧。
“大白痴!”有人大喊。
可是此时此刻,拥有正常人类情感系统的樱木眼里再也看不到等着他传球的流川了。
“啪!“饱含怒意的蓄力一击却被森重轻松化解了。
哨声响起。主裁判拍拍自己的肘部。“红队10号进攻犯规!”
“冷静啊花道,不要被他激怒,你动作已经变形了……”三井紧抱着他的脑袋额贴额着急道。
樱木却一句也听不见,咬牙瞪着面前夸张地揉着下肋,轻蔑一笑的男人。
最终,五犯下场的樱木盖着毛巾,坐在板凳上听裁判吹响了终场哨音。 湘北输了……都是他的错……一滴水砸在地板上晕出小小的圆。
“老爹,对不起。”
安西教练只是用胖胖的手拍拍他的背,“没事,我们还有下一场比……等,等等,水户君!”
听见向来从容不迫的安西老爹惊得语调都变了,樱木一把掀开毛巾,正好看到从看台一跃而下的水户洋平,在全场的惊呼中一脚踹倒比他高大得多的森重宽,踩在对方后背上挥起拳头。
“洋平……”
咔嚓。这是最后一下。
啪的一声,樱木眼前,无形的巨型玻璃爆裂炸开。哗啦啦哗啦啦。新的世界与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只除了一个人。
他站起来,踩着那一地碎片,向着那个人走去。越走越快,最后跑起来。
那个人正好转身看来,狠厉的眼神在看到他时雪化春来。
去他妈的仙道彰,去他妈的森重宽,去他妈的篮球比赛,踏着碎了一地的竹马滤镜,樱木花道现在只想和他的男朋友好好打一炮。
*****
*顶端优势——植物的顶芽优先生长而侧芽受抑制的现象by度娘。
(水户洋平身上是反过来的)
*获得夏季全国大赛四强的队伍所在的县将会直接按照排位继承冬季选拔赛的种子席位。海南在夏季全国大赛中获得了亚军,神奈川县参加冬季全国赛的那支球队就会直接获得二号种子席位!by度娘
(作者对篮球比赛一窍不通,如有错漏欢迎指正)
25.虫蚁
冬季赛结束了,湘北收获了季军奖杯,三四名决赛终场哨响的那一刻,湘北的球员走到观众席前站成一排,向从神奈川远道而来的亲友团们致谢,看台上以流川命为首的啦啦队哭成一团。樱木看见三井侧脸上挂满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忍不住伸手替他擦了一下。对于学长来说,高中篮球生涯在这一天结束了。
而樱木花道的单身狗生涯也在这一天结束了,东京之旅他收获男朋友一枚。这一次是认真的。
水户洋平对樱木花道很温柔,这一点与是否是男朋友无关,不如说从很久以前就是如此。只是成为了男朋友之后,樱木有时候觉得洋平的温柔变得有些可怕。比如,在两个人都射精后的贤者时间,洋平会从后揽着樱木的腰,用那种柔情似水的语气说,“花道,让我尿在里面好不好?然后用塞子堵住,”洋平的手抚摸着他的腹肌,“花道这里就会鼓起来吧,好像怀上了谁的野种一样……”接着他会温柔亲吻樱木颤抖的粉红耳廓,轻笑起来。“开个玩笑,晚安花道。”
虽然常常在晚上狠狠地被欺负,但是第二天醒来,樱木花道还是喜欢水户洋平。比前一天更多喜欢一点。一点又一点。喜欢的心情为单调重复的中学时光也加上了甜蜜的滤镜,午饭和男朋友一起吃小卖部最普通的炒面面包,都比过去要美味十倍。
高二的暑假开始时,樱木被招入了国青队。从那一天开始,时间的流速好像突然加快,少年们曾经在球场上挥洒的汗水收获了回报,一扇扇大门为他们打开,只是道路的前方都通往不同方向。
已经毕业的三井凭着冬季赛不错的成绩,争取到了理想大学的推荐学位。与樱木一同入选国青队的流川枫收到了美国大学的邀请,在训期过半时就离开了。宫城良田据说获得了某位已退役的著名小个子后卫设立的专项奖学金,在流川之后不久也去了美国。
而樱木花道,青训结束的那天,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国青队的教练敲了敲他敞开的宿舍大门。
“这边的食物真的好难吃啊洋平……”樱木看着手机屏幕里撑着脸温柔对他微笑的男朋友,“搞不懂为什么狐狸可以去美国,我却要来这个城乡结合部……说是来练习基本功,可是那些混蛋,竟然每天让本天才擦球!可恶啊,都快一个月了,一场比赛都不让我上场!啊——”
水户的手机屏幕里画面颠倒混乱了一阵,伴随着樱木的骂骂咧咧和大喊大叫,过了一会重新出现了樱木的脸,水户看着那张脸,疑心他被南半球的烈阳晒黑了一点,心里盘算着买点防晒用品寄过去。“可恶,刚刚那只袋鼠,竟然想抢本天才的手机,被我好好教训了一顿。”樱木在屏幕里摆了个出拳姿势。旁边有个夸张的声音喊道,“OHHHH~~~~Chinese kongfu !HANA you are amazing!”
“什么啊?说过多少次了我是日本人日本人!笨蛋歪果仁!”这样嫌弃的樱木,被另一张脸挤到镜头边缘,一个金色碧眼的外国帅哥突然出现,用日英交杂的奇怪语言打招呼,“嗨!你就是HANA的boyfriend?唔,看起来很japan嘛……”
“走开!”樱木一把将对方推远,调转镜头,“洋平你快看,那只袋鼠妈妈肚子圆滚滚的,一定是快要生宝宝了,这里虽然很村,不过有好多有趣的动物,等你来了我们一起去看吧!”
手机里传来了樱木花道活泼开朗、对未来信心满满的声音,那是当然的,因为他的男朋友是前途无量的天才啊……
水户忽然觉得自己维持微笑的面皮有些发僵,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好。”
最终水户和樱木一起给出生不久的袋鼠宝宝喂了小苹果(樱木因此和宝宝的爸爸打了一架),分享并吐槽了与神奈川完全不同的奇奇怪怪的本地小吃。而樱木也不再干擦球的杂活,他在只剩一人的训练场疯狂练习,找不同肤色的前辈练习一对一。事实上,在来到澳大利亚NBA篮球学院的第三个月,樱木便入选了球队的大名单。
“我还在奇怪比赛时来看球的陌生人怎么越来越多了,后来队里的其他人告诉我,那都是来考察我们的球探——洋平你知道吗,我很快要去美国啦!死狐狸和尚头还有小良,等着瞧吧,天才很快就会追上你们!”
樱木面对大海展开双臂,被风鼓起的衬衣让他看起来像一只马上要飞起来的小鸟。水户坐在沙滩上,出神地看着红发少年的背影。
“花道,美国才不是在那个方向。”
“咦?……洋平真是的,干嘛总是拆穿我……”
水户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开朗地笑着,指甲却抠进了细细的砂粒。
美国吗……是呢,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花道是天才。
生而有翼的花道又怎会愿意同自己般一生匍匐而行,形如虫蚁呢?
所以这一天终究会来到。
这天晚上,樱木的室友十分义气地将宿舍留给了久别重逢的小情侣,自己去隔壁挤一晚。离去前还冲樱木挤眉弄眼一番,被一脚踹出了门。
“花道在这里也很受欢迎啊……”水户低头将樱木床单上一个褶皱弄平。
“那当然,因为我是天才嘛!”全然没发觉水户的语气有什么不对,樱木像个强抢良家的小恶霸,将男朋友仰面推倒在自己的床上,骑在对方腰上快速掀飞了自己的T恤,舔舔嘴唇,“半年的公粮,拿来吧你!”
(总之do了)
古人云,小别胜新婚。樱木将自己裹进被子,觉得恋爱真是神奇,难怪有那么多电影诗歌都要赞美它,抱着男朋友的腰,自己平平无奇的被子也变得像云朵一样柔软,樱木整个人沉浸在事后的舒爽与爱人在侧的安心中,昏昏欲睡。
水户半倚着墙,看着樱木在墙上贴的各种各样的NBA球星海报,突然开口了。
“花道我们分手吧。说什么让我和你一起去美国,可是我去美国能做什么呢?去餐馆洗盘子还是去停车场当保安呢?本来也就是假扮男朋友的游戏吧,既然痴汉已经彻底消失了,游戏就到此为止吧。啊,说到痴汉,其实把花道的信息发到同性交友网站的,正是我呢。还有列车上的咸猪手也是我。只是想看看花道吓一跳的样子,真是抱歉呢。原本只是想玩玩的,没想到真的和你做了。说起来每次都让男人不带套内射的笨蛋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花道了吧?虽然挺爽的不过做了这么多次其实我有些腻了……”
好像背诵一样这么说完,完全不管另一个人是什么表情的水户洋平,裂开一个苍白的笑。
“所以,分手吧,花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雨。因为要和男朋友做羞羞的事情,宿舍的窗帘一早就被樱木拉的严严实实。所以冲出宿舍楼时才发现这一点。
“洋平,我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大雨中,樱木冲着男人的背影大吼。水户洋平说的那些话,他一句也不愿意相信。
水户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雨水顺着他塌下来的头发滴落在地上。“我……我只是想像一个普通人那样,赚钱成家,和喜欢的人平平淡淡白头到老,而不是像一个放风筝的人,永远仰望着对方……花道,你能明白吗?”
天空中电闪雷鸣,雨帘成泼。又一道闪电划破黑夜时,樱木低声说,“原来是这样……那好,就像你说的,我们分手吧。”
“我祝你这辈子平安富贵,儿孙满堂。”
“再见了,洋平。”
雨水打在少年的脸上,好像泪水一样往下流淌。
*****
第一次和洋平做完全套后,第二天早上,有一只三花猫跳到了樱木房间的窗台上。
“喂喂,还记得你魔法少女的身份吗?这么多章剧情之后总算可以拉一下进度条了,快点说出你的愿望吧!”
“才不要,男朋友又不是工具人,再说我现在也没什么想要的。”
“什么?你不想变回真正男子汉了吗?”
“咳,那种事也不着急嘛,反正洋平也,也蛮喜欢……”(脸红)
(总之虽然洋花做了很多次,目前进度条5/10)
26.水晶鞋(三宫花H)
大一的寒假,三井寿在医院门口正巧遇到了来看安西教练的樱木花道。
听说学弟收到了不错的offer,马上要去美国了。真是了不起啊,学篮球才不到两年的臭小子。想到这里,三井开了口。“花道,好久不见了,要去我那里喝一杯吗?”
将近一年没见,学弟的红头发长长了一些,有几根从茸茸的帽檐下翘出来,在冬日的阳光下呈现一种很好看的橘红,三井觉得比最近满大街女生染的的落日橘要漂亮得多。人似乎比从前安静了许多,也可能是天气寒冷的缘故,一路都没怎么说话。三井见他突然在一栋两层住宅前停下,便也探头看了一眼,“这里过去是水户家吧?听说前几个月搬走了,花道你知道他搬去哪儿了吗?”看樱木听到这话时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三井心中暗下判断。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
水户洋平把樱木花道甩了。第一次听人说起时,三井觉得挺好笑,高中生真的是闲的蛋疼了,什么谣都敢造,就水户那个哈樱木哈得要死的样子,让他甩了花道,你不如杀了他。可是后来听到德男他们说,水户借高利贷把父母的房子都抵押了。“水户洋平?最近挺出名的,道上的都知道他……不过这家伙怕是想钱想疯了吧?什么生意都敢碰……”甚至连铁男听到他的大名都暗唾一口,三井这才陷入沉思。
既然皇帝都能可以轮流做,为什么花道的男朋友不可以轮到他三井寿呢? 再说那个看起来清纯的小学弟,私下里不也是……
“咪酱,你在想什么呢?”旁边的德男好奇。
这话他当然不能说,作为前不良小集团的老大,他一脸高深莫测地摇头。
“小三,你这里真不错诶……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公寓好奢侈啊……”将没有水户在身边的樱木拐回家是一件比想象轻松的事,冰淇淋加上最新的游戏卡带,就可以带回家一个对喝酒毫无兴趣的樱木。三井看着樱木有些微醺的脸,觉得自己喝得也有点多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学弟红润微分的嘴唇很适合含着什么又粗又硬的东西吮吸呢?
“老爹的病情……怎样了?”樱木将脸贴在一只酒瓶上,趴在桌上叹气,“我问安西太太,她只是一个劲流眼泪……”
“不太好,医生说乐观估计也就这两个月了吧。”提起安西教练的病情,三井那些龌龊的念头顿时散了。一脸沮丧难过的学弟让三井觉得像个小孩,这个大大咧咧的小子,其实对身边的人都很细心,会在回国后第一个看望生病的教练,也会在比赛结束后留下来帮经理整理物料,三井想起冬季赛的最后一场结束后学弟轻轻擦过他眼角的食指,顿时觉得刚刚在脑内将学弟按在桌下狠草的自己太过禽兽。只是想想罢了,他怎么可能真的对花道出手。
——不过。话也不能说太死。
三井家的桌子不大,坐在对面的两个人拖鞋刚好可以挨着。所以学弟穿着棉袜的脚踩在自己裤裆上这种事也很正常……才怪吧!
绷直的脚尖隔着布料从下到上撩过学长的卵蛋和鸡巴,最后用脚心压着龟头整根下压,醉醺醺的红发学弟含着杯沿,双目含情地对三井坏笑,“小三,你硬了哦……”
最初的震惊过后,三井从善如流地抓住那只脚,绽出一个比樱木更坏的笑,“这就不能怪我了。”
这可是你先动手的啊,花道。
红头发的学弟和看上去不大一样。
两人用想把对方憋死的劲抱着亲吻,从客厅一路踉跄着倒在卧室床上,在这个过程中还比赛似地一件件脱去了彼此身上的衣服。只是等到将樱木因酒精而泛着粉红的大腿抬起,即使是对樱木表里不一早有准备的三井寿也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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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送走同样差点吓出心梗的宫城良田,三井敲着脑袋,却怎么也记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记得下午去看了安西老师,然后遇到了樱木花道,接下来呢?到底为什么会和宫城那货在一张床上醒来啊!想到安西老师,他摸出手机给师母打了个电话。
“这……真是奇迹啊。”三井十分震惊。已经被医生下达死亡判决的老师,一觉醒来突然康复,不论从哪个角度说,这都算是医学奇迹了吧?挂了电话,他突然看见有什么东西在沙发下面闪光。
带着两瓶烧酒去墓地看完老爸,樱木花了一天时间照着网上的断舍离教程,独自一个将老爸留下的房子整理了一遍——据说只有将过去的东西都舍弃,并切断对它们的眷念,才能更加轻松的出发。 因为已经将房屋出租委托给中介,所有无法舍弃的东西被樱木放置在一个小小的房间。最后看了一眼静静放置在墙角,在晨光中依然铮亮钓鱼竿和红色陀螺,樱木锁上了房门。
来机场送行的人比他预想的还多,樱木看到了康复的安西老爹、许久未见的大猩猩和晴子小姐、眼镜兄以及湘北的其他人。缺了一角的樱木军团甚至还拉了个“湘北之光”的横幅,吵吵闹闹的像是要去春游。樱木看到这三人还是很亲切,只是彼此都默契地不再提另外那个名字。和每个人都拥抱告别之后,三井见学弟还磨磨蹭蹭不肯过安检,拍拍他的肩,“花道还在等什么人吗?宫城今年的假期短,早两天就走了哦。”
第一次坐飞机的樱木十分认真地听完安全广播,收起小桌板,乖乖地将安全带系好,闭眼倚在靠背上。呼——就是这样,像小说里的独行侠一样,天才总是孤独的,全新的旅程就在脚下,漂亮国,我来了……
“拍一拍装死,发红包秒收!真是难以置信,这个星球上怎么会有花道这么狡猾的家伙——”看到周围有人看过来,樱木扑上去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别说了!我还没问呢,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说到出家,就想到上次在山庙见到泽北的情形,以及之后的一系列遭遇,樱木小火苗蹭蹭往上冒,但这种事不适合在公共场所讨论,只能嘴里小声嘟囔“还敢说,你这个假和尚,害得本天才好苦……”
两个人的座位好巧不巧紧挨着,樱木半转过身子拿后脑勺冲着泽北,谁知泽北一点前“日本第一高中生”的包袱都没有,像个背后灵一样抓着他手臂摇晃,“喂,我给你发了好多视频,你看了没有?嗯?快说!”
自从两人加了好友,泽北三天两头给樱木发讯息,最开始是一些泽北自己打篮球的小视频,什么灌篮过人抢断之类的,樱木私下里倒是很爱看,不过这有点类似于抄学霸作业,说出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面上他只是很矜持地回一个[大拇指]表情。后来泽北不知道在美国吃错了什么东西,也不发篮球教学视频了,渐渐的都是些什么健身视频自拍照,樱木地铁老爷爷看手机,大家都是肌肉小伙,谁想看你单杠卷腹倒挂举铁?还有高度自恋的胸照、腿照、腹肌照、背肌照、大头照,想看这些我不如自己照照镜子啊!樱木觉得这人gay里gay气不大对劲,但是也没有证据。此时嘴上敷衍道,“看了看了,有机会找个单杠咱俩练练。”
两人闹了一阵子。樱木看够了棉花糖一样的云朵,吃了期待已久的飞机餐,有些发困,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蜷在小毯子下打盹。泽北静静看着樱木蝴蝶翅膀般一上一下的睫毛,渐渐也睡了过去。
原本安静的机舱内此时吵闹得像个菜市场,混杂着不同语言的惊呼叫喊,过道对面胖胖的白人妇女不停在胸前划十字,前排一个卷发男人突然站起,仓皇往樱木他们的方向跑,还没等他俩明白什么情况,一声闷响,男人栽倒在过道上,几滴血飞溅在樱木脸上。人群静了片刻后爆发出惊恐的喊叫。
踏出美国之旅的第一步就遇到一群以致敬911为人生目标的劫机匪徒,这么刺激的事现在发朋友圈还来得及吗?两个托福分数加在一起都不及格的学渣连蒙带猜,在混乱的各国语言中,听到个关键词“20 minutes”。干!这么看来,恐怕再过20分钟这架倒霉的飞机就会载着倒霉的他们就撞上某幢倒霉的大楼!泽北颤抖地拿出手机,犹豫要不要和爸爸妈妈打个最后的电话,呜呜还是不要了,妈妈有高血压,听到这种事要受不了的……
“喂,小和尚……”泽北茫茫然转过头,看到自己一年多来的暗恋对象脸上有一种——唔,不知道该说是沧桑感还是责任感的东西。心底冒出一股不翔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见樱木拍着他的大腿,飞来一个凌厉的眼神。
喂不是吧,篮球场上就算了,这种时候逞什么威风啊,网上说的“颜即正义”是骗人的啊花道……正想这么吐槽,泽北裆下一凉,低头一看,裤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樱木解开了,软趴趴的小兄弟被樱木像提审犯人般有些粗暴地抓出来,缩头缩脑地暴露在空气中,泽北对疼痛的忍耐从小就很低,此时眼泪都快下来了,“啊……花道,你轻点,扯到毛了!”